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看着墙上的地图,目光锁定朔州城位置,说道:
“此人,乃朔州刺史,千牛卫大将军秦开疆老将府中的……西宾教授,也是秦开疆的孙女婿。”
李靖等人都愣住了,脱口说道:
“一个教书的,如何敢称天将军?”
秦叔宝却沉吟不语。
老爷子的孙女婿,那不是我的妹夫,老秦家的姑爷?
李二陛下点点头,说道:
“此人虽是一介书生,却有万夫莫当之勇。不久前,突厥重兵围困朔州城,就是他,单枪匹马,连踏四门,斩将夺旗。射杀突厥乞颜大将,以三千兵力,死守朔州城,杀敌上万,逼退突厥数万大军。”
“这……不可能吧?”
这回,连秦叔宝也吃惊了!
李世民一笑:“千真万确,这是上次,尉迟恭将军带回来的消息。尉迟将军,曾经和此人校场比试,众卿家猜猜结果如何?”
长孙无忌说道:“纵然此人勇武过人,也绝不是尉迟恭的对手。”
李靖皱眉:“难道他还能和尉迟黑炭头,打个不分上下?”
李世民笑而不语,看着秦叔宝。
秦叔宝沉吟:“尉迟恭之勇,天下无敌。一个教书的,恐怕……很难在他手下,走到三合。”
“是的,三合。”
李世民点头,笑道:“不过,是尉迟恭没有走到三合!”
“啊!?”
众人目瞪口呆。
李二陛下看着众人,说道:
“尉迟恭向来自负武力,这次却是心服口服。他亲口与我说,第二回合,就被打落了手中抢。第三合,被打落马下。若不是老秦将军的孙女求情,他几乎就要血溅当场。”
嘶——!
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二陛下又看着大家,说道:
“此人名叫长孙无病,不仅仅神武无敌,更兼神机妙算,虽然偏居边陲一隅,却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不下于诸葛武侯之智。众卿家,今后相逢此人,切不可怠慢视之。”
“遵旨!”
众人一起抱拳。
长孙无忌更是心中一喜。
此人也是长孙氏,咱长孙家,出人才了呀!
秦叔宝更是开心。
此人是老秦家的姑爷,深得李二陛下的敬仰,以后入朝为官,和自己,则互为手足股肱。
李世民又说道:
“我于数日前,已经传旨,让秦开疆老将,会同长孙无病入京封赏,想必他们早已经动身。
只是现在,突厥兵全线进犯,不知那长孙无病,是否和突厥兵遭遇,生死如何……”
李靖皱眉,说道:“他们赴京面圣,肯定是轻装简行,不会带许多兵马。如果遭遇突厥大军,恐怕……凶多吉少。”
秦叔宝抱拳:
“陛下,臣愿领三千兵马,出渭水,一路北上杀敌,顺便接应一下我三叔公秦开疆。”
李靖和长孙无忌都有些惊愕:“秦开疆是你三叔公?”
秦叔宝点头:“是的,我爷爷的亲兄弟,秦家目前辈分最高的长辈。”
李世民也点头,问道:
“秦开疆老将军是你三叔公,为何以前不见你说起?这次要不是尉迟恭去了朔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秦叔宝抱拳:“是臣之罪也!三叔公一直镇守边陲,难以分身入京,臣也不得机会,向陛下引见。”
李二陛下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想徇私举荐,以免闲话。以老将军的战功,三品千牛卫大将军,是低了一些。等他入京以后,再另行封赏吧。”
“臣,谢过陛下!”
秦叔宝急忙跪谢。
李二陛下伸手扶起,说道:
“卿家已非盛年,这次领兵出征,一定要保重。寡人等你回来,举杯痛饮,共享繁华!”
秦叔宝虎目含泪:
“臣,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圣恩,虽百死而无怨矣!”
次日一早。
秦叔宝领着三千兵马,及自己府上五百家兵家将,出渭水,向北直进。
……
长孙无病等人,那晚困守山头,等待天明。
却不料,拂晓时分,就听见北山脚下喊杀声一片,突厥大军已经杀到。
四面八方,都是火把。
更有突厥兵大吼大叫:
“活捉秦开疆,活捉长孙无病!”
看来,突厥兵已经将秦开疆和长孙无病,当成了战略目标,势在必得!
长孙无病披挂起来,对众人说道:
“我冲杀下去,牵引突厥兵,老爷子带着大家,继续向南突围。”
秦开疆也被逼急了,说道:
“无病,突厥兵阴魂不散,如此下去,也不知合适才是个头。依我看,你也别冲阵了,咱们一起上,跟他们拼了吧!”
田凯和程耀银也大叫:“对,跟他们拼了!”
长孙无病摇头,看着大家,说道:
“我们的目标,是长安城,而不是死在这里。还没到穷途末路之时,不必放弃。”
说罢,长孙无病一磕马镫,手持天龙破城戟,飞一般向山下喊杀声最高的地方冲去。
“相公,你一定要回来!”
秦绿枝大叫。
秦开疆忍住眼泪,挥手大喝:“大家跟着我,准备向南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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