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忘记西游 第9章 天蓬：他是玉皇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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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灯光朦胧黯淡，天蓬跪在原处，内心一阵抽搐。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迫于强权与她并不相爱的人呆在一起，而自己不但无能为力，却还充当起守护者的角色。在天蓬的意志里，尘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恐怕也莫过于此。

——西游启示录

月宫。仙魔之战的最后相持阶段。危急存亡的时刻。

天蓬低着头，不敢看嫦娥。最后说：“这里很危险，末将必须保护仙子到达天庭去避一避，只是暂避贼风，仙子有什么闪失，末将付不起这个责任。”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嫦娥眼眶中滑出，她可能从来不会想到天蓬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他前来保护自己，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害怕自己受到惩罚。

“我哪里也不去，”嫦娥说，“玉帝要处治你，就让他先杀了我，我就死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还请仙子不要意气用事，居住在灌江口听调不听宣的二郎神都参战了，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我们其他战场都在打胜仗，只是天河失利罢了，末将保证，最多三日，仙子就可以安然返回月宫。”

“你是害怕我死了，你无法向玉帝交代是不是？”

“末将并没有奉命，末将不忍仙子受到伤害……”

天蓬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几个牛头怪物已经手执利刃冲了上来，他们恶狠狠地向嫦娥扑过来，很明显，这是牛魔王的军队。

就在这一瞬间，天蓬的九齿钉耙已经击出。

只三个回合，牛魔王的部下就被打退。

而很快便有成百上千的牛头妖怪涌了上来包围住天蓬。天蓬的几个手下很快就被击毙。天蓬被围在垓心奋力苦战，过了很久，当天蓬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嫦娥身边的时候，天蓬“哇”的一口鲜血吐在了嫦娥的身上。

嫦娥的两个侍女已经倒在了她的旁边血肉模糊，嫦娥在天蓬侍卫的保护下并没有什么受伤。

天蓬鼓足了最后的力量，说：“我带你离开。”

天蓬背起嫦娥。

背上生出白色双翼，向着天空的尽头飞去。

天蓬身上流出的血。

很快就染红了嫦娥身上雪白的衣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荒芜的星球上面，荒芜的星球就像当初的月亮一样。此情此景，又仿佛回到了两千年前嫦娥飞升的那个夜晚。不同的是，现在的两人，都是满身创伤，满腹悲痛，再也不像当年的那么浪漫。

天蓬收起翅膀，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他将钉耙扔掉，躺在地上，已经精疲力竭，胸口的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流。

嫦娥用手堵住他的心口的窟窿，怎么也止不住鲜血往外涌，嫦娥声泪俱下：“都是我不好，你不应该受伤的。”

天蓬鼓足力量，说：“你我尊卑有别，不要碰我。”

嫦娥不顾他的话，撕碎纱衣，为天蓬包扎了伤口。

天蓬心口的血还在一点一点的浸出来，嫦娥悲痛欲绝地哽咽着说：“我不要你死。”

天蓬永远想不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遇。或许他应该感谢那个反抗天庭的猴子，是他给他们制造了再次相见的机会。

天蓬这才看清楚她的脸，她的脸已经被泪水模糊了，显得无比沧桑。

天蓬顿生怜悯。

心口已经不再剧烈的疼痛了，因为已经麻木。

天蓬说：“别傻了，我是神仙，我死不了。”

好久，嫦娥突然意识到什么，才从天蓬的旁边起来，擦干眼泪，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眼泪流过脸庞的痕迹却怎么也无法擦干。

她没有控制自己的行为，刚才的一切都是真情流露。她依旧在乎着他。而现在，她必须理智地控制自己的行为。

天蓬看着她，说：“你爱他吗？”

嫦娥回答：“他是谁？”

天蓬说：“你知道我说的他是谁？”

嫦娥回答：“他是玉皇大帝。”

天蓬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嫦娥说：“爱与不爱又能怎样？”

天蓬说：“如果不爱，你可以拒绝他的车驾。”

嫦娥反问：“如果爱呢？”

天蓬突然无语，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嫦娥说：“你不要幼稚了。”

天蓬说：“我怎么幼稚了？”

嫦娥说：“你爱我吗？”

天蓬不假思索地说：“爱。”

嫦娥说：“那你为何不来月宫找我？”

天蓬说：“我……”

嫦娥说：“你不要幼稚了。我们已经过了谈情说爱的年龄了。把那段回忆忘掉吧。就不要再彼此伤害了，我们的命运由不得自己。”

“你喜欢我吗？”天蓬突然问。

“不要幼稚了。”嫦娥说。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每个夜晚都能看见你在天河旁边舞蹈，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看到，你今天穿上了唯一一件凡间的衣服，你是为了穿着它见我……”

天蓬便要前来（此处前后稍有删减）。

只听见“拍”的一声，天蓬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他的心口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天蓬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

嫦娥收回自己的手，刚才那一个耳光过后，嫦娥却失声痛哭了起来。

人如果能长久的像天蓬这样静静地睡着，能够呼吸，不想事情，忘记忧愁，抛却烦恼，淡褪理想和追求，又不至于死去，却不失为一件幸福的事情。

天蓬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天空群星弥漫，天际显得从未有过的和谐和平静。

天蓬当然记得，在这场仙魔之战相持的时候，当魔界军团攻上天界的时候，那时的整个天宇都陷入了一片绚烂的光华和轰鸣之中，各处都时时爆发出闪光，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那时是战争最艰难的时段。后来灌江口二郎神率兵参战，局势开始迅速扭转。而现在整个天宇宁静如初，平静得就像那年自己日夜守候在天河边上，观看着那边嫦娥仙子的舞蹈一般。

或许天蓬从未想过他们还能在一起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是一切经历生死。

他做梦都想不到。

“我昏迷了多久？”天蓬看着守候在自己身边的嫦娥。

“已经有五天了。”嫦娥一脸憔悴。

“你一直没有离开。”天蓬试着坐起来，心口已经还有点痛，但是不再流血了。

嫦娥没有回答这句话，她扭过头看着远处。

远处的月亮依旧闪耀着它那夺目的光芒。显然现在已是深夜。

“你为什么不弄醒我，我们呆在一起这么久，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你就在担心这个？”

“那天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不要说了。”嫦娥狠狠地说。

天蓬感到些许安慰，说：“我带你回去。”

天蓬试着站起来，无奈刚一使力，心口便痛。嫦娥立即走过来扶着他，天蓬像碰到一根刺一般立即制止，说：“不要碰我。”

天蓬开始静坐运气，很快元神便恢复。他握住地上的九齿钉耙，让嫦娥抓住这一头，他抓住另外一头，就这样，他并不碰嫦娥的手，一起往月宫的方向飞去。

月宫。静夜。灯火通明。

天蓬带着嫦娥来到月宫，新来的几个宫女便迎了上来。月宫依旧显得清冷肃穆，几天前的激烈的战斗在这里已经找不到痕迹。

随后屋里轻轻地走出一个人，一个在天蓬无比熟悉的身影……

天蓬立即放下钉耙，半跪在地上，低下了头。

嫦娥便往里屋走去，临近房门的时候，嫦娥回头看了他一眼，面容凄然憔悴，天蓬刚抬头，就正好与里面的嫦娥四目相会，天蓬能感受出嫦娥眼眶中弥漫的泪光。

嫦娥消失在天蓬视野的时候，玉帝说话了。

“西天如来佛祖降服了妖猴。战乱初平，百废待兴。天河之战仙界损失惨重，你就先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天河事务暂由天佑元帅兼理。明日你和天佑前往西天请如来佛祖，朕要开‘安天大会’谢他。”

“末将遵命。”天蓬回应得很有力。但是谁能知道他此时心中的凄苦。

玉帝不再多说，他永远只是发号命令。玉帝看了天蓬一眼之后，便转身进入里屋，门便轻轻地关上了。

宫内灯光朦胧黯淡，天蓬跪在原处，内心一阵抽搐。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迫于强权与她并不相爱的人呆在一起，而自己不但无能为力，却还充当起守护者的角色。在天蓬的意志里，尘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恐怕也莫过于此。

PS：本章，删减了天蓬与嫦娥相互纠缠时的近400字，包括部分对嫦娥的相关描述。没有那400字，可能无法让大家感受到那种，两人撕心裂肺的情绪的变化，但是有了那400字，本章又发不出来，所有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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