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次数50,拆除炸弹数5……”
“死亡次数60,拆除炸弹数10……”
“1号队员脑电波出现异常,2号队员脑电波出现短路,是否召回?”
“死亡次数70,拆除炸弹数100……”
提示声音每隔半小时响一次,但越到最后,越没有动静,这让离歌产生不好的预感。黄昏将至,五个人的身体出现抽搐,抽筋现象,柳如烟的小腿出现浮肿,晚上九点,系统提示声再次响起,这一回格外刺耳。
“死亡次数200,拆除炸弹数500,除5号队员外,其余队员脑电波完全混乱,急需召回应急处理。”
五号队员,也就是薛敏,思索再三后,离歌决定对她狠狠心。
“召回1到4号队员,留五号队员。”
“收到指令,精神治疗将在五分钟后开启,若能苏醒,修复程度为90%,若无法苏醒,修复程度为0%,时间为一天整。期间,需要教官外力帮助,帮助形式包括全身冷敷,全身按摩……”
没有耽搁,离歌在一时间脱去她们的外衣,将她们泡在冰水里。女孩们肌肤光滑如脂,拥有最年轻的资本,可惜,偏要做离歌的学员,遭受非人的待遇,叹息中,离歌有些为她们可怜,但话说回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是一条不归路。
一天后,四个女孩同时苏醒过来,这也就意味着她们闯过了这一关。但望着她们空洞的眼神,离歌不确定她们是否真的苏醒过来。
“进入思维融合阶段,融合时间半小时。”
像是做梦一般,回到现实的她们没有大吵大闹,没有撕心裂肺,更没有浑浑噩噩,似乎这些情绪她们早就尝到过一般。此刻的平静,让离歌充满着敬畏,因为,很少很少的人能做到如此。
如果一天前,她们仅仅是柔弱不堪的弱女子,菜鸟,那么此时此刻,离歌已经想象不到她们的上限,她们默默地守护着薛敏,眼睛里含着晶莹。
时间又过去半天,系统的数据依然没有改变,包括死亡次数,拆弹数目,这意味着薛敏似乎遇到瓶颈,在空虚与寂寞中陷入无边的泥淖。抛开所有来讲,她就是个女人而已,能力再强也就是个女人。
“警报,警报,五号学院精神严重透支,无法自动召回,本次训练将在十分钟后截止。”
最后一道声音直逼离歌的心理防线,即便口中说着满不在乎,但那可是自己的学员,是跟自己签订完合约的,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采取紧急措施。”离歌回应。
“虚拟训练营已经锁定,教官无法全身进入。”
“那就将锁解开。”
“训练营将会在三分钟后开启,教官进入,精神冲击将会影响到你的脑电波,影响程度未知。”
“开始吧。”
布置好任务后,离歌倒在薛敏身边,思维进入到蓝白交错的空间里。场外,冷月忽然拿去狙击枪对准离歌的脑袋,气息波动间,流露出很深的仇怨。
“冷哥,你疯了,快把枪放下。”柳如烟赶忙拉开冷月。
“冷月,你冷静点,薛敏会醒过来的。”
“嗯呐,冷月姐,我相信我们队长。”
无边无际的空间中,穿杂着时间这微乎其微的概念,薛敏在埋头拆解最后一枚炸弹,很认真,很迷人,至少在离歌看来。慢慢走近她的身边,离歌轻语:“走吧,别拆了,算你们通关。”
此刻的薛敏完全置之不理,或者说,高度集中的精神下,她的语言功能被严重阻塞。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太大,大到她根本无法承受。
“执行紧急方案。”离歌下达最后命令。
“收到指令,5号队员的脑电波会与教官的脑电波融合,共同承担精神冲击力。期间,会造成记忆流窜交换,但不会丢失。”
嘴角轻笑,离歌点头,“好啊,刚好想要多了解了解这位奇女子。”
一道亮光闪过,安逸许久的离歌感受到强烈的冲击,那滋味,好像之前在戈壁滩上,死守阵地七天七夜的感觉。让人想要逃离,又让人欲罢不能……
由于离歌采取的是紧急方案,所以,在离开训练营后,他跟薛敏都无法获得精神治疗,但对于人来讲,意志力的强大永远无法想象。薛敏有她四个好姐妹相互陪伴着,那笑容,那眼泪,便足以洗刷之前种种的痛苦,而对于离歌离教官来说,需要的是一根烟。
训练的第十二天到第十五天,离歌并没有布置什么任务,女子小队自行活动。难得的假期,欧阳兰一点没闲着,捣鼓出许许多多新型的威力巨大的炸弹,她就像一个小孩子,将自己的成果笑着报告给上级,信口开河地说着,这炸弹如何如何威猛,能够击杀多少多少敌人。
战士们都是笑笑,似乎都不太相信,但只有离歌知道,她讲得是真的。
这天中午,薛敏穿着休闲军装来到离歌办公室前,想要敲门,但几次都没敢。这两天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陌生的场景,有火炮,更有戈壁滩上的风沙,密林里的浓绿,她想要跟离歌谈谈。
“嘿,干嘛呢?”柳如烟叫住她,将她从失神里拉回来。
“啊?我吗?没……没什么……我有点事想找教官。”
“哼,刚好,我也有事情要找她,那天我们昏迷,倒地是谁扒的我的衣服,哼,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可不能这么不清不白,走,我们一块进去。”
推门进入的时候,离歌不在,此刻的他,正站在训练营最高的地方,俯瞰着自己深爱的土地,虽然满目疮痍,但依然是自己心底里最炽热的深沉。
“即便前方道路坎坷,但我会尽我最大能力,将侵犯你的人,全部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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