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伤年纪 第十章 我们怎么了

如果前面是黑暗，我们走进去后还能看见光明吗？

如果迷失在十字路口，我们站在那里是该有怎样的茫然？

如果我不想一个人撑伞一个人流泪一个人寂寞，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如果我开始想你了，我又该如何在黑夜里不失眠？

可是有如果吗？

没有如果，那我们又会怎样呢？

这是我从夏晓雨借给我的语文笔记里发现的，她把这段话写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我想这个应该是某个短篇小说里的一个开头吧！

她一如既往的写着这些唯美的文字，让人看了心里不由地想到作者一定是一个悲伤不已的人，可是我认识的夏晓雨可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啊，怎么就会有这样让人感到落差之大的事情出现呢！

难道，难道离姐要我留意的就是杜明峰和夏晓雨吗？可是我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啊！唉，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还学电视上那些隐逸高人说一半不说一半，然后硬是说成要用自己的悟性啦弄明白，其实不就是让我们自己一边去苦尽脑汁瞎猜么。

而悟性可是佛家里常说的，不同的是他们通过参禅来静悟，等待苦思破茧的那一刻便可得道成佛。比如释迦牟尼也就是这样在树下领悟至上的佛理的。

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即将要高考的高中生，哪去找十年八年来让我慢慢思考啊！离姐很明显是在瞎指我嘛，我怎么可能猜到。如果我能猜到就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想离姐一定是忽略了这点，不然不会只叫我留意而不告诉我。

一定是这样。

想了几个小时后，我终于放弃了，还是顺其自然好了，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会很好。我还是觉得应该把时间用在我的语文上，如果我能把语文成绩提高，那么整体成绩都会很乐观的。这样爸爸妈妈对我的奖励也是很乐观的，也可以说成这是我的近期目标。

秋天的气息开始蔓延，这座城市就要已经提前预告了。

今天一出门就感觉到了，飘凉的气温在皮肤上花俏，让我不知觉地打了几个冷颤。

一路上，平时一大早就在路边吆喝的摊贩今天也少了很多，商店也是零零散散的开了几间。天气的变化太大了，这里是南方啊，12月没到就阵阵清凉了呢。树上的绿叶还丰满着树枝，在冷风中摇曳，完全就没有一种秋天的感觉。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秋天可真是那个美啊无法言语。黄黄的一大片世界都是落叶，或者到了枫树地带就是一大片红红的，总之就是要有一大推叶子在地上或树上飘扬起来，形成人们口中的“落叶一片一片的飘散下来，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这样的意境。

然后会有几对情侣慢慢的走过，男的左手轻轻抱着女的肩膀，借着这美丽的秋景许下一声一世的诺言，最后女的感动得一塌糊涂，偎依在男的胸前，心里美滋滋的。

我想得正入神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戳了戳，意识再次在身体里慢慢地凝聚，不用转过头我都可以知道是夏晓雨，因为她已经开始问我了。

“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啊，对了，你怎么也这么迟啊？”

“等你啊，哪知道你都没来，害我苦等了这么久，你忍心吗？”

“啊！等我，我记得我可没约你喔？”

我明明就记得没约她啊，可是看夏晓雨的样子，很明显就像真的一样，还有我知道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跟我开玩笑的。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是约了她啊！

“哼！”

“不要这样啦，晓雨，我是真的没有记忆啊。”

“哼！”

我走过去摇着夏晓雨的手，头低着，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委屈。

“不要这样啦，是我不对，别生气啦。”

夏晓雨看了看我，然后用手掩着嘴，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然后转过身。

看着她的样子，我知道我已经被夏晓雨这个表面看似斯斯文文的女孩耍了。天啊，我太容易相信人了，我真是个笨蛋，实在的笨蛋啊。

“你，竟然耍我！”

说着，我就举起手想要抓夏晓雨，哪知道这丫头好像早就知道我这样做似的，在我动手之前就已经走得远远的。

“你给我回来，耍我，我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兜了两个圈后，我终于抓到了夏晓雨，就去挠她痒痒，我知道夏晓雨从小就最怕痒，而且是很敏感的那种，稍微一碰就会“一蹦千米”的。有点夸张了。

“看你还跑不跑，都说你逃不掉的。”

“小寂，求求你，不要，痒死我了，哈哈……”

“不要，这样不是很爽吗？呵呵，看你还敢不敢骗我！”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再挠了，我受不了了。”

看着夏晓雨笑得泪都出来了，我也不忍心再挠她了。这时我响起了欧·亨利的“含泪微笑”的特别风格。虽然和现在这样的场景没有什么联系，但我这时脑海里就是浮现着欧·亨利这个人，很奇怪的联想。

我记得高一的时候学过他写的短篇小说《麦琪的礼物》，而看过他写的东西就只是这篇，如果不是高一的老头语文老师硬是逼我们学这课，我想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欧·亨利是美国著名的短篇小说家，也不会知道他那独特的“含泪的微笑”风格的写法。

那时候起我就很佩服他，因为我很想像一样写一篇能让人举得出乎意料之外的，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短篇小说。

可是，我到现在都写不出来。

天份这东西还真是玄啊！

夏晓雨见我停下手不挠她了，很高兴的把笑得差不多弯到地面的身体站直起来，才发现我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我知道她也知道就这个早晨我已走神两次了，后来想起我还真是很无奈的。

“小寂，你没——啊——！”

夏晓雨本来想过去拍我的肩膀，哪知道脚没踩好，一下扑了过来。

我在叫声中告别了千年都难得有过的文学思绪，也告别了我最最佩服的欧·亨利，回到了有点微冷的早晨。

反应过来时，夏晓雨已经向我倒了过来，我伸出手以一个接的姿势来摆开。正常情况下，我的手是会很完美的接着夏晓雨的手然后让她定住身体的。可是这个世界上的意外也是很多的，而且看起来也是很频繁的，不然怎么我就撞上了。

我的手没有按照预期的轨迹来接着夏晓雨的手然后把她扶住，而是平行线的错过，同样也和我想象的完美一样的完美错过，以致我没能接着夏晓雨的手而是很好的以一个拥抱的姿势把夏晓雨抱住了。

事实就是事实，不是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实。所以旁观的人一定不知道这是意外，一定以为两人是对情侣，然后拥抱就是很自然而然的事了。

这在陌生的同学眼中看到是无关紧要的，但是在同班同学或者认识的人眼中这可是一件大事。班中的情侣是不多的，因为高考越来越近了，心情就算不想紧张也会不知觉的紧张起来了，就会把全副心思摆在读书上。再加上频繁的月考，让人翻来覆去的死亡的痛苦也够辛苦了，还有什么精力来搞学校三申五令的恋爱呢！所以在我们帮的情侣可是珍惜动物，而且是地下的珍惜动物啊。

当我想到这点时，立刻放开了夏晓雨，然后朝四周看了看有没有熟人。放开夏晓雨时，我分明看了她的脸是红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应该是她也怕熟人看到吧！然后我马上转过头，害怕她看到我在看着她会更加脸红，女孩子在这方面都是脸皮薄得很的。

确定四周没熟人之后，我的心也顿时轻松了下来。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顿时轻松呢，我和夏晓雨又没有什么，刚才只是意外而已。

“哦，你们在干什么？”这时杜明峰出现在他们身后。

顿时，我和夏晓雨都吓了一跳。

“怎么！难道你们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杜明峰看到我们这个反应，追问着。不过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我就猜得出来他是再开着玩笑。

“眀峰，你开什么玩笑啊！你再说我就告诉夏晓雨你的秘密。”

“啊！别别别，我开玩笑而已，你不是答应我不说的吗，可不要反悔啊。”杜明峰很是紧张的对我说。

“什么秘密？”

夏晓雨见找到了突破口，便全线转移，直接把注意点踢向杜明峰，自己便可以置身度外，不在枪口上了。

杜明峰忙掩着我的嘴拉开我，对着夏晓雨说：“没什么，我能有什么秘密，别听小寂乱说，呵呵。”

说着就又拉着我往学校走去。

我转过头想跟夏晓雨说快点跟过来，不然就会迟到了。可是当我看到了夏晓雨的眼睛时，我想要说的话到喉咙时却硬生生的卡住了，怎么也没能吞出半个字，并且脑中浮现出一种想法觉得如果说了出来会很别扭，还会有点暧昧。

“晓雨，快点跟过来啊，你想迟到吗？”

杜明峰已经把我拉出来几米，回头对还站在原地的夏晓雨喊着。

“哦。”

夏晓雨低着头回应着，追了上来，然后跟在我们身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了。

上了楼梯，杜明峰像是发现了夏晓雨一直不说话的奇怪，小声的在我耳边问：“你觉不觉得晓雨今天很有问题啊？”

“什么问题？”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反问道。

杜明峰听了，转过头眼睛直望着前面，好像在想什么似的。

“没什么，可能我看错了吧！”语气中隐藏着一丝不悦，可是我当时就没留意到他说什么，更加就没时间来留意杜明峰说话的语气，只是随便的答了他一声。

“哦。”

我简单的答应一下，耳根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感觉到跟在夏晓雨的脸应该也在红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了点不同的感觉，和夏晓雨之间，好像如果我和她再像之前那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就会很不自然似的，就会产生暧昧。

前一秒我们还能打闹，怎么现在连说句话都会觉得不自在呢？人类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啊！可以不受时间的限制，来个千变万化。

今天的一二节课都是物理课，物理老头好像有事没来上课，只是吩咐课代表把试卷发给我们，让我们连堂考试。

考试的时间是很快的，它随着试题的递减也快速流逝，当我做到最后一题时我看看表，发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了。我不禁感叹今天的物理试卷真他妈的难啊！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连平时轻松做题的物理天才蔡卡森都做得满头大汗，更不用说其他人了。有些人做得都搔脑抓狂了，有些去干脆放弃那些难题停笔直接检查前面的题目了，有些人像是有了思路不断的在草稿上演算。总之大家都姿态万千，无不聚精会神的做着。

考试多了，人是会麻木的。

要证明的话是很容易的，随便在高三年级里抓两个刚考完试的人就可以知道了。这些人都眼神呆滞，黑眼圈，头发蓬乱，双手无力。但是我们班就有点特别，只是有几个人因为题目难而闷闷不乐而已，特别是物理天才蔡卡森。这都是苏欣然这个班主任的功劳啊！

下课铃响起后，大家因为两节课的连堂，都蒙了，幸好今天天气有点凉快，如果平时，教室真的就是一个蒸炉了。空气压抑得可怕。

不过很快我们的郁闷都会消失了，因为等一下就是每两个星期我们都期盼的班会课到来的时间了。我们全班一致认为上苏欣然的课简直就是一种美的享受。

视觉美。听觉美。等等。

这在以后更加枯燥的日子里，这简直就成了我们的期盼与愿望。我们甚至觉得是世上最最幸福的事情了，再苦只要等到了这个时刻，什么也不再重要了。

真的。

都不重要了。

上课铃如时的敲响了，我们早已坐好，等待。

学校的铃声是极其的准确的，就算有时停电也会有手动的铃声。手动的铃声是要叫人去操场旁边的那棵树下敲响的。我记得有一次停电，外面下着很大很大的雨，但是我们依然听到了上课的铃声。当时就有个坐在窗边的同学在铃声响起时站起来看向了窗外，她惊讶的叫起来，因为好奇，全班也就全都聚拢在窗边。原来负责紧急人手铃声的老爷爷竟然冒着狂风大雨披着雨衣去为我们敲响铃声，当时我们看了都非常的感动，甚至还有的女同学眼眶里都打着泪珠。

从那次以后，我每次看到老爷爷都会对着他微笑。因为我觉得他实在是太值得我们尊敬了，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他微笑，用笑容来回报他的伟大。

一贯的高跟鞋的响声，走廊里回荡着。可是今天听起来却有些不清脆，好像还有其他鞋的声音。

声音消失后，两个苏欣然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生。

全班不由的在惊讶声中惊讶不已。

“怎么就有两个苏欣然了呢，不会是眼花了吧！”

“有可能是刚才物理考试的导致后续的‘物理效应’，太可怕了。”

“一个苏老师就已经让我们兴奋不已了，现在又多出了一个，我们真的幸福死了！！”

“现在的科学发展这么快了，连克隆人都出来了，难道我昨晚看的科幻电影使得我今天的神经紧绷，出现幻觉了。”

……

一时间众说纷纭，咿呀不断，口沫横飞，悲叹长鸣，鸟鸟语语。

“大家安静一下，我跟大家介绍，我们班今天来了两位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他们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来，你们两个自我介绍一下？”苏欣然接着说。

如果不是苏欣然和苏欣寞两个的穿着不一样，我还真的会搞不清楚他们谁跟谁。具有青春色彩的苏欣寞穿得是那样的花俏，少了苏欣然的几分成熟。

而相对于苏欣寞旁边的男生就显得羞涩多了，从门口近来到现在都是静静的站在苏欣寞的背后。

“大家好，我是苏欣寞，想必大家也猜得到我你们老师的妹妹了，呵呵，以后大家可以叫我momo就行了。”说完后就是一个很甜美的笑容。

“大——大家好，我叫于筱影。”

这个叫于筱影的将和我们一起面对残酷高考的新同学第一次站在全班的面前是那样的紧张，甚至我在下面看得到他额头真冒着汗珠。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怕生的人，后来和我们是那样的要好。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好了，你们两个先随便找个位置坐着，下个月考后再调位置。你们要努力，位置可是谁成绩好就谁先选的喔！于筱影你要加油啊，还有momo你也一样。”

苏欣然对着他们说，看不出有偏向她自己妹妹的意思，反而让人觉得她向是特别照顾于筱影似的。

因为上次月考成绩出来不久就换了位置，所以现在只有两个空座位。一是在我旁边的，还有就是在八婆男旁边。这也就注定了苏欣寞和于筱影他们中的某一个会和我一起坐，另一个当然是去和八婆男坐。我想想就觉得好笑，如果八婆男和苏欣寞坐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呢？苏欣寞和苏欣然长得一样，他会不会因此而封掉那张绝无第二双的八卦嘴呢。因为八婆男在苏欣然面前是很少敢八卦的，其中究竟是怎样，我也搞不明白。

想着想着，我就不知觉的笑了笑，虽然幅度很小，但还是有人看到了。

那个人就是苏欣寞。我发现时他已经走到了我旁边的空座位上，很显然的她选择了和我同桌。

“看你的样子，好像早知道我会坐在你旁边一样，还在偷笑呢！”

苏欣寞有点调皮的看了我一下，直接就坐了下来。

好香！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我记得那晚遇到她的时候也是闻到这种香水。很独特的味道，想必应该是一些外国品牌的香水。

“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上次谢谢你啊。”

“上次？你指的是哪一次啊，我好像帮过你两次的喔！”

现在我知道了她真的跟我一样也是高中生之后，我就有了种想玩弄她的感觉。因为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夜晚，被她无端端就被她殴打，最后还扮成很像涉世已久的人跟我说：“你还是快回家吧，外面的世界不适合你。”这不是摆明了在耍我吗？现在还不趁机报仇还等什么时候。

“哦，我说的就是谢谢你帮我传话给我姐姐那件事。”

“那件事啊，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我看见苏欣寞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就埋头整理她的书包了。机会来了！我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那晚你的皮肤还真白呢！！！”特意加了三个感叹号来突出语气。

苏欣寞看了纸条顿时站了起来，很生气的看着我说：“你——你这——”

还没说完，苏欣然就打断了她，说：“momo，你注意一下，现在还在上课呢，你大声说什么？”

苏欣寞的这一特大反应让我短时建呆了一下，然后很快的用手抓起纸条收了起来。

“可是，他——他——”苏欣寞指了指我，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她看到了全班的人都在看着她，本来已经有点红的脸现在更是通红通红的了。然后她很气愤的坐了下来，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看，像是想要把我吃掉一样。

这时的我也有点后悔了，本来只是想玩一下她而已，也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脸上的微笑在苏欣寞的杀人般的眼光中僵住了，我慢慢的把眼光从苏欣寞身上离开，不是我怕她恶狠狠地盯着我看，而是我心生悔意了。

眼光从苏欣寞身上移开时，我看到了夏晓雨正看向我这边，见我转头时她也迅速地转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夏晓雨刚才看向我的眼光和以前的不一样了，然后我又好像觉得她在看向她的时候故意躲着我。

正想着，突然手臂传来剧痛，禁不住的叫了一声“啊”。

然后全班的目光再次投在我身上，苏欣然脸上摆出衣服生气的样子，对我说：“路小寂同学，你又有什么事呢？”

“我想，我其实想问一下老师你今天班会的主题是什么而已。”

“问问题可以举手，怎么能在课堂上乱叫呢？”

“对不起，老师。”

“好了，你坐下吧，我们班这次的班会主题是‘如何为考试减压’，我相信很多同学……”

我坐下以后，对着苏欣寞说：“你干什么，想害死我啊？”

“干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哼！”

苏欣寞生气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杜明峰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这下我还真是没事找事烦了。还有就是我太容易被表面假象蒙骗了，记忆里的苏欣寞应该会是一个温暖的女生，哪知道原来是只可怖“恶女人”，倒霉啊！

“对不起啊，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些小人计较，好吗？”

“哼。”

转过脸再也不看我了。

我觉得今天是我命犯七星了，怎么每个女的都在今天都生我气了，夏晓雨是一个，没想到刚来的苏欣寞也是这样。

唉，看来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窗外时而有阵风吹过，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有着不错的心情，完全就没有顾及到我现在有多么郁闷。依然和风一起玩着“吹吹摇摇”的游戏，自娱自乐。

有时会有这样一种思想，觉得做棵植物都好过现在这么辛苦的坐在课室里做着苦闷的试卷听着连一点味都没有甚至会出现有一半人听着听着会睡着的课。

做科植物是很好的，起码不用去思考一些难道可能连牛顿都未必会做的物理题，也不用担心每次考试后的分数不如意而被爸妈责骂。可以无忧无虑地看着淡蓝的天空，欣赏着世界的变幻。

在许多年过后也不会被强迫踏上我们一无所知的社会，更不用面对那些面具上的假笑而可能分不清得罪了或被诬陷了还不知道，只好一个人静静的在等待着不公正。社会上是要关系的，没有关系我们是寸步难行的，而要有关系我们就得抛弃一些在关系面前属于尊严的东西来换取。

虽然很无奈，但你不得不这样。没有选择，也无法选择。

这就是生活，我们这些刚出学校踏进社会的人的生活。

是植物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些了，只要渴了吸吸水份，晒晒太阳，悠闲的活在世界上，经历无数个春夏秋冬。很美好的一件事呢！

下午的三节课还是过得很快的，因为又是一场晕头转向的考试，时间就这样在笔尖里写下来，记忆着我们的青春。

不虚假的，我们的青春就是一滩一滩墨迹堆成的文字。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如死一般的沉迷不起来了。

我走出课室时，夏晓雨也刚好走出来，眼睛对望时，还是有些许的躲闪。

“我们等会去‘甜之蜜’吧！离姐应该回来了。”

“嗯。”

这时杜明峰也走了出来，看到夏晓雨低着头，脸色的笑容收了起来。然后杜明峰看向我，好像夏晓雨低着头不说话是我弄的一样。

我看见杜明峰的样子，目光中好像真的燃起怒火一样。我还没见过她这样看我，而我看得最多的是他的那种眼神吓得欺负我和夏晓雨的人直打哆嗦，然后我和夏晓雨在杜明峰他后面偷笑。可是今天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夏晓雨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也不爱说话了，但眀峰也不可以认为是我欺负晓雨啊，我这不是比窦娥还冤吗？

“眀峰，我没有啊，我——”

“好了，我又没说话，你紧张什么？我们去‘甜之蜜’坐坐吧，不知道离姐回来没有，我们都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我刚想解释，杜明峰就直接打断了，好像我再说什么都是掩饰一样。

“嗯，我也想去看看，小寂刚刚说离姐回来了，还叫我一起去呢！”

夏晓雨终于又在说话了。

“哦，原来她刚才跟你说这个啊，那你怎么低着头不说话的？”杜明峰追问道。

“哦，没有啦，我是在想小寂是怎么知道离姐回来的。”

很巧妙的就掩饰了过去了，杜明峰是很好骗的，对于夏晓雨来说。

可是我知道夏晓雨刚刚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而不说话的，她的眼神让我感觉到了点什么，可是那感觉稍纵即逝，让我无法抓住。这些东西联系起来就告诉了我一个事实，那就是夏晓雨今天很怪，怪得让我无法琢磨，完全不在意料里。

当我们三个离开时，班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眼睛暗淡的，头发乱乱的，所有人都在跨出教室门口时像呼出了全身的力气，有种让人看了要倒下的感觉。

今天的空气一直都带着一些微凉，只有中午的时候有了一点暖和，现在气温又继续着在天色下来时冷静下来，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甜之蜜”的生意还是很好的，我们刚到门口就看见了里面差不多都坐满了。这也难怪，现在也正好是下班高峰，苦熬了一天的人们当然是找一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慢慢的享受一杯咖啡、甜品什么的，或者几个朋友约出来一起聚在一起聊天，这些都不失为一种放松。

之前离姐不在的时候，客人却是零零稀稀的，没想到离姐一回来就几乎客满了，离姐的人缘还真多啊。

我们进去的时候，离姐正在和几个客人聊天，脸上竟是笑容。

我看见离姐脸上的笑容时，心里有种很轻松的感觉，很舒服的，以致我的笑容也跟着跑了出来。有人说快乐和悲伤都可以传染的。原来，还真的是这样，以后要多多对身边的人微笑啊！

永远预留的位置依然在那里，桌上放着一个牌子，“预订”。然后离姐的从前却不能像她预定的轨道前行，走向了无法预料的方向。有什么十字路口是背起路标仰经过的，而在后面却要不断回头张望的呢？这是一种折磨，还是一种不可扭转的命运呢？

我们坐下来的时候，离姐也已经亲自端着饮料过来了。

走近才发现，离姐显得很憔悴了，尽管化了妆。

“离姐，怎么这几天都没看见你啊，你知道我们多么想你吗？”

夏晓雨凭着和离姐的关系亲密一点，一看见离姐就撒起娇来。那副模样让我看了都忍不住想笑出来，而杜明峰却看得傻痴痴的。

“是吗？晓雨这么想念离姐啊，果然不枉离姐对你这么好，来，离姐奖励一杯‘火树荧光’给你喝。”

“店招牌‘火树荧光’，离姐你偏心，我们也想你啊！”我和杜明峰不满着。

“呵呵，别急别急，大家都有份。”

我喝了两口饮料，想起了小许，，然后没加思考就对着离姐说：“离姐，你找到小——”

没说完，离姐已经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我接下来要问的是什么，给我打了个眼色，然后接过我的话说：“你是说找到小杯子了没有吧！小寂，你就不用替离姐我担心了，我只是一时忘记了放在哪里而已。你知道的，有些东西你不找它的时候它就会乖乖地出现在你眼前的。”

离姐装着有点无奈的半开玩笑说，就像夏晓雨刚才很好掩饰了她的表情一样把一些事实扭转了另一面，看起来就没有什么不真实的了。这就是善意的谎言。有时善意的谎言是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也可以让身边的人能不受伤害不用担心的。所以呢，善意的谎言是很美丽的。

“小寂，你找小杯子来干什么？”杜明峰很是奇怪的问。

“呵呵，没有啦，我顺便问问而已。”

“真是这样吗？”

“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离姐吧。”

“那也是。”

我晕倒了，这个杜明峰，还真的说得出口啊。不过现在看他心情如此的好，我也放心了不少，至少他不再像前一段日子那样的沉迷，甚至不见人影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或许时间真的让一些痛苦的记忆淡化了。这样就好，忘记了不开心的，我们的生活就又可以活得精彩，也不用沉浸在悲伤里，使得关心的人为其担心而又会显得爱莫能助。

“晓雨，你们认识外面的那个女孩吗？我看见她一直看着你们啊。”

我们顺着离姐指的方向看去，苏欣寞在店外面鼠头鼠脑地看着我们这边。当我们看过去的时候，她立刻转过脸去假装着，表情简直是秀逗了。

不过由于她长得不错的样子以及那青春无敌的气息吸引了很多路人的观看，顿时有堵塞“甜之蜜”四面八方的可能，甚至还会引起整个交通的瘫痪，使得警方不得不触动一大批警力才能疏散的人群。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壮观景观，我想明天早上各大报纸的头条都会是苏欣寞矫人的样子，或许有可能会到学校来，这样学校就有机会上电视了，校长也会乐上几个星期。

不过这些都是假设的后来，而这些假设的后来在我眼前刚形成一分钟不到就被夏晓雨给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只见她起身离开桌子到了店外又进来重新坐回座位时，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了，就是苏欣寞。

“你干嘛跟着我们？”我对着苏欣寞说。

“谁跟着你了，我只是刚巧经过而已。”苏欣寞反驳我。

“天下还真有这么多巧事，那我明天就买六合彩，后天我就是全球首富了，你还刚巧呢！”

不知道什么原由，我看见苏欣寞的时候就像气她一下，我觉得看到她生气和着急的样子时，我会觉得很好笑。

“小寂，你怎么了，momo她可是我们的新同学啊，人家一来你怎么就这样说她呢？”显然夏晓雨在为苏欣寞打抱不平。

“小寂，我告诉你，苏欣寞以后就是我们的额一份子了，你要敢欺负她，我可对你不客气，听到没有？”杜明峰说。

“你们也不用全帮着她吧！我只是说了两句而已。”

“小寂——”

“怎么，离姐你也想说我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想叫你递这杯饮料给这个新同学。”

我一脸尴尬地接过放到了苏欣寞的面前，然后杜明峰和夏晓雨他们就在那里笑得面红耳赤的。真是没良心的两个家伙，帮着外人来笑我。

“你看到了，‘小鸡’，以后可不能随便欺负我喔，不然我告诉眀峰哥。”

刚说完又是一阵阵令我热血沸腾的笑，脸现在红得像西红柿的红了，耳朵更是热得可以烫熟鸡蛋了，头顶就一直冒着蒸汽般的烟雾。

“谁告诉你我叫‘小鸡’的花名的？”

“哈哈……你也——不用——不用再重复一次嘛！哈哈……”

苏欣寞现在笑得更是夸张了，有种生不如死的样子，还差点把台都牵起。而杜明峰和夏晓雨看到我好像生气的样子，也没笑得太夸张，只是使劲地用手捂住嘴，可是他们的笑容却像长了脚一样，一个一个的从他们的指缝里逃出来，烫后跑到我面前张扬着。

不断的重复着“我笑，我笑，我笑笑笑”。

脑袋里似乎有了幻听，把一些细小的声音都重组起来，然后扩大，扩大，再扩大，知道烧毁着我两边个耳膜。

“我笑，我笑，我笑笑笑。”

指缝里依然透着这些可恶的幻听，他们四处蔓延着，却总是落在我的耳朵里，让我抓狂。

“苏欣寞，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啊！”被这样笑法，佛都有怒气啦，更何况我只是小小的路小寂。

“哟，我们的小寂还真的生气了呢！”夏晓雨还在继续打趣着，完全当我没说一样。

“不说就不说嘛，你也不用对人家这么凶。”

苏欣寞很委屈的样子，看得让人生不了气，可是我现在正气在火头，根本就没注意到。

“好了好了，momo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小寂你也别当真啊，来来，笑一个，乖啊。”

夏晓雨看见我对苏欣寞的态度如此的恶劣，脸上的表情好像突然就松了下来，动作很微小的，然后笑容也慢慢的很真实的像以前一样爬了上来。

她开始为我和苏欣寞之间解围。夏晓雨就像小时候一样用相同的话语相同的动作以及相同的表情来逗笑我，可就是每次我都会被她弄的破涕为笑。很奇妙的。

“小寂笑了，好了，没事了。”

我不想这么快认输，转过脸立刻收起微笑，强忍着。

“小寂，不要这么小气嘛，来，我们为momo这位新同学的到来干杯。”夏晓雨心情显然很不同了，继续解围着。

“来来来来来，干杯。”

说着，杜明峰把我也拉着站了起来。

“既然夏晓雨和杜明峰都没意见了，我再这样下去也只会令得大家不欢而散的，对付这个臭丫头的机会还多的是，苏欣寞她可不会忘了我是她同桌吧！”越想我就越高兴。

我们走出“甜之蜜”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七点了。夜色这个靠近秋天的季节里显得有点微凉。

出门口时，夏晓雨和苏欣寞下意识的抱着手臂，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个夜晚的冰凉。我这时才发现，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冷气。

杜明峰已经很绅士的脱下了一件薄外衣给夏晓雨裹上，而我却根本就没想过要这样做，杜明峰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这样看着，因为以前杜明峰都是这样做的，所以我也没有这样机会来养成这样的习惯。

夏晓雨看着我，然后给了几个眼色我，我顺着她指的的方向看，才知道苏欣寞也冻得抱着手臂在一旁。因为刚才的气还没消，所以我就故意不脱，只是看着苏欣寞。

夏晓雨见我还没有动作，就干脆想把杜明峰给她的外衣脱下来给苏欣寞。

“晓雨，你还是穿着吧！”

说着我就脱下我的外衣。脱着脱着我就想起了第一次遇见苏欣寞的时候，我主动脱那时身上唯一一件外衣给她时得来的却是一顿毒打啊。世界真的很奇妙，隔了这么久，我们又见面了，而且又是上演脱外衣着幕。很巧啊，或者是别人说的什么缘分吧！

可是在我递过去的时候，苏欣寞并没有接过去穿上，而是一把推开我向前面跑去。

我转过去有点傻的看着夏晓雨。

“你还看什么，还不快追，夜晚她一个女的很危险的。”夏晓雨着急的说着，或者在责怪我。

我开始跑的时候，苏欣寞已经消失在我的眼睛里了，幸好我对这里熟悉得很，所以我跟着脑中的地图追着苏欣寞。

无关记忆的，我这时想到的只是能快点找到她，心里是很害怕她出事的。我有时弄不明白我到底是害怕找不到苏欣寞会夏晓雨责骂，还是真的怕苏欣寞出事。我觉得现在的我对夏晓雨有着一种跟以前不一样的感觉，具体什么感觉却又说不清楚。就是觉得跟她在一起就很开心，有时会怕她收到伤害，还不想她生气，也不想看见她一个人很寂寞的样子。但是我想杜明峰应该也和我有这样的感觉吧！我们三个可是一同长大的。

我跑得全身热乎乎的，汗水开始渗出身体，像是等待了许久的释放，一下子就涌出了许多。我不断地喘着粗气，手一边掏纸巾擦汗。

稍微不那么热的时候，我抬头才发现我现在竟然又来到了这里。

不会是撞鬼了吧！心里透过一丝凉意。

难道我跟这里真的这么有缘。

可能触景生情吧，脑海里又回忆起了和苏欣寞相遇的情景。一点一点的，我记得那时的心情简直是坏透了，一个人孤单的在夜里乱走，有着茫然的姿态，走着不知道的未来。在命运前面脆弱得只有疼痛。

回忆是可以很伤人的，却又是那样的让人向往，令人产生一种希望能回到那时的美好去的冲动。

走着走着，我就看见了一个弓着身在踱步的影子。影子走得很慢，像是在想着什么。但是我脑里却很清晰的跳出一种想法，那个影子就是苏欣寞。

我走过去，直接就把外衣披在了她身上。可能是我脚步很轻，所以在我把外衣披在他身上的时候她才惊跳开来。

“啊！”

“披着吧！不然你感冒了别找我啊。”我还是没有放下面子，有点冷的说。

苏欣寞一把抓着外衣，准备扯下来。

“你要干什么，别任性啦。”

我抓住她的手，语气稍微缓和的对她说：“是我不对，今晚真的很凉，你就穿上吧！”

我刚说完，一阵风就刮了过来。苏欣寞在冷风里缩了缩，然后慢慢地穿上了我的上衣，我看着她的样子热不住笑了笑。她忽地就转过身去，说：“你别高兴，要不是本小姐真的有点冷，还就不想穿你的衣服呢！”

天啊，这就是女人最厉害的地方，她可以把黑描成白，再把白说成灰，而你却不能反抗半句。因为她说的就是对的，你说什么都是错的。也在不直接的说明了一个问题，是不是真理在女人面前都会成为理所当然的不可更改的硬道理。有人会说，这不就是“妻管严”了吗？错，这是比“妻管严”还要恐怖的，那种恐怖有着强权的压迫，使得你就算有100%的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可是只要她说一句你不是，那你跳进黄河也会洗不清的。

这就更大一个层面上说面了我们这些好男就不应该和女斗。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走在我们曾经奔跑过的路上，大家都不愿先踏出第一步，所以换来的就只有沉默沉默再沉默。这种沉默可不是鲁迅先生说的“沉默呵，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课不想灭亡，所以我还是显出绅士风度先开口了。

“那个，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吗？”

“什么那个啊，没有名字给你叫吗？”

什么啊，这个女的简直就跟我第一次见的完全是两个人嘛！心里虽这样想，不过还是自己理亏在前，不得不低头啊。！

“苏欣寞，你不觉得这里很熟悉吗？”

换了种语气来问她，很显然刚才她是跟我作对，现在见我全都依着她了，她反倒觉得没趣了。只是低着头，没有接我的话。

“喂，苏欣寞，有没有在听啊？”

“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聋的。”苏欣寞眼光鄙视着我，“我当然记得，那时还遇上了一条色狼呢！”

“色狼！对啊，那时候不知道谁差点被人那个了呢，如果不是我，呵呵……”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下来，然后一脸笑容的想看她羞涩的样子。

没想到的是，我刚转头就遭到了一阵毒打，还听到苏欣寞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你，你这是找打。”

连挨了几拳后，我边后退边用手格挡。没想到看起来表面漂亮弱小得需要人来保护的苏欣寞，打起人来还是很到肉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会后，我发现苏欣寞突然就听下手，然后感觉到周围也静下来了。我试探性用眼睛看了看，发现苏欣寞已经坐在了凳子上。我才放下心来，见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低着头，我的心就更加定下来了，慢慢走过去坐下。

“怎么，你打累了，这么乖的坐在这里。”

我见她没反应，就趁机挖苦一下。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不是经常有的，所以在机会到来的时候就要尽力的去把握，不然等机会流过去后想撑船去找回来都是不可能的。就想孔子说的“逝者如斯夫”，机会也跟时间一样的，错过了就不会再有，就算再有也不会是像原来那样子了的。

正因如此，我就更加要把握机会了。

可是身旁的苏欣寞竟然没有像刚才那样暴跳如雷的过来打我，而是继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有时肩膀还抖动几下。

我觉得很奇怪，低头靠近她时才发现，苏欣寞竟然哭了，而且满脸泪痕。

又是我的弱点，女人的泪真要人命啊！我的心刷的一下子软了下来。我掏出纸巾递过去给她，她开始推了推，不过还是接了过去。

“你怎么了？”

依然是那样的姿势，没有回答我的话，这就更让我着急起来，脑袋努力寻找一些类似的情景以便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样做。

“你就不懂得安慰一下人家吗？”

苏欣寞终于说话了，但一开口就又让我惊呆了。

“啊，哦。”

我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才发现我要说什么来安慰她啊。

“可是，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要说什么安慰你啊？”

黑暗中我是一脸无奈的，因为我感觉到了自己现在是多么的不知所措。

“你这人还真是木，连安慰人都不会。别动，借你的肩膀用一下。”

说完，她已经抱着我，把头靠在了肩膀上。

虽然没有声音，但我感觉到了苏欣寞身体的颤动，以及我肩膀上传来的冰凉，我知道她在哭，而且是很尽情的。或许这是她在心里压抑了很久没法宣泄，这次一次过把所有的积蓄都狠狠的在我肩膀上花掉。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哭都可以哭这么久。至于多久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我保持这样一个姿势已经很久了，以致我在经过酥麻到后来的完全没有知觉再到我感到手臂快不是我之后仍是搞不清楚到底过了多久。

正当我求神的时候，苏欣寞终于放开了我。此刻，我要真心的跟神说一句：“真的很感谢你，神啊！”。

“谢谢你。”

说完，苏欣寞就自己一个人跑开了。

我呆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完全就是一个莫名其妙。

这些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想象了，我都有点消化不了了。其实如果只是偶尔的一个莫名其妙就算了，我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这么多个莫名其妙一起发生，就不得不让我被弄得迷糊了。特别是夏晓雨，情绪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杜明峰也有点怪怪的了。这样一想，怎么身边的人都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一种恐怖的念头刚袭击过来，是恐怖的幻想呢！

我使劲摇摇头，让自己处于冷静的状态。因为人一旦陷入混乱就很容易会做错事，所以一旦自己混乱时，我们就一定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而这时我觉得最好让自己清醒的方法就是回家了，因为气温又降了不少，我现在可是短袖啊，冷到都发起抖来了。

没出几步，我的电话就响了。

一看，是夏晓雨。

“喂，晓雨，有事吗？”

“没，我想问你找到了momo了吗？”

“嗯，找到了，不过她又走了。”

“哦，是吗，她没事吧？”

好像是试探性的语气，却让人觉得很顺理成章。

“没事，她回去的时候我给外衣穿上了，应该不会冻着。”

“哦，那小寂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正在走回家啊，然后你就来电话了。”

“哦，是吗？那我挂了，你快点回家吧。”

这时夏晓雨的语气变了，虽然是很微小的，我却能察觉出来，她那是快乐的，而且现在脸上应该会挂着笑容。

“嗯，好，bye。”

挂上电话，我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要呼出所有被压抑着的不知名的感觉出来。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着我，猛地回过头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四周依然是漆黑一片，月光还是这样温柔的倾泻下来，检索着片片迷糊的世界。

难道是错觉。我想。或者是，是遇上抢劫的。

越想越害怕，不由地就加快了脚步。可是越走得快越感觉到后面有人紧迫着自己，我停他停，我走他走。这样来回几次，我内心的害怕二次方的递加，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漩涡，不断地扯着我身体深陷下去。

一陷成梦呓，无法摆脱。

原来是急步走的，现在已换成了拼命的奔跑，几近疯狂。

记得有一次，我和夏晓雨因为贪玩而耽误了时间，回家时已经添全黑了。当时我们还边走边说笑的，然后我突然就来了兴趣说了一个鬼故事，吓得夏晓雨使劲的掐我的手臂。后来我们走到一个荒屋时，门突然就咯吱的打开了，吓得我们拼命的跑。可是我们越跑得快后面就越多东西在用沙子扔我们。

直到跑到回家后，我们的心稍微定下来时才发现原来那些沙子是因为拖鞋的缘故，我们跑的时候，拖鞋带上来的沙子就会顺势砸在我们的后背上。令我们误以为是鬼在作祟。

而现在和从前的是不一样的，感觉上就是很大的不同，因为我不是感到有沙子，而是有人在跟着我。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身旁的树木不断地在我身后消逝，风在我加速度的情况下直灌进我的耳朵，然后再逃离。如反复循环，直到我停下来为止。

有人说，人生的意义就是不断的奔跑。

而我这些天都是不断的在跑，一直跑一直跑。可是我却越跑越茫然，越跑就越像掉进去了一个白茫茫的雾都，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难道走不出去就是我的人生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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