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侯苏护,拜见大王!”苏护来到正殿,见大王端坐,按照理法拜道。
陈玄定睛一瞧苏护的神貌,只觉得苏护中年之态,未见丝毫白发,龙行虎步,着实不凡。
此时的苏护,狼狈不堪,头发遭乱;且苏护神态仪容刚正,语气低沉,怕是对帝辛有了怨念。
“苏护,孤王待你如何?”陈玄问道。
苏护神色微变,自己起身,跟帝辛对视:“大王对臣,可谓是用心良苦!”
“哼,苏护,你对孤王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孤王可以放你回冀州,至于你之女苏妲己,让她就留在你身边吧。”陈玄道。
对于冀州侯的表现,他只是略作姿态。
冀州侯苏护望着眼前帝辛,他不敢相信帝辛会收回成命,此乃帝辛头一回收回成命,此乃帝王大忌。
苏护动容,拜道:“臣苏护,拜谢吾王!”
陈玄能感受到苏护此时的心情变化,和神态变化,苏护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
但他绝不会相信苏护会对她的态度发生彻底改变,此时不过是人心的一种微妙变化……君王的名声坏了,很难树立。
就像是一个人的名声坏了,同样很难在博取人的信赖。
重建信用,需要时间和做事。
“孤王今日,要与你同饮一杯,你可看好?”陈玄对着苏护道。
苏护一愣,拱手道:“臣苏护,谢大王恩典!”
不敢拒绝。
苏护猜想帝辛不会安好心。
君臣之宴上,陈玄与苏护相谈甚欢,苏护也对帝辛刮目相看。却始终不解大王因何突然性情大变,重视内政起来。
尤其是大王提出的政令,每一道政令,都是利国利民。
苏护越发的看不透突然性情温和,似有圣名之君气相的帝辛。
陈玄也是从苏护的言谈中了解到,苏护对商汤王朝并没有完全失去信心。若不然,苏护也不会跟他在政令讨论上,频频谏言。
他此番,也是有意为之,试探苏护。
毕竟历史上苏护起义,反了殷商!
他也不知道他的作为,会不会影响历史……?但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历史的车轮轨迹,很难因他而改变。
或许,他已经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
苏护离开了朝歌城。
帝辛相送,让苏护深感君王之恩。
沿途中,苏护感慨万分,却依旧心里面有个结,帝辛因何突然转变?
轰隆!
苍穹间,雷云密布,电闪雷鸣。
苏护拨开轮车的麻布帷帐,朝着远处朝歌城上空的苍穹间望去,有雷电似真龙嘶吼……惊得苏护掐指一算,苏护虎躯一震,一口老血喷出口,苏护神态凝重:“天谴之异象!以我的道行,无法推演其中天机!却总感觉有不妙的大事发生!”
车轮转动,远离朝歌城。
数天之后,苏护在途中遇到一恶虎当道,苏护拔出佩剑,与恶虎相搏。
斩杀恶虎之后与同程护卫剥虎皮,却在虎肚中发现一奇石。
奇石耀眼,其上有字:帝辛已亡,天妖已降!
惊得苏护手上的奇石落地一刻,化为虚幻泡影,不见踪迹。
延下的路途,苏护心绪不宁,只因奇石上的字迹萦绕脑中,挥之难弃。
朝歌城,王宫。
陈玄近来接连召见费仲和尤浑二人,他二人尖嘴猴腮,油嘴滑舌,观其相貌,可窥其巧言令色之相。
然奸臣有其用途,最爱打小报告。
让他对朝歌城群臣,有了更为多面的了解。
他不可能尽信费仲尤浑二人,也暗中调遣了暗影侦查。
暗影是他近来从暗卫中挑选一些聪明,且武力值惊人的帝辛保镖。
暗卫最值得信赖。
有了惊人发现,朝歌城中出现了各种谣言,且有一些忠臣良将都在议论那日苍穹间的雷龙闪电。
奸臣在这个时候发挥的作用是,听到一些风吹草动,便会汇报过来给他听。
而忠臣良将则在朝堂上,谏言,让他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以告慰上苍真灵。
并要求他下罪己诏,并前往娲皇宫谢罪。
因早前帝辛在娲皇宫写了一首亵渎神灵娲皇的诗。
陈玄觉得暂时也回不去,又觉得做个明君很难,做个事事听从忠臣良将谏言的明君更难……陈玄深思熟虑答应群臣前往娲皇宫。
也愿意下罪己诏。
他不愿意落得个国破,自焚的下场。
毕竟目前来看,他在王宫中算得上安稳,但以后呢?
他也有自己的规划。
若真的天命难违,他也只能顺应历史,做个暴君。
罪己诏下了之后。
朝歌城上空当天晚上,便是雷霆交加,紫微突然爆发出光亮,但随后又被雷霆湮没……后雷霆不断,雷龙浮现游走苍穹……盘旋了一个晚上,翌日清晨雷龙散去。
然第二晚。紫微星移位,天将灾星,陨石坠落朝歌城外,轰动了朝歌城的百姓,群臣。
群臣再次让帝辛下罪己诏,觉得帝辛得罪了上苍之灵。
陈玄恼火,忍着再次下了罪己诏。
同样的异象出现。
群臣觉得帝辛不够真诚,让帝辛再下罪己诏。
陈玄算是明白帝辛处于如此君臣环境,不暴躁一点,根本震慑不住群臣。
殷商百姓和群臣,崇信神灵。
人王至尊,也不能做出亵渎神灵的事。
否则会被群臣和百姓诟病。
这一次没有下罪己诏,直接有一颗陨石落入王宫,天火烧毁了帝辛的寝宫。
陈玄那晚刚好在王宫的秘库中,博览王宫秘史,和商汤列王的亲笔御书。
更让陈玄在秘库中的贝壳甲骨文上发现了商汤秘史,禅让制被王权世袭代替,曾有神人降世,要毁了商汤。
后来商汤先王承诺,尊神灵,守理法,得以幸免,传国至今。
其中秘史记载不详尽,似有被抹去的痕迹。
陈玄怀揣着心思出了王宫,才发现天火降下,寝宫火势冲天的景象。
他便知道,帝辛无论如何做,国运似乎都不会顺。
果然。
翌日群臣朝堂上叽叽喳喳,陈玄有怒,手放在青铜剑上,面色沉冷,岂料青铜剑速的一下出鞘,直接将一名大臣穿了透心凉。
群臣惶恐,暴君帝辛始终是暴君。
陈玄走上前拿起青铜剑,面露凝重神色,暗道:“靠,明显逼着我当暴君是吧!”
“是谁,是谁在逼我?!”
走出朝殿,陈玄剑指苍穹,却未曾发一言,而是站着,怒视着苍穹。
火焰!
陈玄脑海中的火焰摇曳,眉心处一股灼热袭来,陈玄双眼跟着赤红,他一眼看穿万里苍穹间,直入星河……他看到了,只觉得一道惊雷在心底震响,他惊了心神,然后再也看不到苍穹间深处的星河……“幽灵吗?那些是幽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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