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枢这才开口。
“首先,这这两位兄弟的致命刀伤位置和形状来看,凶手应该是惯用左手使刀的人,而且是斜对着死者出刀,快,稳,准,狠。因为右手使刀造成的伤痕绝对不会偏向外,而是偏向内。若惯用右手使刀的人换成左手使,也绝不可能一刀置他们于死地,更何况他们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
“大人分析得有道理。”有衙役说:“可这和柳残风是凶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四娘忍不住接口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柳残风
惯用右手使刀。一个人若两只手都练,就算形式上看起来没太大差别,但在敏捷度上也会有不同,不可能双手一样练得快,稳,准,狠。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也惯用双剑,对这一点十分了解。”
“这么说来,有人栽赃嫁祸给‘柳残风’?”衙役道。
“很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排除‘柳残风’不是凶手。”
杜涛闻言道:“那刚才小姐捡到的鸳鸯玉佩又有何线索呢?”
林枢听他问起,才道:“这块玉佩曾是毛都督的夫人四十岁生辰宴当晚,皇上派内侍太监御赐给她的贺礼,意思是祝他们夫妇‘鸳鸯成双栖,到老不相离’。当时我也在场,亲眼见过此物。原本是一对,现在我们手上这块是‘鸳’佩,另一块是‘鸯’佩。”
“这么说来,贼人和毛都督的遗孀有关?”有衙役很吃惊道:“可这玉佩又怎会在贼人的手上?”
林枢闻言,神情突然变得凝重道:“当年毛都督被害,夫人也跟着殉情了。只留下一个十岁大的女儿,如今却不知流落到何处去了。我这些年也派人四处打探过,可一点收获都没有。”
“爹,您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师公和师婆一定会保佑她平安无事的。我想,定是师公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早早的就安排可靠之人把毛小姐秘密送走了。她大难不死,一定会有后福呢。”
林枢慨叹道:“但愿天随人愿吧。”
杜涛问:“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我们先总结一下疑点。”林枢说:“首先,库锁未损也未开,贼人如何进入?其次,柳残风已成为疑犯之一,需要找到他彻底纠察;第三,这鸳鸯玉佩是从何人手上传出,而另一半又在何处?只要弄清楚这三点,相信案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众人听后都觉得很有道理,也燃起了一阵希望。
“大家都听好了。”林枢又道:“这是关系到掉脑袋的大事,在案件未查清之前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知道吗?”
众衙役齐声答应。
“三日后便是放赈灾银两的最后期限,时间紧迫,我们务必要在期限内找回失银。好了,杜捕快。你快带他们下去从这三方面入手调查吧。”
“是,大人,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办事。”杜涛领命后,立刻带着衙役们分派任务查案去了。
四娘这才插话道:“爹,您有没有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你何出此言?”
“我想,这贼人应该早有预谋。他先摸清了咱们底细,再趁机入衙劫银,还进行得很顺利。但那库锁钥匙一直在您身上,也只有您一人知晓。就算他再有能耐,也难轻易偷您身上的钥匙啊?难不成他会隐身穿墙之术吗?您说会不会是衙门里的衙役监守自盗?”
“应该没这个可能。”林枢道:“这锁和钥匙是我亲自去打造取回的,并没向任何人提过。”
“那也不能排除被别有用心之人暗地里跟踪呢。”
“你说得也很有道理。可谁有这种用心呢?而且武功如此高深莫测,竟能瞒过我的双眼?”
“这也是一个需要查明的问题。”四娘道:“不如,您让我去查查看吧。”
“你想怎么查?”
“当然从那锁匠开始咯。您只要告诉我锁铺的名称,锁匠的姓名就行。”
林枢却道:“这件事还是交给捕快去查吧。你好好呆在家陪着你娘就行了。”
“为什么?爹!我一定要亲手抓住凶手。”
“我说了就算!你没条件可讲!”
四娘见他爹态度坚决,心里老大不快,但也很了解他的脾气,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若有人敢违抗,他绝不轻饶,即使是亲女儿也不例外。所以,她只好不甘不愿的负气而去。
她满脸愤懑的来到她母亲向云芳面前。
这时,云芳正陪着十岁的儿子林皓斌在花园里念书。
皓斌见他姐姐来了,稚气的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神情。
“姐姐,你可来了。念书念得我快闷死了。你还是快教我练剑吧。我对这个可感兴趣多了。”
云芳正色道:“文也要学,武也要练。只有文武都学好了,有勇有谋,才能更好的为国为民效力。光把武功练好有什么用?只不过匹夫之勇,若遇到那心机深沉之辈,你只有吃亏的份儿。”
皓斌闻言,立刻耷拉下头,笑容顿敛。
“娘!”四娘劝道:“学东西也要劳逸结合嘛。弟弟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您对他就别太严苛了。”
“严苛?甘罗十二岁时被秦王封为‘上卿’,岳母从小教育岳飞要‘精忠报国’,还亲手用针在他身上纹了这四个字。我不过要他专心读书习武罢了,这哪算什么严苛!你不要自己贪玩,把弟弟也带坏了。”
四娘听了,又想起他爹刚才的态度来。
“是啊,我最贪玩!你和爹心里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做什么都不行!我回去闭门思过行了吗?”说着,眼中噙泪跑回自己住的‘凌波小筑’去了。
云芳见她对自己的一句话反应如此激烈,心里有些纳闷,便跟随而去。她还未从小筑的扇门进去,却已听到四娘在舞剑的声音,嘴里一边还念念有词。进了门,她见四娘正用剑乱砍那杏花树的枝桠,知她定是被他爹教训了才会如此。
四娘见她进来,边砍边说:“不去就不去,贪玩就贪玩。哼!谁稀罕你们喜欢!”
“你这孩子,”云芳道:“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就气成这样,还拿杏花树出气,这幅大小姐脾气怎么得了了哦。好了好了,娘刚刚说话是有些重了。可你爹又惹你什么了?”
四娘这才停下来,道:
“您也知道的,库银被劫,我只不过想替爹分忧而已。可他却坚决不让我插手这事,还对我很凶呢。他从来没这样吼过我。好像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弥天大错一样。”
“就为这事儿啊?”云芳不以为意道:“你还不了解你爹吗?他是最心疼你和皓斌的,怎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发脾气?你想想看,这匪徒胆敢劫走官银,武功绝非泛泛之辈,而且事情蹊跷,还牵涉到毛都督那下落不明的女儿,以及江湖侠盗‘柳残风’,说不定其中有什么阴谋也未可知。你爹不让你查案是怕你犯险呢!你反而把他的用心曲解一通,你说你气得值不值?”
四娘经她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懊悔不已,可她真的很想做出点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事,谁说女子不如男?
“娘,”四娘拉着母亲的手:“我知道自己误解了你们。可我真的很想成为您和爹的骄傲。看看那历朝历代的奇女子,哪一个不令人敬佩和欣赏,还传为旷世佳话呢!平凡也过一生,精彩也过一生。我们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像男子那样建立丰功伟业,流芳百世呢?”
“你口气倒不小!”云芳道:“那你又见过几个奇女子一生顺风顺水的?哪个不是命运坎坷,晚景凄凉?娘可不想你像她们那样,只要你活得平平安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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