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海沉吟了一下道:“其实我对缥缈山灵鹫宫了解也不多,萧峰帮主故去后的事我也无从知晓。那龙吟我是自异域习得。
幼年时,一神秘人传我华夏神功秘技,但我从来都不知晓他的来历,他的过往。那人曾同我说过这些,但都百多年前的事,他说的也不甚清楚,且多是道听途说”
洪七公点着头道:“那可真是不谋而合了,我想传授您龙吟的那人,也一定懂得擒龙功”
“恩,应该是。那人很神秘,他自己的经历半点都未透露,只偶尔提起过逍遥派,缥缈山灵鹫宫,以及很少的当年丐帮,还有萧峰帮主的事,
但也说得很不详细,他说他自己也很不清楚”玄海这瞎话编的还能说得过去,他口中的那个神秘的“他”其实就是互联网上的各种武侠论坛,
之所以说得含混不清,是自己浏览到这些论坛时,只随意看了个热闹,玄海又怎能想到日后会被个莫名其妙的系统绑定,跑来同射雕中的人物装逼呢。
洪七公“恩”了一声,点点头道:“那擒龙功,义理精深,各般奥妙很难参悟。降龙掌既脱胎于此功,通过参悟擒龙所创,擒龙功之于降龙掌,就好似六脉神剑之于一阳指”
玄海点头称是,接道: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见,我曾听那神秘人同我说过,这降龙掌最初有二十八招,萧峰帮主认为最后十掌变化繁复,有填足之嫌,传授虚竹子老前辈武功时,化繁为简,只传授给他前十八掌,
也因此,你丐帮去灵鹫宫学来的降龙掌也非原貌,少了十掌。但此掌精义“既非至刚,又非至柔”已尽数含摄其中,也既“留有余力”。
洪七公突然激动起来,大声道:正是正是,正如小哥哥所言,恩师传我降龙十八掌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必须发力少而留力多,不可一味刚猛,但还不如您这“既非至刚,又非至柔”八个字阐释的精妙。
心想这少年必是大有来历之人,且看他的见识,能力还远在我师爷爷少年时之上,一定要将他收入我丐帮。真是天可怜见,丐帮历代帮主保佑,竟降下如此少年,待我死后,中兴丐帮还要着落在他的身上。
既完成了任务,玄海也轻松下来,更无需同洪七公装逼了,笑着摆手道:“我岂会有这种见识?这都是萧峰帮主的彻悟”
“哦?那萧峰帮主确是一代天纵英才,可惜方当盛年便离世,真可惜可叹”百余年后的洪七公,谈及萧峰的往事,依然痛悔不已。
玄海并不想过多纠结在对萧峰的追忆上,之所以同洪七公又额外扯了这么多,其实还有点其他想法,总觉得自己好像抢了郭靖的东西,虽是被系统逼迫,但多少有点内疚。
心想,拒绝洪七公传授武功也是好事,先让他把降龙十八掌教给郭靖吧。
出声打断了洪七公的话:“我看您老人家也非等闲之辈,甚至并不逊色萧峰帮主”
“老叫花这点微末道行也能入小哥哥您的法眼?”洪七公哈哈一乐:“小哥哥您取笑了,我可不能同萧峰帮主相提并论”
“您老人家莫要谦虚”玄海并未伴着洪七公调笑,正色道:“这降龙掌您师傅既未学全,传到您手的时候怕连一半都没有,您竟凭一己之力将这十八掌补全,且威力不减当年,也契合那既非至刚,又非至柔的降龙掌精要,
古往今来,有您这宗师风范的又有几人?岂能不击节赞叹,佩服莫名?”
玄海所说并没有夸张渲染,此也正是洪七公这一生最得意之处,他虽非张扬之人,但听来还是高兴,且还是这自己敬佩异常的“小哥哥”口中说出,不禁摸着白胡哈哈大笑。
“但是,我观您老人家身上的功夫,还是以外门刚劲为主,看不出内功的柔顺。以致与绝顶高手过招时,很难施展出这降龙十八掌中至柔的奥妙”
“小哥哥所言极是”洪七公的笑容迅速隐去,话语还算平静。
玄海并未理会,继续言道:“恐怕您自幼习武之时,便养成重外门,轻内功的习惯。初学降龙十八掌时,幼年的习惯延续下来,加之这掌法确实凶猛悍勇,任谁都会以为这掌法全仗外功,所以您对这掌法的理解也出现了偏差,且离正途越走越远。
洪七公神色如常,望着玄海。
玄海的话声也没有丝毫变化:“当您认识到这一点时,却太晚了。当年那一点点偏差,已成为您自身的重大缺陷,几乎不可弥补”
“小哥哥,您却是如何知晓?”
玄海沉默望着洪七公,并未回答他的问话。片刻后继续缓缓的道:“刚猛有余,柔顺不足”这是您自身重大缺陷,很难补救。
您通过对“留有余力”的揣摩体会,每一招刻意只施出六七分的力,总算稍有挽回,但也正因这刻意,使得掌法再不是自然而然的从心所欲,究竟还是再难更进一步”
洪七公遥望天边,沉默不语。
玄海最后言道:“归根结底,我看,还是你性格上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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