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庄,左拐右弯的,踏上了一条石子满脚的路。
“李叔,这妖树的去处怎么这么难走。你们村庄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献祭品,怎么不稍微整平一点呢。”
虽然看这个李叔真情实感,但在没有见到终点之前,陈驰还是处处留意。
“是神……是妖树下的令。它生长在一处山木偏僻之地,去路极不好走。说是要感天地这灵气,吸日月之精华。”李叔愤愤。
荒草渐长,景色越加野性,有山峦线条起伏。
“仙师,前面就到了!”李叔指着前面的山体:“前面那座山有个中空的山洞,进去走一小段隧道,就到了。”
陈驰点点头,极目看过去,果然不远处青灰色的山石壁上,有个山洞口,宽阔高深。
两人走进山洞,陈驰就见山洞周边和头顶有细碎的绒草,闪烁着微光。
“这是灯绒草,在黑暗中可作照明。”李叔小声附耳。
才走一小段,就有严肃整齐的合声从山洞尽头传来,在山洞里数次反射,形成层层叠叠的声浪。
“仙师,村民们都被妖树逼着来此进行‘祈福’。此处能听到声音,再走几十步就到现场了。”李叔满目祈求,“仙师,您可一定要除掉此妖,不然村庄儿童都要被它吃没了呀。”
…………
终走到山洞里面的出口,两人借着洞口阴影隐蔽身形。
“仙师,请看,那就是妖树。”
不用李叔示意也能看到——一颗树冠茂盛,枝粗叶大、根节纠缠的大树正立在山谷正中。
枝叶被风抖动,一阵阵奇异的香味从树冠间飘散出来。还有一颗颗硕大的果实点缀其中。
一群穿着朴素、皮肤粗糙的人正排成方阵跪在前面,说着一声听不清的所谓‘祈福’语句。
“仙师、仙……”李叔刚要转头提醒一下陈驰,就瞧了个空,身边的陈驰不见。
再一看,那位气质淡然的仙师不加遮栏的大步走向妖树!
陈驰在人群几步外站定,手指凌空书写‘声’字,开口说话:
“小树,听说你自封为神?口气和胆子倒是不小。”
在‘声’咒的加持下,这话有如雷音滚滚,传遍了山谷每一处角落。
那句‘祈福’的村民早就停了下来。
或惊恐、或喜悦、或疑惑的看着陈驰。
而本来枝叶随风摆的大树也早已停下不动,诡异的安静弥漫开来。
“乡亲们,这是位仙师,他是来收伏妖树的!”李叔从藏身的草丛冲出来,大声喊。
“老李!”
“是老李!”
村民们看到熟悉的面孔,也都回过神来。
“老李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仙师?这个年青人是仙师?老李你在做什么梦呢?”
村民都纷纷开口。
“哪里来的骗子,还不快走!”
“就是。老李你老糊涂了,来做什么,还不快带着这个骗子快走。”
“骗子既然来了,就不能轻易走了。我们要把他献给神树!”
大部分村民都是善良的,明面上斥责,实际上是让陈驰赶快跑。
而只有一个脸长的中年汉子,他大喊着陈驰冒犯了神树,要把他当做祭品献给神树。
“你!村长,你怎么说这种话。”其他的村民听到后反对道。
“我哪里说错了?神树给我吃喝,赐福给我们。要是没有神树,我们能吃喝不愁,生活得如此快乐吗?”
村长实力反驳,好像村庄确实是这样生活,他只是把事实拿出来讲讲罢了。
村民并不敢反驳,这颗树可是会吃人的,要是得罪了它,自己一家可能活不过今晚。
大家害怕的低下头,往两边散去。
李叔一来到这里就想起自己的女儿被妖树吞吃后的样子。
那样小的一个漂亮女孩儿,全身被啃咬得不成样子,血肉翻滚,白骨支离,尸身表面只浅浅浮着一层黄土。
他双眼通红,血液倒流:“乡亲们。你们忘记了吗?你们的孩子都被谁吃了?
它明明就是一颗妖树,它吃着我们亲人的血肉,奴役着我们,村长却让我们对它感恩戴德。他,他不是人,他是畜生。
大家不要怕,这位仙师来救……啊!啊!”
李叔脚底突然泥土翻滚,两根粗大的灰绿色藤蔓破土而出,缠住李叔的双腿。
藤蔓上尖刺棱立,刺破衣服,刺入李叔皮肉。
顿时,李叔双腿鲜血淋漓。
村长见状,大笑:“哈哈哈,老李这个糊涂鬼怎么能骂给我们幸福生活的神树了。大家看,神权惩罚他了。”
陈驰眉头一皱,眼神凌厉,李叔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偷袭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颗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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