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麦山 第四十八章 北境大军，突现边境

不知何时，在浅小的库纳河北岸，集结了众多北境骑兵。

他们在那里驻下营寨，他们的猎犬整日吠叫，无数只鹰隼起起落落。

这条被大夏王朝定为界河的库纳河，从此不再安宁。

每日都是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结束一天，又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迎来新的一天。

这样的气氛，让守卫库纳河段的兵士倍感疲惫。

人数上的悬殊，令他们觉得自己是随时待宰的羔羊。

身边那高耸的烽火台，燃起熊熊火焰，已有数天。

越来越多的北境骑兵，在库纳河北岸集结。

他们接天连地，浩浩荡荡，与长城上人心惶惶的士兵隔河相望。

谨慎的士兵，挎着弯弓，蹲坐在长城预留的射击口傍边。

侧目小心观察对面的动态。

一名曲身奔跑的士兵，一边注意隐藏自己，一边小声传话。

“九加大将正在赶往前线，九加大将正在赶往前线。

汤将军有令，只要北境骑兵不越过库纳河，不准先行射击！！”

这个消息，无疑是给每位驻守长城的士兵一记强心剂。

很多人都将一颗选在嗓子眼的心，向下滑动分毫。

从发现北境骑兵大量囤积与库纳河北岸，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除了北境骑兵发动几次大规模的围猎外，双方都相安无事。

负责库纳河段防御工作的汤和玉将军，算是做好了一切安排部署。

就等着北境骑兵进攻时，好检验自己的防御能力。

面前这些北境骑兵，虽摆出一副随时要进攻的态势。

可，就是不肯越过库纳河。

这让汤将军也摸不到头脑，频繁召开军事会议，揣测北境骑兵的意图。

有人说是在等天气变化，有人说是在等人数集结，也有人说是在等咱们送礼……。

汤将军听到每个人给出的揣测，都不无道理，自己更加迷糊了。

他先是派遣使臣，带着丰厚的礼品，出使北境军帐。

结果，使臣被杀，礼品也被留下。

汤将军对北境骑兵的无理举动感到愤怒，可兵力的悬殊，令其不敢贸然行动。

索性，以不变应万变。

传令所有士兵，按兵不动，耐心等待尚京派遣援军。

今日，终于得到消息。

九加大将率大军二十万大军，正在赶赴前线。

其中五万骑兵，两日后便可到达。

在此之前，汤将军不想与北境骑兵发生任何冲突。

每日临近黄昏，他都要蹬上长城，仔细查看北境骑兵的动向。

以确保他们晚上会不会发动奇袭。

今天黄昏时分，汤将军再次蹬上长城。

他沿着横贯东西的防线一一走过，不停叮嘱士兵不要轻举妄动。

走入一处烽火台傍边，他登高远眺。

估算出北境骑兵已经有十万之多，多数都在营寨内，纵火高歌，饮酒吃肉。

汤将军看到眼前情景，断定至少今夜不会有奇袭的情况发生。

他走下烽火台，对自己的副将说道：

“传令下去，今夜多安排几班轮换休息。”

“是！”副将应允一声，跑路离开。

汤将军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空中数十只鹰隼，正盘旋在长城上空。

心中感叹“还好，你们只是畜类，不会与人交谈。不然，我这防御工事在你们面前，不就形同虚设了。”

就在他仰望天空时，一连串密集的犬吠声响起。

他迅速将目光投向北境骑兵营寨。

原来是出去围猎的骑手们回来了，他们将一整群野猪和花鹿，逐渐围在库纳河边。

人数众多的骑手和猎犬，并没有出现混乱的情况。

反而配合的非常默契，一步一步将野兽包围。

随着包围圈的缩小，骑手们取下弓箭，胡乱射击，频繁有野兽中箭倒地。

顷刻间，库纳河被染成了红色。

汤将军不是第一次目睹围猎场景，可每次都会被这些北境骑兵的默契配合所折服。

他自认为，平原作战，没人是这些人的对手。

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无论对手如何挑衅，绝不出城一战。

随着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库纳河北岸也逐渐安静下来。

汤将军坐在长案后，敲打手中的帅印。

心中数着平安无事的度过第了几天。

时间越是往后，九加大将的援军距离自己越是靠近。

与北境骑兵的对峙，也就越来越有利。

而那些坚守在城墙上的士兵，却没有汤将军这般沉稳。

他们其中，大多是在和平年代投靠军武的。

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这些新人感到更多的是恐惧。

就像有一个强壮的人，手中时刻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剑，在你的身后走来走去。

口中还不停的咒骂：

“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

试问，这种情况谁能抵挡的住！

新人士兵们，没有任何作战经验，更无法判断敌人的阵型是要进攻，还是要修整。

虽然，在白天的时候，有情报说九加大将带着二十万援军即将赶来。

可是，谁能确定今晚，就一定是个平安夜呢？

已经有几名新人士兵的情绪，游走在崩溃边缘了。

在减少今夜防御人数后，变得更加明显。

有人抱着弓箭，后背贴近城墙，蹲坐在墙角，双手双脚不停在颤抖。

还有人索性不再隐藏，从城墙上的射击口处站起来，一双眼睛就盯着库纳河看。

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有人喊他隐蔽，也全然当做听不家。

更是有人，在重大的压力下，出现了幻听和幻视的情况。

突然就起身，对着库纳河搭弓射箭。

一顿疯狂的发泄过后，情绪也渐渐得到舒缓。

而有些作战经验的老兵，就不会那么慌张了。

他们或安静的坐着，或干脆就依靠城墙休息起来。

有些心肠好的老兵，还会抽出时间，安慰那些失控的新兵。

讲述那些战场上的常识，安抚他们的情绪，令新人们不要过分的紧张。

与长城上的紧张不同，北境骑兵的营寨内，欢声笑语。

夜半三更，依然是把酒言欢。

他们根本不像是来打仗，更像是一次倾巢出动的大规模围猎。

在每次围猎后，都会通宵达达的喝酒吃肉。

一觉睡到隔日晌午才会醒来。

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征伐的气味。

这些来自门罗路各部落的骑手们，在他们的头领沃迪·阿尔萨的带领下，已经完成三次大规模围猎了。

这时，每个小部落的头领，正端大碗喝酒，嚼着满口的鹿肉与沃迪·阿尔萨交谈甚欢。

其中，最为年轻的哈代部首领，哈代·比尔有些异意。

在他与阿尔萨撞击酒杯后说道：

“我尊敬的草原雄鹰，带领我们寻找肥美牧场的领袖，门罗路的第一勇士，我们的兄长，阿尔萨首领。

我们已经在库纳河北岸度过数日，若再不走的话，恐怕会被南朝怀疑用心。”

阿尔萨大笑道：

“我亲爱的弟弟，哈代部的首领，哈代部的第一勇士，天仓大神视乎夺走了你的勇气！

不用为此担心，我们只是出来围猎，恰巧猎物被赶到库纳河的北岸，又恰巧库纳河的南岸是南朝的长城。

我想，不会有人因为巧合而兵戎相见的吧！”

哈代·比尔的好言提醒，却被阿尔萨当场指责其没有勇气。

这在草原上等同于最恶毒的诅咒。

哪个北境男儿会自认为，缺少勇气？

哈代·比尔嘴角抽动，伴随耳边响起其他部落首领的笑声，尴尬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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