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境界 第2话 梦中梦境

“你有梦想吗？”梦境中很远的地方，镜头拉得很远，远到看不清楚说话人的脸，不知道曾经有谁说过这句话，记忆中有谁说过。

县第一医院

天花板也不完全是雪白色，还有别的颜色在上面，有的地方已经微微泛黄，挂着的老式吊扇很老气的样子，还没有退休继续工作着让人很少敬佩，空气中很多味道掺杂在一起弥漫着，并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味道，布稚很讨厌医院，因为这里是生死交汇的境界线。

布稚从昏迷中惊醒，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隐隐约约有一些印象，做着垂死挣扎。之前发生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完全无法判断，将所有人全都杀掉这种事。

间断的记忆始终缠绕在脑海中，恐惧，痛苦，紧张各种情绪，不知不觉中全身都在出汗，原本敷在额头上的毛巾随着布稚醒过来的动作下掉在脸上，慌乱之中下意识抓过来擦汗。

这个时候护士推开了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布稚已经醒了，一言不发走到病床前，将体温表递给布稚，眼神里包含某种特殊情绪。

布稚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了看护士的脸，与这个人素未谋面，按道理说应该完全不认识，根本想不起对护士做过什么，如果是陌生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呢。

“我有做过什么对你不好的事吗？”沉不住气的布稚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有，我们应该不认识。”

护士回应很平淡，不过她说了假话且有所隐瞒，布稚隐约感觉到一些端倪。

布稚对护士的脸在没有任何印象，这是布稚第一次正视护士，所谓的第一次见面该怎么说呢，充满奇怪的邂逅。

将温度计递回去，护士确认过后就离开了，走之前仍然盯着布稚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一样，她虽然没有说，但布稚觉得这种举动不是什么友好的行为。

不是感兴趣，不是仇恨，无法确定目的，拥有必要性，综合判断会是什么，难道是在什么时候发生过什么，在本人并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布稚朝着这个方向思考着其中各种可能性。

周围的场景，那是什么地方?

布稚看着夜空中的蜘蛛网，那些记忆片段是真的?一边下意识怀疑着一边又被现实强迫相信着，眼前有些难以置信的画面，毕竟前一秒还看着医院天花板发呆，这不是梦，前不久来过这个地方。自己有离开过吗？

脑海中所有之前发生的记忆都还在，包括刚刚在医院的记忆，自认为是在做梦来这里的记忆，头又开始发热了，生病也是跟这部分有关系？

信息量太过庞大，刷新着布稚对世界的认知，我生病了吗？我是不是出问题了，或多或少有这种怀疑自己的想法。之前一次这样的经历经验警告着布稚，现在不是发挥想象力的时间，会死的，就是前不久。

就在这个时候布稚的脑海中响起一个不认识的声音，冰冷不带感情，却异常清晰的存在。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黑色连衣长裙，洁白无瑕的皮肤，整个人被无数淡蓝色荧光点包裹，唯独脸的轮廓模糊不清，无论怎么努力看都看不清楚，结合过往人生的常识判断，对方是真实的存在吗，为什么看不清脸的样子。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这是梦里还是现实，你是什么人。之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什么?”

布稚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个字，这一连串的声音就像布稚在照镜子一样，自己听着自己的声音说，这些只是布稚心里的想法，不知为何毫无保留全说了出来，连布稚本人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情况，诡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现在我在跟你用心灵和意念沟通，听上去感觉很抽象不用怕，第一次体验都是这种感觉，经历几次后就会习惯吧，大概。”虚无的声音再次响起。

深呼吸，深呼吸，布稚没有工夫和心情去数自己重复做了几次来缓解压力，还是做不到，没办法完全接受此刻发生的一件又一件超出理解认知的事物，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好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太对的样子，用灵魂来形容更好，控制灵魂。

“你活在一个悲哀的世界中，现在有一个做出选择的机会，逃离这个世界，愿意吗?”

……离开，选择，逃离，所有的情报，短暂的思考，结论，记忆在脑海中交错，曾经的何时布稚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就已经有了答案…

“拒绝。”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如果离开这个世界我要去什么地方，我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曾经我无聊的时候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选择离开这边去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会是我喜欢的样子吗。如果有因为我喜欢而诞生的世界，这种的世界真的存在吗？想来想去就懒得想了，不重要，因为我喜欢而被创造出来的世界并不存在。”

…这次换另一边思考，

“喔，很遗憾的感觉。你的回答让我有点意外，不过你的想法是什么并不重要，至少听清楚现在的话。

现在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的选择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人决定好了，刚才也好，现在也好完全属于我个人的私心，遗憾的是即使做出了选择你仍然要离开这个世界…”

布稚眼中的世界开始抹消，梦境的身体幻化成眼花缭乱的透明色蝴蝶群踩着淡蓝色的轨迹在夜空中消散。

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记忆中多出了一部分。

梦里的女孩独自一人被束缚在无数层蛛网所编织成茧里，女孩想要离开这个孤独的世界去蛹的外面，她这样告诉布稚，我的名字叫梦境……。

明明没有沟通过，这是话这些记忆完完全全刻在布稚脑海里成为记忆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不会忘记的，终有一天我会来救你。

“，…下次再见希望你可以自己选择。”

夜空的巢穴

又一次回到了最初的场景，画面与第一次到这一样，不对，这次不一样。

周围的人跟上次不一样，全是陌生的面孔，这次的参与者比上一次不明觉厉有种更厉害的感觉，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不是第一次见面那群人那种散漫的态度，他们都清楚这里是战场。

人习惯性遵循以前的思路思考问题，仿佛物体运动的惯性。惯性思维常会造成思考事情时有些盲点，失去创新或改变的可能性。

人每天在生活中面对固定内容所做机械化的决定，对固定事物采取单一可复制粘贴的行动，就是惯性思维，复制成功的行为模式也有惯性思维的成分吧。

对不太理解的东西想强行解读只是把自我能理解的东西对等解读后认为是理所当然，进行类比妄想着已经理解这种态度是傲慢。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重复一次梦境中的画面吗？布稚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没有发生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晚上好，猪崽们。”

黑色的风从四面汇聚而来，冷得人晕头转向的，连呼吸都比平时费力，风明明一点也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从心里生出到进入冰窖的透心感。

“听清楚我的话，接下来每个人都要做一个关于自己的自我介绍，不愿意的人直接说拒绝也是可以的，明白了吗？”

紧身衣打扮的少女毫无预兆出现在人群中，眼睛是醒目的赤血色，两颗虎牙意外给人可爱的感觉，年龄跟布稚十分接近的样子。

紧身衣的长度只到大腿和手半截的地方，开胸的设计看起来意外有料，十分涩情。

「有种三年起步的冲动。」

少女出现后开始气氛变得奇怪，非常安静，表情出卖自己，有人对这个突如其来出现在这里发号施令的人表现出了明显的敌意却没有明显的行为，冷眼旁观的人居多，因为已经有人出头了大家都在看戏。

外表看上去浑身都是肌肉的大块头朝着少女走过去，脸上毫无血色，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没有人的生气。

“磕呲，”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在这种鸦雀无声的时间段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某样事物吸引，并不是鸦雀无声，只是世界静止了一刹那，然后时间也被放慢。布稚因为经历过好几次的关系，隐约能够察觉到一点类似的感觉。

大块头的身体就像被扔进搅碎机化作无数液体向周围炸开。更正这不是搅碎机应该是榨汁机才对，而且这台榨汁机任务结束后用最惨烈的方式报废了，就有了所有人眼中的这幕场景，猪崽吗？

现在的空气中弥漫的味道确实跟屠宰场里的味道十分接近，也就是说我们是猪，任人…

呕…，有人下意识捂住鼻子。有人下体不自觉一凉，有人眼泪不自觉落下，有人死死盯着少女。

一切太快，所有人觉得会发生什么这种预感，然后就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接下来的人生中这幅场景将会铭刻在各位见证者的记忆中，做梦也会想起。

布稚也不自觉就开始疯狂呕吐，胃里一阵苦涩的味道，完全不受控制里面的东西全被不可抗力强行倒出来。

此刻少女的形象在所有人脑海中完全变成了恶魔，以貌取人是不好的这个事情布稚知道，现在才明白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原本还听得清有人的声音说着什么，原本脸上风轻云淡的参与者们，只过去一分钟。就像心脏病人经历了一次云霄飞车加噩梦鬼屋的组合拳，有时毒打让人清醒。

“中场休息结束，我想现在你们已经清醒了，如果有谁还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者喝醉了我可以附加帮忙提供杀必死服务，另外想起来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呢！我的名字是葬花，18岁，合法单身，喜欢可以来追我。”

如果在街上遇到这样的女孩子大概会喜欢上并鼓起勇气搭讪吧，布稚这样想着。

胃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嘴里五味陈杂，心情有些复杂，有种挥之不去的晕眩感，看东西都不太稳定，像网络出问题疯狂跳ping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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