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录 第二章 眼睛

第二章眼睛

月亮将窗纸照的亮亮的，苏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小丫头，你可知道，你这双眼睛有什么特别？”

“有什么特别吗？”

“当然有，你这眼睛啊！这世上恐怕只有这一双了。”

苏清想起今天白天在后山，苏暮跟她说的那番话。

“你这眼睛不是真正的眼睛，而是一对玉石，名唤‘双玓’，这玉石生来便是一对，相生相惜，若是其中一只碎裂了，另一只也会跟着碎裂。细说来，这双玓并不算是死物，而是灵。”

“灵？”

“对！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花草虫鱼鸟兽，吸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久之可聚成魂魄。成魂魄者，鸟兽虫鱼称为精，玉石金土称为灵，沾染人之执念所生之物为怪，花草称为妖。”

“那......我这眼睛岂不就是一对生命？！”

“没错，所以，你现在能看见凡人看不见的东西。”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如此珍贵的灵物给我做眼睛？！”

“因为，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苏清把头埋进被子里，这个苏暮，果然还是把他想的太善良了！

第二天一早，苏清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一出来就看见苏暮坐在那里泡茶。苏清撇撇嘴，“大早上喝茶也不怕肚子疼！”

苏暮似是没听见一样，抬头冲苏清招手，“丫头，过来！”

苏清看着那笑容有些奇怪，踌躇着走过去，刚到苏暮跟前眼睛就被热乎乎的东西蒙上了，耳边传来苏暮好听的声音：“就知道你一晚都没睡，眼圈黑的像炉子里的碳了。”

苏清抬手就去摸眼睛，却被苏暮一把抓住，“别动，用茶敷对眼睛好。”

苏清甩开苏暮的手，“哼！别以为这样我就答应你！”

苏暮看着苏清眼睛敷着茶布表情依然傲娇的模样有些想笑，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说：“我怎么能勉强自己的妹妹呢！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继续留在这里吧。”然后又故意叹了口气，“本来想着，好不容易有了个这么可爱的妹妹，我这个作哥哥的还想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买糖葫芦给她吃，买桂花糕给她吃，买漂亮的衣服给她穿......”

“糖葫芦？桂花糕？”苏清一把拿下眼上的茶布，一双大眼睛惊喜的盯着苏暮，“你说话当真？”

苏暮表情严肃道：“作为哥哥怎么能骗妹妹呢？！”

“我去我去我去！”

苏暮一听这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门外的柳树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吹来的风也变得暖暖的。苏谨将大瓶小瓶的药塞进苏清的包裹里。

“师父，我出去一段时间就回来了，您不用给我塞那么多药，再说，我身体好的很。”

“哼！你不知道这外面有多乱有多险，万一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这不有苏暮么，他会保护我的！”

“就他？！小兔崽子不把你带坏我就谢谢他了！”他又扭头对苏暮说：“你可得保护好清儿，回来我要是看见她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苏暮看着不停忙活不停唠叨的老爷子甚是无奈，“爹爹，我过几个月就把清儿给你送回来了，你别担心。”

事实告诉苏暮跟苏清什么才叫真正的老顽固，老爷子完全不理会他俩，愣是将家里所有品种的药都塞进了苏清的包裹里。直到两人走出去老远，已经快望不到两人身影，老爷子才终于忍不住眼里泛起了泪花，从此又是老头子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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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离开家，苏清立马更活跃了，这十年里她从未下过山，一是因为眼睛不好，再者师父基本也没有下过山。她第一次看见这个她未触及过的尘世，花草鸟兽，每一样都是那么的稀奇。

苏暮看着一路对各种东西都新奇不已的小丫头，无奈摇头。

“苏暮，你背着那行礼不累吗？”苏清背手倾身的笑着问他。

苏暮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不过说起来......他看着一脸狡黠笑容的苏清，说道：“说起来，这么一大包瓶瓶罐罐，怎么会没多少分量呢？”

“嘻嘻～～”苏清笑着将行礼接过，将扣着的结打开，然后就看见包裹里彭开一大堆稻草。“我偷偷的将药瓶换成了稻草，只留了几瓶跌打损伤的药。”苏清将稻草清理干净，果然包裹里就剩下三两个小药瓶。

苏暮也蹲下身子，食指敲了敲苏清的额头，“你这个小人精！”

“不许敲我头，会变傻的！”苏清捂住额头瞪向苏暮。“话说回来，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怎么帮？”

苏暮听这话收起笑容，他抬头望了望远处的云，收回视线看着苏清说道：“这双玓虽为灵，但也没有什么厉害本事，它唯一的本事就是，可将自己为炉，炼造所想之物。”

“炼造所想之物？那岂不是很厉害！”

苏暮摇了摇头，“所想之物并非是双玓所想之物，双玓虽为灵，但却没有自己思想，所以它自身是炼不出任何东西的，必须借助一个有思想的物体。”

“所以就让我？”

苏暮看了一眼苏清，继续说道：“本来我是想自己来的，可是双玓必须成为人体的一部分才可以与思想合璧，一开始，我想着挖去身上的一块肉或是某个器官来的。可是却恰好遇见了你。”

苏清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挖去一块肉或是器官......好可怕！

苏暮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抬手拂了拂她的头发，笑道：“所以啊，还好遇见了你这个小丫头，免去了我一些皮肉之苦。”

苏清皱着两条秀气的眉毛思索半天，又眉开眼笑的说道：“所以说，我现在就是一个炼造师了？想炼什么就炼什么？”

苏暮，想了想，点点头说：“可以这么说。不过，东西不是凭空就能炼造出来的，要有与之相匹配的灵材才可以。”

“唔......那，你想要我帮你炼什么呢？”

苏暮抬头望向远方，良久，幽幽的说道：“我要你，帮我炼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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