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看不见的地方正在开属于昆虫的演唱会,此刻安静得可以清晰地听到每一种昆虫的奏鸣。路灯撒下的黄色灯光铺在三个人头顶还有少年稚嫩的脸上,挂着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们最后选择了附近家宿区里面最偏僻的一条长椅。喻玲很不好意思地坐在中间,因为被他们拉着不好拒绝。三个人相拥着取暖,靠在彼此的肩膀上,好一会才睡着了。
一阵鸡鸣。
“这里面还有养鸡的吗?……”蓝世毅缓缓睁开眼,用软绵绵的语气说着,此刻的他已经没有睡意了,只是感到疲倦而想多靠在喻玲的肩膀上一会儿。
“起来啦……别错过时机了!”蓝世毅一巴掌扇在黄正杰的屁股上。
“让我再抱一会儿小玲……女生的身体真的好柔软……”黄正杰说着,嘴角已经勾起了弧度。
“恩……我……我还要先去约定地点把衣服还了……不能迟到。”喻玲缓缓地起身,黄正杰的脑袋正靠在她的头上。
喻玲已经去了约定地点,蓝世毅拉着迷迷糊糊的黄正杰去唐晓芸的家附近守着。
老旧的居民楼,昏暗的路灯没精打采地亮着。唐晓芸走出,那表情就像是知道等会第一节数学课要考试一样。蓝世毅正准备以友好的面容去打招呼。
“等等,后面有两个人。”黄正杰拉住他的衣角。
蓝世毅看了看黄正杰又寻找了一下那两个人,“怕什么,你看我发达的肱二头肌。”
那两个看起来来者不善的小男生,果真从后面追上去,将唐晓芸按在地上,不停地踹她,她没有任何反抗,只顾蜷缩着身体,用手奋力挡住被踹的地方。没有尖叫和嘶喊,好像已经习以为常或是已经绝望。
“靠!”蓝世毅正准备冲上去,其中一个人推了推另一个人,“够了,别弄出什么明显的伤口。”
“他们已经停止了,现在冲上去,他们只会对唐晓芸变本加厉。”黄正杰说。
唐晓芸踉跄着走进旁边一条小道。
“走。”黄正杰小跑过去,看见唐晓芸正在拍自己书包和衣服上的灰。
“刚才那些我都看到了……你为什么不反抗?”黄正杰几乎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讲。
“我反抗过,没用,没人相信我,老师只想瞒住这件事,留学校一个好名誉,这并不能阻止那群人偷偷对我实施暴力……”
黄正杰看了看蓝世毅,他已经完全沉浸于同情之中了,再转过头看唐晓芸,“你告诉我所有实情,我来帮你!”
“谢谢,但没人能帮我,除非我转学,但我的父母不是会迁就我的那种人。”唐晓芸说完,盯着地上冒出的野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一声不吭地跑走了。
“……和小玲说的一样,她没有解决这件事的意愿。”黄正杰望着蓝世毅,希望他能提出什么有效的方法。
“你饿吗?我们还没吃早饭诶。”
“所言极是,走,先去找小玲。”
.
“你还衣服没成功吗?”正杰望着喻玲抱着的校服。
“那个女孩说送我了,她正打算买新校服。”
“好吧,现在我们去吃早饭吧,吃什么?”正杰说。
“学校附近的有家面馆的面我已经垂涎很久了,那儿不错,嗯嗯?”
喻玲和黄正杰都点点头。
现在已经是上学人数最盛时期了,学校附近的店铺和昨天下午见到的一样挤满了人,面馆的生意也十分的好。嘈杂的人群中,却能清晰地听到坐在附近一桌的女生在谈论这学校发生的一些花边新闻,亦或是男生在谈论游戏中一些角色的优势和劣势,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事情比我们想的要严重,现在几乎是不能从唐晓芸口中获取信息了,要想知道星期五那天她会发生什么也根本无法确定,但一定能确定的就是其中有校园暴力的参与。”黄正杰搅拌着碗中的面。
“那只能自己搜集信息了,我用这校服潜进去,尽量从那群人口中得到什么,完了我再看看能不能从那操场的矮墙翻过去,应该离这不远。”
“多麻烦,我早打听好了,这学校只有晚上出校门要用学生卡的。”黄正杰已经开始吃了。
“好,我等会就进去。”喻玲朝面呼气,她有些怕烫。蓝世毅认真地吃着面,大家已经有一天没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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