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梦把朱厚照带一旁,杨晓也跟在他们两人的后面。
姬子梦看了看两人初步定下来的纺织机,觉得这个纺织机和自己印象中见到的,不太一样。
不过,不要紧,姬子梦的目地就是启发的朱厚照、杨晓他们两人。
如今做出来了,姬子梦狠狠地夸奖了他们两人。
朱厚照听姬大哥的夸奖,,不经暗自觉得姬大哥还真对自己好啊,句句都在自己心坎里。
为了检验两人,合作完成的纺织机,姬子梦命人把它送去西山一家精通纺织的妇人家里,并且让他们两人时时去问一下,那名妇人在使用过程中的出现问题。
现在小朱同学闲的时间多了,他一有空,便去和那些来西山读书的人们一起挖烟道。
时间缓缓而过,挖了一日的烟道,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了,便连王守仁的弟子杨文皁等人,也是满头大汗,在这里,姬子梦又表扬了小朱同学,朱厚照挖烟道挖的好,还总结了许多的规律。
朱厚照心里颇为得意,到了傍晚,姬子梦亲自来了,他是专程来,是让这些读书人们学习作八股的。
这原本王守仁在做安排,可是他去锦州了,现在只能由他亲自来了,在姬子梦看来,八股文也其实就跟后世的高考差不多,他教导西山这些读书人们说,这就好比欧阳修写的卖油翁一般,是一种技艺和技巧,其实不必花所有的心思去做这些事,只要掌握了其中技巧就足够了。
这八股都是死的,你只需按照一定的格式、要求写上去就行了。
它远远比不过后世高考、公考,那些可难了。
毕竟高考和公考都不会只考一科语文。
姬子梦虽然不会作什么八股,但是这些弟子中有人已经在八股上有些许成就了,从他们中间抽出几人,作八股的好手,由他们教学,正合适,相互打分,点评最合适不过了。
朱厚照对作八股自是没兴趣的,他正待要和读书人们作揖作别,可在这时,学堂里,一群学童蜂拥背着书袋蜂拥而出,一群人发出欢呼。
以钟杰为首,竟是一窝蜂的涌到了朱厚照的身边。
张小虎将手放在自己嘴里,努力的吸允着,手指已被他吸得泛白了,然后努力的龇牙,看着小小朱同学。
“小朱秀才,拿钱来,给我们买薯干。”
在孩子们眼里,或者说在西山庄户们眼里,他们这些读书人都是秀才、举人,是天上的文曲星,所以大家见到他们这些读书人,大多都喊的是秀才、举人。
比如说,小朱秀才、丁举人等等。
朱厚照不禁恼火道:“我是你们院长。”
朱厚照瞪着眼睛,努力地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一旁的钟杰却是叉起了手,冷笑道:“我们院长乃太子殿下,面如冠玉,穿着蟒袍,系着玉带的,你这一脸黑皮的书生,也敢自称院长。”
朱厚照最近脸是有点晒黑了,不禁龇牙道:“这里这么多读书人,为何偏偏寻我,我好欺负吗?”
钟杰很肆意地道:“对啊,你个头最矮小!”
这不是被鄙视了吗?
朱厚照顿时暴怒,读书人的形象保持不下去了,卷起了袖子,气呼呼的道:“没有王法和天理了,你们这些臭小子,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我一个人打你们二十个……”
小朱同学如今也有十二岁了,这身高还在长,不是很高,所以他在人群中自然是比较好分辨的。
一炷香之后,被五花大绑的朱厚照垂头丧气的被人连拖带拽的拉到了酒肆里。
小朱同学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他又不能真打伤人家。
此刻的他已经深受熊孩子的折磨了。
钟杰叉着手站在柜台之后,高呼道:“掌柜的,三斤薯干,小朱秀才付账。”
掌柜的拨着算盘,俯身越过柜台,看着神气活现的一群学童,这乌压压的学童们正一个个满怀着希望地看着他身后货柜上的各种干果!
掌柜的捋着须,又看看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小朱秀才,他不禁摇摇头:“你们这些熊孩子……哎哎哎,小朱秀才,你无事吧。”
朱厚照嗷嗷叫道:“人多了不起吗?有本事一对一呀,我统统打趴下。哎哟,别动脚,我服了,我服了,我付账还不行吗?都是读书人,大家讲道理。”
西山的生活是充实的,而且也很让人流连忘返。
秀才们既喜欢白日王先生的课,也很喜欢夜里和自己同学伙伴们分享平日作八股的心得,每每关于作八股的课,在座的有七八十人,满满的。
他们大多都是科举的失败者,大抵都和刘杰一般,是属于放弃治疗的那一类人。
而杨文皁和另一名师兄,所教的内容,却极有意思,众人都很认真的听。
当日放学后,刘杰便从西山回到了刘府。
此时,刘健刚刚下值。
这几日为了锦州的事,刘健可谓是操碎了心,因为被围城,所以几乎也没什么消息传来,此时……颇有几分听天由命了。
现在朝廷反而害怕锦州有什么急报传来,一旦来了个锦州陷落的急报,那几乎是整个大明的一场惨败,更遑论那儿还有十数万的军民。
想到这些,刘健便是忧心忡忡。
见了儿子回来,一身泥泞的样子,似乎正准备去沐浴,刘健将他找来,勉强挤出点笑容道:“又去西山了?”
“是。”
刘杰朝自己的父亲一礼。
刘健看着自己的儿子,虽是带着慈和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的背后,多少有几分唏嘘。
可怜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啊。
想想李东阳的儿子,就中了进士,还有王鳌的侄子,谢迁这个家伙,就更不必说了。
都说家学有渊源,怎么自己就没有呢?
“在西山,先生们教授了你什么。”
刘杰沉默了一下才道:“今天白日挖了烟道。”
刘健不禁讶异地道:“挖烟道也能学到学问吗?”
“是的,挖了烟道,才能使地热起来,西山的地下充斥着许多的烟道,而琉璃作坊那儿有一个大烟囱,据说是大量烧炭熔炼玻璃,这些烧出的热气,却是经过烟道传至各处的暖棚,这样既不浪费了热力,又可生产暖棚的蔬果,同时张千户也可以将此作为研究作物的用途。”
“想不到啊,里头竟有这么多道道。”
刘健感慨道:“他们都是肯做事的人,姬子梦这个小子,别处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唯独这个务实之道,却很是可取。”
刘杰抿了抿嘴,似乎对父亲‘诋毁’师公,显得有些不满意,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吭声。
“只学了这些?怎么感觉,这是姬子梦让你们免费出力呢?”
“夜里学了作八股,是几位师兄轮流教授的,他们说,作八股和耕地没什么不同,都是熟能生巧,之所以考不中,只是不够熟而已。想要作八股,就得手熟,因而大抵指出了一些需要规避的东西,接着便分发卷子,让我们来作,他们出了十道题,要我们每日作一篇八股。”
刘健忍不住哆嗦了唇:“八股乃抡才之典,在他们口里,竟成了耕地了。”
刘杰却是正色道:“还不如耕地呢,耕地至少对民生有用,八股全然无用……”
刘健不禁苦笑,这些读书人,真是狂妄啊。
刘杰又道:“可既然无用,先生们就得用无用的方法去对付,切切不可在作八股的时候,心里念着什么圣人之道,它就是一篇文章,既和圣人之道无关,也没有一丁点用处,越是用这种客观的眼光去看它,就会发现作八股这门手艺,就是这么一回事。”
刘健忍不住瞪着他道:“十日作十篇八股文?这八股也不至如此无用,你们年轻人太偏激了,说这样的话,将来迟早吃亏。”
刘杰反而是笑了笑,道:“先生们就知道会有人这样评价,所以还说了,别听那些倚老卖老之人的话……”
“这……”刘健一时无言了。
“那云梦伯可去过西山教过你们?”
“倒是去过几次,师公每每来的时候,都会和我们聊聊天,让我们说说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刘健听到这里,不仅又多一些疑惑。
这些先生如是说,算不算未雨绸缪?
这时,刘杰忙道:“儿子身上污秽,且去沐浴,父亲,您喝茶。”
说罢,刘杰一溜烟的走了。
刘健之所以让他的儿子去西山,便一次他政治投资,他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姬子梦此人很是不凡,或许大明如果在他的手上会有一番翻天覆地的大变革吧。
至少,从他的弟子门人们看来,他这些弟子们个个着实不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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