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一个地方风土人情的集中体现,所以边疆的城市更多地体现了边城的铁血和不同的民族之间的复杂的依存关系,边贸是这种依存关系的集中体现。随着逐渐的远离边疆,这种文化色彩越来越淡漠,取而代之的是文风的体现越来越明显。你看,就连路上行走的马车上的装饰也越来越多了,人们用这种方式彰显着各自家族所崇尚的不同。
边方的粗狂之风越来越淡了,就连那些尚武之人所使用的兵器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的那种实用为主的风格正在被外在的优雅所取代。所以,行人们也逐渐的习惯于把随身的兵器制作成了装饰的成分为主。你看那些刻画着各种图案的武器包装,正在把原本的属于武器的锋芒遮掩起来,甚至有的纯粹就是装饰品,已经完全失去了武器的原本寓意。
在这种氛围之中,余诺所佩戴的那柄宝剑的装饰作用反而不那么明显了,甚至已经隐隐的有些实战意味在凸显出来。随着这种变化的出现,那些沿途遇到的行路人,那些已经明显的被长久的安逸生活侵蚀的人们。竟然对这位边疆人眼里的不入流的人物,莫名的有了些敬畏的举动。就连那些被内地人视为洪水猛兽的纨绔子弟都畏畏缩缩的不敢靠前。甚至有一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腆着脸子上前试图结识他们,雇佣他们成为自己的侍从或是朋友,从而借着他们的凸显的狼性来维护自己的脸面。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矮子里面拔将军了,余诺的本来就不多的边塞风采,已经成为了那些远离杀伐的人们眼中不可多得的奇异景致。让他们在鄙视之余有了几分嫉妒,毕竟在他们的心目里,边疆代表的是好勇斗狠,是杀伐果决,是被鲜血侵染的人性中让他们看不起却又离不开的爱恨交织的情感。
每年都有着来自边疆的将帅们回来述职,那种浓烈的血腥气透过将帅们的衣甲散发出来,让那些只会闭门造车、搬弄是非的君子们捏着鼻子强忍着脾胃的不适,说着添油加醋或是不咸不淡的话语。在他们的心里,武人么最好糊弄了,只需要几句好话,就能够让他们为国为民不惜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了。这是那些君子之流最喜欢的事情了,坐看风云起的气度永远属于那些安享太平的人们。
一辆装饰富丽堂皇的马车过去了,一位脸色变态的白的少年坐在车上,一边捏着鼻子抱怨着飞扬的尘土,一边透过掀开的车帘,好奇地盯着过往的行人。这个变态男还是有些本事的,仅仅通过穿着他就看出了余诺主仆的不寻常。‘咦,竟然是来自边疆的流人。’变态男有些不屑一顾的神情,一边说着,一边撇了撇嘴,轻声的咕哝着,任凭骏马豪车拉着自己渐行渐远。------流人,流放之人。古代往往把一些犯了错误的人或是他们的家属流放到人烟稀少的苦寒之地。边疆这种地方饱受战火之苦,这里的人们往往朝不保夕,所以常常作为流放犯人的地方。这里代之的是所有的边郡的人们,含有一定的轻视的成分。
吸溜溜的马蹄声惊扰了正在走神的小二,客来居的招牌在风中啪啪的作响。招牌下原本是有接引客人的小二的。如今风大,那小二正躲在避风的门洞里出神,听到动静慌忙跑了出来。这种店小二长年累月的迎来送往,积累了丰富的看人下药的学问。看到来人是骑马来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立即把堆在脸上的笑收回了大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盯着余氏主仆二人。‘客人里边请,您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呀?’
客店里的伙计的收入主要分做两块,一是店家给的固定收入,这个相对稳定但是一般都不是太多。小二的收入更多的是靠招揽客人的提成。客人在店里花的钱越多,小二能够得到的分润也就越多。所以,店小二往往通过客人的衣着,和是否住店来判断自己能够得到多少好处。一般来说住店的花销肯定比吃饭要多多了。所以,开头的这句简单的问话往往决定了店小二对你的态度。
‘一间上房,把马喂了。’余诺把手里的马鞭扔给小二,一边往店里走,一边说。果然,那个店小二一听客人要住店,笑容立即自然了许多。朝着店门的方向喊了一嗓子,‘上房一间,马儿两匹。’然后牵着马向着客栈的后院走去。店门的方向,另一位店小二小跑着应了出来。站在客人稍前的地方,转身引领者客人走向账房的位置。里面的账房早已做了简单的登记,然后把一个门牌放到了面前的案面上。店小二自去取了门牌,引着客人走向门牌所属的房间。
在通往二楼客房的楼梯上,正在上楼的余三公子巧遇了一位在两个小厮的陪伴下正在下楼的少年,少年的脸色惨白,看不出一丝的血色,羸弱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摔倒,就连走路也显得有气无力,踩在木质楼板上竟然听不到一点的声音。少年也是看到余诺了,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就连抬起的脚步都有了一些迟缓。
吃过早饭,接过店小二递上缰绳的时候,东边的日头已经快要挂上树梢了。这也是远行的学问,一般来说过往客商总是要早起赶路的,所以天刚亮的时候店里的伙计特别的忙,这个时候店里往往先照顾那些远行的客商们,如果你赶在这个时间启程往往是被忽视的那一部分,再说乱哄哄的容易出纰漏,反倒不如走得晚些,更加从容一些。
余三公子接过缰绳的时候,这马儿竟然抬头打了个响鼻,就像是熟识的友人之间互相打招呼。看得出来,马匹被伙计们照顾的不错,所以精神状态显得特别的好。三公子正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声问候。‘公子,这是要启程了?’余诺停下了脚下的动作,一转身就看到了说话的人。后面正在给余诺行礼的是一位小厮打扮的年轻人。看到余诺的反应那个小厮显得礼数周全,只见他拱手施了一礼,然后说,‘公子请了,我家公子因为路途遥远,为免路上苦闷愿与公子你一路同行,不知公子可否愿意?’
在三五步外的地方,哪位昨天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看到余诺正向着他张望,也远远的施了一礼。余诺想了想说,‘承蒙公子厚爱,只是你我初次见面,彼此并不熟识,一路同行怕是多有不便,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说完翻身上马,打马飞奔而去。哪位公子本是还有话要说的,现在看到余诺主仆已经越走越远了,也就把后半句话含在了嘴里。他旁边的那个小厮似乎觉得余诺的举止非常失礼,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那位公子反而被自己小厮的举动都笑了,原本惨白色的脸上居然升起了一些红霞,反而显得自然了许多。这件事是我们唐突了,边塞人物性情外露,既然双方并不熟识,为了避免麻烦不愿意同行也是正常的,只是可惜了,我们又错过了一个获得边疆消息的好机会。
店小二把公子的马车准备妥了,哪位白面公子和他的随行小厮,不慌不忙的赶着车离开了,看那行进的方向,确实是余诺他们前进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那位公子的马车上居然悬吊着三两只风铃,在风里摇摆撞击,把清脆的铃声散在了风里,与马匹脖子下的铜铃相映成趣,只是这幅景致配那位年轻公子却显得有些另类。虽然说,在这个文风越来越盛的环境里,男儿腰系三尺剑不怎么和谐。可是,一个大好男儿却把自己的座车弄成环翠羽声的样子,却也好不到那儿去,反而不如一卷春秋来的合适的多。车里那个佳公子手里拿的就是一卷《春秋》,看那被翻卷的有些陈旧的书页,怕是已经传承了很久了。那位公子读书正入迷的时候,被忽然传入耳中的风铃声打断了,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个耸动鼻子的动作,旋即笑出声来。
他似乎有些明白,哪位来自边疆的‘朋友’为什么不愿意与自己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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