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三,你也别发牢骚了,我们进山打猎也是在搏命,这光景要想活着,不搏命不行。瞧瞧咱们村子当中这一年的光景,饿死了多少人,你去外面随便打丁打听。还有一些人直接便成了流民,那以后生活更加没有着落,有的人直接上山当了土匪,大家为了活着,一个个都不容易。”
“不说其他人,就说咱们家里的老五老六,两个半大孩子天天要去山林当中找药材,不知道遇到了多少的危险,现在能够全须全影的站在这里,那就是一种福分。老五前段时间去山崖那里采药,在陡峭的山壁那里发现一株人参,也幸亏这小子命大,在身上绑住了一根藤蔓,再加上那根藤蔓也比较结实,老五才没有掉下去。要是掉下去的话,非得摔个粉身碎骨不可,连个全尸都找不到。”
“老五采到的那颗人参,可以说是弥足珍贵,可是被那些药材商人疯狂的压价,最后也只能换回来几百斤粮食而已,说是亏大了也不为过。可是咱们没权没势的,也就只能认下,要不然对方直接明抢,咱们拿对方可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再说说老六,从小就比较调皮,在他小的时候吧,咱们家里面的日子还比较好过,那几年田地的收成也比较好,尽管不能吃上一顿饱饭,可是也能够一天吃一顿稠的。可是你看看现在家里面的条件,每天顿顿都是稀的,一个月才能吃上一顿稠的,就这还是因为占了小妹的便宜,要不然咱们的日子会更加难过,搞不好还真的很有可能会有人饿死。”
“去年的时候老六进山采药,结果碰上了毒蛇,被咬上了一口,好在身边有人跟着处理,及时保住了一条小命。无独有偶,老六进山采药,结果碰上了一只猛虎,当时要不是我们几个听见了他的求救,他非得命丧虎口不可。”
“仔细想想这两年家里面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就能够看出,家里面的光景一年比一年差,要是再不找条出路,咱们一大家子人要么去讨饭,要么只能等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要不是有着一大家子人,我真的想上山去当土匪,过着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
“老二。你就别做白日梦啦!你小子想想咱们村的李小二,这小子去年上山当了土匪,他家里面的日子算是好过了一些。可是这样的日子好景不长,先不说村子当中的疯言疯语,就说土匪这行当,那可真是拿命去拼。要是成功了还好说,能够抢个盆满钵满,要是失败了,不但一蹶不振,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丢掉。”
“年前的时候,李小二的家里面日子过的还算红火,刚开始背地里看不起李小二的乡亲,一个个都变了嘴脸,纷纷的去讨好李小二的家人,想要通过李小二找一条活命的门路。可是谁知道好景不长,李小二所在的山寨,上一次去打劫一个大户人家的时候,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折损了一半的人手,又恰好有仇人寻上门,最后李小二所在的山寨也只有几十号人逃出来,从此之后李小二不知所终。”
“老二,你想想李小二的下场,你觉得当土匪能是一个正当的营生吗?还是老老实实的种田,闲余的时间到山里面打些猎物和采药,这才是正当的营生。尽管这个营生不能够让家里面的人吃饱,可是却能够让大家度过这个艰难的年景,说不定明年就会好起来,这世上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老二,我还告诉你,你还别不信。就算是现在的土匪,也是缺衣少粮,他们连抢的地方都没有,前段时间咱们旁边的宁家村,不是被抢了一回吗?你瞧瞧那些土匪,最后都抢了些什么东西回去?粮食直抢了几千斤而已,剩下的就只是一些锅碗瓢盆和衣服,这些人真是穷疯了,竟然连衣服都抢。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真的不敢相信,做土匪做到这步田地,也算是天下独一份了吧?”
“锅碗瓢盆还有些用处,至少可以用来吃饭做饭,抢些鸡鸭能够用来吃,抢些粮食这也无可厚非,这就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更为让我感到搞笑的一件事情,他们竟然连村子内的石碾子都给搬走,现在的土匪都穷到了这种地步,跟着他们还想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估计白日做梦还差不多,也就能够在梦中想想而已!”
“哎呀,老大,你是不是故意拆我的台呀?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可是你说这话可有些以偏概全。那伙土匪之所以什么东西都抢,那可是有着原因的,这些土匪是由流民组成的,这些人才刚刚打算上山当土匪而已,他们去抢宁家村可以算是他们的第一次打劫。柿子要先挑软的捏,这伙土匪之所以连这些东西都不放过,还不是因为他们没有东西打底,这次东西他们抢回去之后,下次再出来抢,就绝对不会再要这些虚头巴脑的小玩意儿,不信的话,咱们拭目以待。”
老大,老二老三他们三个一个个都不饶嘴,开始因为一些事情一个个的大倒苦水,李老大在一旁,并没有出声,他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自己儿子心中想着什么,同时也给他们一个排解心中苦闷的机会。老四老五老六一看自己的父亲没有吭声,好像默认了一般,一个个也坐不住,打算发几句牢骚,俗话讲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好东西吃,这几个人也不打算示弱,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出来。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三个刚才说的话,我听的是明明白白,相比于你们,我们的日子可能好过一些,不过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我和三哥两个人,每年光烧木炭就要花费三四个月的时间,每天要去砍树,家里面的砍刀一丁点都不好用,我们两个花了半天的时间才能砍倒一棵小树,再把小树砍成一节一节的,一天下来也就最多砍两棵树而已,这样的事情我们不是做一天两天,而是连续几个月要做。”
“这些活听起来很轻便,做起来非常的累人,每天都把我累的直不起来腰。去年的时候开始容易一些,主要是父亲不知道从哪寻没回来两个砍斧,这才让我们两个轻省一些。你们可不知道为了砍伐一棵大树,我和三哥两个人就得花费一天的时间,那可真是从早干到晚,每年光砍树,我们就要砍伐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攒够我们半年所需的木柴。”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花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把这些木材烧制成木炭,这些木炭其中一半用来咱们家里面自己用,剩下的一半卖给城里的那些大户人家,正好可以用来贴补家用。每天这么繁重的劳动,就每天早上的那一碗饭,我们两个连到中午都坚持不了,要是不想办法找些东西填补一下肚子,人非得饿晕不可。好在我们去的那片山林旁边有一条小溪,里面有些小鱼,有的时候还能看到大鱼,每次我们两个看到这些鱼就两眼放光,人饿的实在是不行,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讲究,就算是有腥味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填饱肚子!”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用水煮了煮,又往其中放了一些盐,鱼肉吃起来确实比较腥。吃了几次之后,就有些难以忍受,有一次我们两个吃着吃着就吐了出来,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味道。我当时吐出来的一口鱼肉正好落到了火堆旁边的石头上,经过火焰的烘烤,石头温度特别高,鱼肉落上去之后就发出一阵清香,香味闻起来让人口水都流了下来。”
“当时我就和三哥提议,既然煮着吃不好吃,那就烤着吃,我们两个开始了第一次烤鱼。刚开始的时候,把握不了火候,鱼身上很多地方被烤焦,那些焦的不能吃。更为让人可气的是里面的鱼肉竟然是生的,只有外面那一层被烤熟,我们两个咬上去的时候吃了一嘴血。当时我们两个直接就吐了出来,拿着手中的鱼又拷了起来,这次我们两个不打算吃,利用手中的鱼多考几次,慢慢的去掌握其中的窍门。”
“你们可不知道,当时为了造其中的窍门,我们两个呆在那里跟个傻子一样,试了很多种办法。鱼要经常地翻动,只有这样才能不被烤焦,要是用手拿着的话,实在是太累人,最后我们两个做了一个支架,要用绳子绑了许多的棍子,一个人在旁边来旋转着,才算是入了门!”
“我们两个花费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掌握了烤鱼的窍门,最后手上的那条鱼变成了黑炭一般,直接被我们丢掉。到了上午我们两个肚子饥肠噜噜,我让三哥去抓鱼,我去到山林当中找一些干柴过来,顺便把火生好。等我把这些事情做好之后,三哥已经把鱼处理好拿了过来,我们两个就悠哉悠哉的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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