有人说,学生时代学的知识,在今后的工作中或许连百分之五都占不到。蔡云感到最近两、三天的产品技术培训比在学校时一个月学的东西都多。
这一天,培训完之后,蔡云去食堂吃晚饭,吃完饭出来,便在食堂旁边的台球桌那和一个兄弟打起了台球。
没玩多久,蔡云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可以一起打会吗?”
蔡云转过头来,正是之前山顶偶遇的那个白衣女孩。几个兄弟自然欣然接受,打了两个球后,很绅士的提出,女孩儿可以把白色母球随意摆放位置后再打。
大约打了十分钟,女孩放下球杆,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打台球。”说完,就像来时那样,轻盈的离开了。
打完台球,蔡云回到房间,另外两个兄弟已经回来了。一个是湖北人,略胖,但踢起球来,动作灵活,而且有力量,就像一辆坦克一样往前推。所以,蔡云他们都管他叫“Tank”。
此时,Tank已经洗完澡,只穿个裤头,头冲下的躺在床上。
“你这吃完就睡,怎么减肉啊?”蔡云又开始调侃起Tank。而Tank一句话也没说,头都不回,还是趴在床上,只是身体两侧的两个手掌向上一翻,四指蜷缩,只留一个中指伸直。
“简练,精辟。”蔡云表扬了一下Tank的肢体语言。
另一个床上的张毅,虽然此时抱着书在复习,此时也是笑了一声。
张毅是上海人,平时话不多,很内敛,但脸上总挂着笑容,他的学习能力也是这群人里名列前茅的。
蔡云只是后来一起出差时,看见张毅见到老乡时说了几句上海话,平时都是说普通话。
这时,隔壁传来了几个女孩的笑声,应该是在开着什么玩笑。Tank突然来了精神,一下挺起身来。咣、咣、咣的敲了几下墙。
嘴里还低声的解释到:“竟打扰老子睡觉。”
蔡云和张毅在旁边都是暗笑,这两天这货天天都敲几次墙,傻子都知道他怎么想的。
咣、咣、咣,隔壁这时也敲了几下墙,然后就是几个女孩的笑声。隔壁住的是谁蔡云他们是知道的。一个就是那个在山顶遇到的青衣女孩,而蔡云深知自己的兄弟把鞋借给她而自己打了两个多小时赤脚下山。所以敲墙这类事蔡云是从不参与的。另两个女孩儿蔡云就不是很熟悉了。
Tank和隔壁又互相敲了几下墙。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Tank拿起了电话:“喂。”可是电话那边没声,又过了几秒钟,那边把电话挂断了。
“居然耍老子。”Tank又敲了几声墙。隔壁又是几个女孩的一阵笑声。
“你累不累啊,能不能痛快点,你在这打情骂俏,把我都折腾好几天了。”蔡云说完,张毅也跟着笑起来。但别看张毅看着很蔫,有时也跟着Tank一起敲敲墙。
这一百多人里只有十几个女生,培训期间还真成了几对,蔡云认识的两对,之后几年感情都很稳固。反正也不在一个部门里,公司也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天,又是一天紧张的培训。吃完晚饭后,蔡云站在培训中心的大门口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时,有个女孩走到蔡云的旁边,停下了脚步。
蔡云一看,正是昨天一起打台球、之前在山上相遇的那个白衣女孩。
女孩把自己的工牌拿了起来,工卡正面对着蔡云,说道:“我叫……,你可以叫我Estrella。”说完,白衣女孩微笑了一下,就又走了。
蔡云站了几秒钟,身体好像僵住了。已经冰冻了一年多的心,仿佛突然裂开了。
蔡云只知道Estrella是公司国际营销部的,虽然和蔡云他们一起在培训中心培训,可她们部门是住在两百米以外的海景酒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和蔡云一起培训小神通的单清,从海边刚游完泳回来。
“老蔡?你在这喝酒呢?”蔡云此时正在沙滩边的烧烤摊,边吃烧烤、边喝酒。
原来蔡云见过的烧烤炉都是细长型的,而粤圳市的烧烤炉却是扁平型形的,上面可以平铺很多东西来烤,而且有的烤串上还刷了少量蜜糖,像腊肠、鸡腿等。
“来啊,一起喝点啊。”蔡云叫单清也一起过来。
“我还得回去给老婆电话汇报工作呢。”单清所说的老婆,正是上周企业文化培训时刚追到的一起培训的女孩。
“一、两个小时的路就到了,还浪费话费?”
单清笑笑:“哎,这两天身体不好,肾总疼。”
“正好来两串腰子补补啊。”
“谢了,下回、下回。”单清笑着回住处了。一回屋就和几个室友说:“我刚才看见老蔡一个人在海边喝酒。”
其实,蔡云大四下学期之前很少喝酒。大四下学期,该考的也考完了,一闲下来反倒又勾起了一些伤心事,有时郁闷时就到学校北门的烧烤摊喝上几杯。
津门市的烧烤也很有特色,即使只点了10个串,老板也会拿来一个两尺长的小烤炉放在桌上,这样客人随时都能吃到热乎的烤串。
特别是还有一种叫“全肥”的烤串,就是四、五块牛油串到一起来烤。平时清汤清水的学生们,有时会同时点两串全肥来解解馋。
此时,坐在星光下、大海边,独自一人喝着酒,却别有一番滋味。蔡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已从一年多来的感情阴影中走出来。
经过前期的出国留学考试和国外大学的申请,蔡云已经拿到了H国大学两万刀的全额奖学金,是在H国很好找高薪工作的EE专业的phD学位。
但因为上一年,开飞机撞H国世纪大楼的飞行员,就是拿学生签证进的H国。所以蔡云这一年,除了有的去H国探亲的老太太还能偶尔拿到H国签证外,其他人、特别是像蔡云这样的青壮年,很少有人能拿到H国的签证。
而几天后就是蔡云要去京都市H国大使馆去申请签证的日子,而且也是本次培训考试的日子,该怎么选择,蔡云犹豫不定。
又想到,今天与Estrella交谈后的奇妙感觉,这个只应画中有,人间哪得寻的神仙妹妹,怎么会对他这根感情方面的木头……蔡云自己都不知为什么。蔡云也在想,那天在山顶也是“偶遇”吗?还是老天的安排。
而Estrella应该在国内培训、适应一段时间后,也会去国外工作。自己如果最终出国留学,那样两人天各一方,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蔡云追女孩有一个内心中潜意识的原则,觉得可以成为自己老婆的女孩才会去追。
蔡云就好像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站在无边无垠的大海边上,感到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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