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个送信的 第一章 拳师

燕小乙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觉得浑身发热，肌肉仿佛燃烧一般的疼痛。

骨头仿佛被一只手捏碎了一般，他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往外出气，汗流浃背。

但是感觉身体的汗渍这次粘稠地异常，在背后死死地黏住、

燕小乙可抽不出空子来，他的手指骨仿佛也开始碎裂了一般，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过去。

自己的手指在肉眼可见地变长，指甲全部被挤掉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等到燕小乙再站起来的时候，已是黄昏。

整个人仿佛大病了一场，扶着墙撒了泡尿，但是，尿水中倒映着的仿佛不是他自己，身高早就已经变成了成年人一般。

头发居然变长了，不再是以前那种淡黄色，反而是黑白相间。

这让燕小乙想到了当年打虎英雄打死的那只老虎的条纹，顺手拿起虎腿，这才发足往家里跑去。

刘叔看到燕小乙的样子，并没有太吃惊，第一次看到燕小乙变化的时候他的头发变成了一堆兔子毛，刘叔足足笑了他好些时日。

那年家中的冬袄都是燕小乙的头发做的，而燕小乙也一度被同玩的朋友们怀疑他马上要上山当和尚。

裤子短了，上衣也有些紧巴，刘叔这些年独自抚养燕小乙也精通些女红。

不大一会儿就把燕小乙的破衣破裤改地匀称合身。看着燕小乙这一天生生长出来的几寸，刘叔这才长舒一口气，他还真怕自己少主这辈子是个小矮子。

反观燕小乙，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自己偷摸了多少年的野兔也不及这一条虎腿，忽然一想这老虎是那个李箐云杀的，不禁觉得自己身上残留的女人香也不香了。

刘叔却是闻到了，大吃一惊“哎哟！燕小乙，出息了，能跟女人离这么近啊！今儿没撒泡尿照照自己？”。

燕小乙刚要反驳，忽然想起自己看现在样子的第一眼就是撒泡尿照的，顿时有股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嘴上说不过，那就试试打不过，燕小乙抬手直接朝刘叔面门抓去，刘叔正沉浸在揶揄燕小乙的欢快中，却突然看到眼前一黑，一只白嫩的手掌却带着与之不符的爪风抓向他的面门，自己要是不管真能给鼻子抓下来。

但是手下却不慢，抬手抓腕，反压，就将这个燕小乙按在了地上，能听见骨骼被反压制的咯嘣咯嘣的响声，不由地玩心渐起，看看燕小乙这次能提升多少血脉之力，却听到一声脆响。嘎嘣！

燕小乙绑着绷带，在桌子上没好气地吃着刘叔一直给他温着的红烧肉，刘叔在一旁切削着自己的竹子。

“你明儿下午去趟破虏武馆，馆主跟我是老友，你跟他学学拳，也算多一门防身的本事”。

第二天一早，燕小乙早早就去城东南阳驿领了自己今儿要派发的信件，却看到管信的都驿换成了一个中年人，疑问到“张老头呢？”。

新来的都驿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送信神人。

因为这个神童他们都驿少召了五名信差，自己一个月就能克扣近一两银子的俸禄，心中自然对这位信差是满意地紧，想到自己能用这一两银子干多少事，面色也变得和善起来。

这才回道：“昨儿就去了，今儿估计孝子贤孙跪了一堂，你早些儿去还能赶上见一面”。

燕小乙一愣，想到这个抠门的张老头忽地就走了，他嘴里的之乎者也虽然在这来往匆忙的都驿有点不伦不类，倒是有点儿自己当年大学毕业当网管的书生没落。

赶忙送完了信，打听了张老头儿的住处，从兜里拿出来块白布套在脑门上，在老张家门口犹豫半天，才是下定决心。

在自己大腿根生掐了一把，顿时两眼水雾朦胧，燕小乙怕这水雾消了，赶忙冲进门去，抱着灵堂中间的棺材便是大哭了起来。

“老张头儿！你怎么就去了！共事这么久，一杯酒也没喝过，怎么就这么去了？！”

底下跪坐着的众人，本来一脸惊讶，现在反而变得羞愧起来，自己哭地没人家真啊。

燕小乙是有苦说不出，自己冲地太快，撞着棺材边儿了，幸好老张头还没有盖棺。

小乙赶忙盯着老张头那张已经泛白的脸。

“类别人类记忆悠悠76载肌肉记忆捍山拳大成丹青文曲状元骨骼记忆捍山拳，敏捷+7力量+7精神+7根骨+7精神+7”。是否吸…

燕小乙毫不犹豫地点了吸收，烧了纸钱，飞速跑回家，却没看到街角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刘叔。

燕小乙端坐在床上，也不管自己的骨头又开始发疼，好奇使他赶紧看了看张老头的记忆。

张老头原来是当年文曲状元，自身又从小习得家传成名武学捍山拳，在当年如日中天的燕国太子手底下做了个常侍，后燕太子以谋反罪名被诛灭，所有有关人等发配南阳。

在老张头老年的记忆里面，全是跟当年大太子一起的峥嵘岁月，哪怕最后闭眼前，也想的是太子的儿子，燕小乙..燕小乙！！！

燕小乙端坐屋中，仔细把张老头的记忆捋了一遍，刚想大笑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好嘛，我怕是个反贼余孽，那刘叔是..

正巧刘叔收了摊子回家，看见燕小乙端坐屋中，身上的蒸汽像极了当年寝宫的香丝，居然有些当年太子的模样。

恍惚间，忽听堂内一阵大喝，“刘闯，你可知罪！”。

刘闯慌忙跪下，脑袋伏地，眼中热泪盈眶。

“太子殿下，微臣庸碌多年，未曾给太子把冤屈洗刷，微臣万死难辞其疚”。

燕小乙早就编排好的罪名在听到冤屈二字之时，愣了一下，被刘闯抬头看清了真容。

屋内只剩下燕小乙的惨叫。

“别！刘叔！胳膊刚好！”。

屋外青石，燕小乙对着石头打了一套捍山拳。

好在捍山拳的骨骼记忆给了燕小乙，石头表面被打地碎屑飘飞，自己的手指也只是微微发红。

一套拳法打完，浑身已是热气腾腾，感觉拳意中反而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仿佛老马重新上了鞍，好刀重新磨了锋，心中仿佛有一股子战意。

小乙双目发红，看向身边的刘叔。

刘叔微微一笑，道“我早就想跟这个张老头比试比试，当年政务繁忙，如今也算是了了我的一份心愿，来！”。

这一句来，稍微惊了下燕小乙的神。

仿佛千钧的气势压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刚学的捍山拳却有捍山抗山之意，压力越大，反而威力也是越大，一直都是越阶对抗的一套刚猛拳法。

燕小乙当仁不让，一拳轰出，拳风夹杂着阵阵虎啸之音，就轰向刘闯面门。

刘闯也是一介武夫，遇见正面刚猛的拳道，当仁不让地一拳对轰而上，拳风中传来了阵阵金戈铁马之音，两相碰撞，一个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猛将，一个是在深山密林不知打死多少头虎豹群狼，打碎多少块山间大石的读书之人。

两个人的灵魂仿佛在空中对在了一起，好似是在哪个喝完酒水的午后，一个糙汉，一个学究，终究是忍不住拳意，对在了一起。

这一切说起来长，对拳二人却只是一拳的功夫，二人也不用什么弯绕拳路，换手又对了一拳，这第二拳也是毫无章法，单纯拼的就是多年的拳意浸淫以及对拳法的神意领会，这第二拳拼地燕小乙心底发怵。

不过还好，他的吞噬拳意都是完全吞噬，感觉自己的拳意甚至隐隐压制了刘闯，急忙甩出第三拳，意图直接压制刘闯，并且取胜。

却看到刘闯第三拳打出来之时，竟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拳意，除了原来的金戈铁马，竟然还有一层千人殒命万人嚎哭的惨叫之声，煞气逼人，直接把燕小乙打得收刹不住，后背狠狠地撞在原先自己打的青石之上，硬咳出一口血来。

耳边辗转的都是些死去之人的惨叫哀嚎，甩了甩脑袋，想到刘闯以前乃是阵前杀敌的虎将，这一身煞气居然也能化为对战的利器，长了见识。

刘闯收了拳头，细看了他一眼，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来了句“你也算是一方拳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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