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嵩你说,她是不是低嫁了我?”谢昱楼边走,边有些忧愁地轻声问。
“哪有,您是王爷。况且王妃是不会计较这些的。”时嵩从小就跟着他,他虽是皇子,但长在宫里没有母亲的孩子,跟可以任意踩踏的奴才没什么区别。他承受了多少,时嵩都看在眼里的。好容易有了如今的日子,时嵩也是不愿他再苦了自己。
“我怎么样无所谓,只不委屈她就是了。”他微微一笑,眼神忽然明亮起来,将他的忧伤掩藏。
“你怎么这时候糊涂!七哥从小就与别的兄弟不同,他生母卑微又早亡,要不是太子哥哥心疼他,求了孝嘉皇后抚养照料他,七哥恐怕早就不在了。这宫里拜高踩低,趋贵嫌卑的伎俩,你又不是不清楚。”景柔一副着急的样子开导她,说起他的事,语气渐渐柔和有些心疼。
“我知道他从前日子难过,现在不同了,我会和他一起。你也知道我从不爱慕尊荣,他的心干净,是其他人没有的清澈。正因为他受的苦多,他更会好好待我,不会强迫我。”夏洛颜挽过景柔的手,放慢了语调,语气平和,眼神多了温柔。
“如今木已成舟,多说也是无益了。你只明白,他们不是好相与的人,有事尽管来找我。能帮你的,我都会尽力。”闺中密友大抵就是这样的情怀了,夏洛颜也是很欣喜有景柔这样的朋友。
她刚到宫门口处,就见佩文从里头出来,亲切地向她问了安。
“皇后的人怎么来了?”她有些好奇,看着正悠哉喝茶的谢昱楼问道。
“来送些珠宝字画的,说是你喜欢,我就收着了。”他边柔声说,边给她倒了茶。
“皇后这就来送礼了,未免殷勤得早了些。”她把茶一饮而尽,有些自得冷笑道。
“你不喜欢?那就不收了。”他看她的神色,淡然说道。
“皇后赏的,自是要收的。只是这皇后平日待你如何?”她压低了声音,小心问他。
“别人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只不教我伤了病了就是。”他说得坦然又大方,似在议论别人,可一字一句都是辛酸,教她听了心里不忍难受起来。
“继后自是没有孝嘉皇后仁善,实在是辛苦你。”她的眼神不禁泛起怜爱,有些心疼他。
“你是听…听景柔说的?”
“我记性不好,从前的事,我都不在意。我只知道,并不是所有皇家的孩子,都是一样尊贵。”他的眼神又是那样黯淡起来,她不喜欢那样妄自菲薄。
“我不喜你这样的眼神,你有的可比那些面上的尊贵,尊贵多了。”夏洛颜笑着抚慰他,她的话总能抵消他心中的忧伤。
在宫中住了三日后,该是夏洛颜归宁的日子。浩浩荡荡的车马行在路上,教人远远看去都是十分隆重。到夏府门口,谢昱楼亲密搀扶着她,众人看了只觉二人相处甚佳。
“颜儿,在宫中这几日怎么样,有没有坏了规矩,你这性子实在让我担心。”夏夫人边握着她的手,边焦急地轻声询问。
“岳母,岳丈放心,一切都好。”他笑着应答,很是礼貌。
“我这女儿任性的很,怕是不要给王爷添麻烦就好。”夏夫人看着夏洛颜,眼神宠溺,有些打趣道。
“母亲说笑了,我哪能给他添麻烦!”她表情喜悦,有些洋洋得意,挑眉瞟了他一眼。
“你啊,净没个分寸。”夏征看她有些张狂的模样,严肃了起来。
“好了,回到家里,就不必那么谨慎了。你也别端着了。”夏夫人用胳膊怼了夏征一下,就带着他俩去了席上。
“我家里的饭菜和王府相比,怎么样?”回到她房中,她打趣着问他。
“挺好的,要是王府饭菜不合你胃口,就再招几个厨子给你。”他知道,她挺好吃的,问他这个问题,自是担心王府里的东西没有夏府的好。
“好。我家里是没有王府大,可这里的一件一物,都伴我很多年的。还有父亲,母亲,总是舍不掉的。”她也只不过是个刚出嫁的丫头,纵使再聪明机敏,也是会思念的。
“以后若是你想家了,就回来,我不会阻拦你。”他知道她的心思,语气温柔道。
“我就知道,你会待我好。”她的眼角笑开了花,神情都洋溢着喜悦和幸福。她想,天下许是再也找不出似他般温柔,柔情又真诚的人了。
夏夫人也是担心她跟着他在宫中会受委屈,翻来覆去询问她,夏洛颜不耐烦回她“他待我很好,圣上也待我们很好,宫里的人知道圣意,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怎会欺负了我去。母亲实在多虑。”她说了一句话,让夏夫人哑口无言,再不好说什么了。
“嫁给他,我很开心,真的。”
晚上休息时,谢昱楼还是老样子,裹着被子靠在桌案上。远远看着他那副样子,夏洛颜竟有些觉得不忍,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一阵阴风袭来,把掩着的窗户一下吹开,连灭了几盏灯,屋内顿时昏暗了起来。听脚步声和簌簌声,似是他起来把窗户抵严实。风吹过的屋内,不觉有些凄冷,她想他靠在那儿,定是不舒服。
“你……你过来……躺着吧。”她有些害羞,吞吞吐吐一字一字说。
“没事,我在这就好。”他声音有些空冷,带着些慵懒气息。
“你过来,我……我冷!”她捂严实被子,蜷成一团,扭捏着声音道。
听她这样说,他有些犹豫,蹑手蹑脚走了过来,小心躺在她身边。
她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上的清冷,但她又不自觉地靠上去。许是真的冷,她打了一个寒战,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侧躺在他身旁。他见她这样冷,小心试探着把手臂挽过她,边试探边问“这样……可以吗?”
她感觉到他的手臂环着自己,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头上,很是温暖。这样靠在他身边,不安的感觉没有了,很是放心,听着他慢慢的喘息声,像是一首小歌,让她缓缓入睡。
他离得她这样近,好像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一样,她的味道很好闻,有种香甜的感觉却很舒心,舒服得让他忘了很多事。他只肆意享受着,这种久违的温暖。
寂静的清晨,小琦又像前几日一样很早来到她屋内。但这次眼前的场景可真真是惊到她了。只见,谢昱楼双臂紧紧围着夏洛颜,她则毫不讲究地正躺在他身上,她的头和上半身,毫不浮夸地直接压在他身上。小琦的脸一下涨红了,不知该不该开口叫他们,害羞地悄悄跑开了。夏洛颜许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只翻了一下身,把手臂甩到他身上,又继续睡了起来。
快要中午,夏夫人见俩人还不过来,不免有些生气喊小琦去叫。小琦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屋内,两人面对面睡着,夏洛颜把脚架在他身上,这样教人看了,实在是不雅观。
“小姐,小姐,中午了,该起了,夫人有些生气了。小姐。”只见夏洛颜,扭了扭头,还是没什么动静。
“王爷,王爷,该起了,王爷,老爷和夫人都等着呢。”谢昱楼睡得正香,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曾动弹一下。
“小姐,小姐!”实在没办法了,小琦只好使出她的杀手锏,正中夏洛颜的腰部,挠搡了起来,好容易才把她弄得笑醒了。
“小琦,你干嘛?”她很是不甘心就这样被小琦挠醒,有些不悦嘟囔道。
“该起床了,小姐,中午了,老爷和夫人等着你们吃饭呢!”
“中午了!”许是不相信,她很惊讶,瞪大了眼睛。
“是。”看小琦一本正经猛点头,她一下坐起,看着面前还睡着的谢昱楼。他闭着眼的样子,感觉很乖,他的睫毛似是比寻常女子的还要长些,一时间看得她有些意乱情迷。许久才晃过神来“小琦,你去跟爹娘说,我们一会就到。”
见小琦走了,夏洛颜拄着下巴轻声对他耳边说“起来了,要去向爹娘请安。”他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还是刚才一样的喘息。她不死心,特意提高了音调,还是对他不起作用。气得她急了,用力揪着他的耳朵,大喊“起来啊!”
“啊!”只见谢昱楼下意识捂着耳朵,猛地睁开了眼。
“你可算醒了。你是不是练了什么秘术,在你入睡的时候,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十分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这样还能睡着。
“嗯,只是我,睡得太熟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耳朵,低着头说。
“弄疼你了吧,你实在睡得熟,我只好……”见他耳朵被自己弄得红肿了起来,她也是有些羞愧。
“无碍,是我的错。起来吧,岳丈岳母,该等着急了。”
“嗯,好。”她笑着,眼神柔情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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