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我为真 第八章：暗潮汹涌

炎华帝国帝都——沭安城内，繁华景象一如往常，一百零八坊之内居住着的人们为了生计或是各种目标在努力的奋斗着。东西两市之内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人们在集市上欣赏着新奇的表演，购买着心仪的东西，甚至于肤色毛发不同于炎华帝国的身穿奇装异服的外邦人也屡见不鲜。各种手工艺品，各式各类的店铺，各国特色的东西都可以在这个地方购买的到。作为这片大陆最大帝国的京都，它吸引着无数的人、无数的新鲜事物、无数的梦想、无数的野心。同时，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它也埋葬了无数的期望、无数的纯真、无数原本最朴素的理想、甚至于是无数的生命。这是一座希望之城，也是被某些人恐惧的罪恶之城。每年都有无数前仆后继想要挤进这座城市的人赶来，也有无数的人因为各种原因黯然离去。

这座城市集中了炎华帝国半数以上的治国人才和众多的顶尖强者，他们中的很多人对于时局的敏感程度远非常人所能及。而这些人最近明显的能够感觉得到，帝都这潭浑水下的波动有愈演愈烈之势。一切的起因就是前天夜里那道冲天而起的光柱，对于常人和实力微弱的人而言，他们只看到了一道光柱从内城皇宫一侧的钦天监内出现直冲云霄。但是对于帝都之内生活的那些顶尖的强者们而言，那道光柱所散发的气势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却是久久不能平息。尤其是一些知晓内情的人，此时他们心中的波澜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的对这件事情展开了调查。

而此时的钦天监内，钦天监监正褚良已经两天未曾合眼了。身处这个位置的他在这样的情势下首当其冲的担负起了调查之责。虽然昨日他已经在早朝之上向陛下上奏说那一夜的景象是天降祥瑞，主国势大兴，并且在下朝之后就和礼部、京都府一起向尚书省请示后，下发了安民告示宣布这一“祥瑞”会带来的好处。民众是否相信这不好确定，但是某些群体里的人却是纷纷嗤之以鼻，半个字都没有相信。

三十出头的褚良穿着一身四品深绯色官袍，体型瘦而高，在帝都官场之内一直有着“竹竿监正”的别称。此时的他面色憔悴，本就消瘦的脸庞之上因为长久没有休息出现了深深的眼袋，显得他的眼圈都要凹陷下去了，通红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手中正在急速翻动的书籍，鼻扇时不时的起伏着，显然是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钦天监监正本就是文官，虽然褚良也修炼有家族世代身为钦天监监正必须修炼的玄气法决，但是他们褚家的“观星决”本就主要用于增强自身对于天象的感悟和以此占卜的能力，对于修炼者本身的武力和体质反而没有什么裨益之处。因此，经过这样超强度工作的他已经处在了身体极限的边缘。

但是褚良这个时候根本不敢休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陛下对于他的禀报肯定也是不信只字片语的。原因很简单，那日下朝之后，陛下命令身边的贴身近侍赐给他一杯茶，并关切的嘱咐他要把茶晾凉了再喝。褚良停止了翻阅手头历朝历代流传下来的记录天象的书籍，看着不远处的茶几之上放着的那个宫中御用的茶盏，里面放着的就是陛下御赐的“凉茶”，一抹苦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晾凉了再喝的茶，陛下的用意他很明白，虽然表面上陛下对于他的上奏很是欣悦，但是近侍送来的这道赏赐却是再明白不过了：“晾一下”的意思就是指陛下理解他，会原谅他情急之下的欺君之罪，而“茶”的意识就更清楚了，陛下不信所谓的祥瑞之说，只是为了朝局稳定才配合他演了这出戏，但是陛下让他继续去查！宫中的那一位雄才伟略，心机深沉，虽说他暂时原谅了褚良，可是如果这种惊人的现象褚良身为钦天监监正却不能给出一份真实的调查结果，那么他的官场生涯恐怕就要像这杯茶一样凉了。

陛下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超乎寻常，从钦天监内此时增派而来的那数十位寻风处的高手身上就可见一斑了！可是褚良此时却是有苦自知，光柱出现后极短的时间以内他便出现在了宗脉石被供奉的那间房屋之外，他确信光柱是宗脉石发出的，可是象征着王朝气运的宗脉石这么些年来从未出现任何变化，他翻遍古籍和家族流传的记载都没有找到任何相似的现象和解释。

当天晚上，褚良在查阅无果之后便取出了褚氏一族代代相传的“问星盘”，在房间内运转家传玄术法决，对这件事情进行占卜。前期一切顺利，他证实了异象来源于宗脉石。可是当他进一步对原因和所牵连的人进行占卜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问星盘竟然剧烈的颤抖起来，连带着他体内的玄气也跟着不稳定起来。他不信邪的想要继续尝试，可是问星盘的反应却愈发的剧烈起来，这件家传的被褚家世代以玄气滋润的灵器竟然对于褚良的玄气开始产生一股排斥之力，像是要切断所询问的事情的因果，到最后那股排斥力甚至反馈到了褚良的身体，让他在瞬间就受到了不轻的伤势，这也是褚良身为一名玄师却在两天的过程中就这么憔悴的直接原因之一。

斩断因果啊！这件事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褚良甚至不敢去想这背后到底牵扯到了什么人，又会带来什么变故！褚良的家族兴起于他的曾祖父在一位世外高人手中得来的一本观星诀和这件问星盘，从此可以从星象和占卜之中探寻隐秘。天道之下，世人皆有因果，除了一些身具大气运的人或是受王朝气运庇护的王室血脉之外，这两个必杀技几乎无往而不利，这也是褚家可以世代世袭四品钦天监监正的底气所在！可是这一次，问星盘像是为求自保，强行切断了褚良的探询！

褚良此时真的是觉得无计可施了，就在此时，一位身穿暗紫色蟒服的男子不经过通传便跨进了褚良的房间。褚良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来人，一看之下慌忙起身，恭敬行礼：

“宗正大人！”

被称作宗正的男子，看起来与褚良年龄相仿，但是身上却带着一股内敛的权势气息，虽然举手投足之间就仿佛带着滔天的权势，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洋溢着平易近人的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他两手扶起褚良躬在身前的双手：

“褚大人不必多礼，本王今日打扰褚大人了。”

“宗正大人言重了！”褚良连忙说道。

“褚大人，本王今天过来可是来解救你的，皇兄已经下旨了，宗脉石的事情由我宗人府接手调查，你就不要再操心了，看褚大人的面容这两天是真的拼了老命的在调查啊！”

被褚良称为宗正、他却自称本王的男子微笑着打趣着褚良。褚良真的是觉得柳暗花明啊！这个及时雨来的太及时了！他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听到这个命令自然是喜出望外。

“多谢大人！下官领旨！请王爷上座，我这就将这几日之内的一些调查结果跟您汇报交接一下。”

“褚大人，不急，我再帮你一个小忙，帮你把这个钦天监打扫一下。”男子微笑着阻止。

“大人，打扫一下？不知您的意思是......”

男子朝着褚良微微一笑，左手突然直直抬起，对着敞开的房门，身上气势猛然提起，一股波动向着院内而去！与此同时，院内一个穿着青衫的皂角小吏像是被隔空提起了脖子，不由自主的飞向褚良所在的房门。男子转头看向这个被他摄取而来的钦天监小吏，笑着对褚良说道：

“褚大人，你这钦天监内可不怎么干净啊，这个人刚刚在院外一直将玄识释放向你的房间，他的实力的确弱的可以，不过功法很是奇特，可以无声无息的通过石头或者木头这些媒介释放玄识，这个人做一个刺探情报的钉子的确很完美不是吗？”

说完这些，宗正双手一用力，这个被凌空摄起漂浮在房门不远处的男子像是被人拧断了脖子一样歪过了头。他左手随意一甩，这个男子就像一个小鸡仔一样被扔在了一旁。顺手做完了这些的男子又转过头来看着褚良：

“褚大人，钦天监对朝廷的重要性你是最清楚的，你这警惕性可还是不够啊，交接的内容你写一份详细的描述吧，我会安排人来取，你这钦天监脏兮兮的，自己处理一下吧！”宗正微笑着说完这些转头向外走去，刚走了一步却又转过头来看着褚良：“褚大人，别忘了，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啊！”

褚良恭敬的弯下腰，目送着男子离开，看着不远处生死不知被扔在一旁的小吏，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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