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伤年纪 第三章 谈话

“报告。”

“路小寂同学，你在门口等等我。”

不是吧！想报复也不用这样，不就是只看了看，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真想不通，女人怎么就这么小气，这么记仇，还这么爱整人。难怪孔老夫子会有如此感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正当我想的入神时，有人推了推我，“走吧，我们到楼下走走。”

“啊！”不是吧，我有没有听错，不会是幻听了吧！她不会又在想什么来陷害我吧。死就死吧，谁叫自己上课乱叫。

走出几步的她回过头来，说：“路小寂同学，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跟过来。”

一路我就这样跟着新来的老师，活像个受挫的小孩，低着头一声不吭。这是很自然的，在这所学校有谁不知道当学生被老师带着是什么意思，不是闯了祸就是得罪了什么有钱人物或有权任务。

来到宛澜园。

宛澜园是学校上学期筹资建的，因为要赶在省领导过来学校视察前完工，校领导还特意多花了几万元。

宛澜园准备开始动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本来昨天已经准备好的钢筋材料，第二天却被的放到了学校的后山上。可能不知情的人以为这没什么，但是学校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人可以做到的。原来，锁住后山大门的锁并没有被人破坏，通往后山的路上也没有重物拖过的痕迹。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几十米长的钢筋材料竟然会整整齐齐竖着插在山上。

第二天发现这个情况的工人，回到家不久就得了重病。这种种诡异的事件接连发生，吓得有不少工人不敢来开工。

不开工就没法如期完成宛澜园，没法完成宛澜园，省领导看见后就会不高兴，不高兴的话评选省一级的希望就会落空。经过食物链似的的思考逻辑后，接着在会议室又接连开了几十个会议，甚至一度让老师听课，终于校领导又作出了决定，派人去请人到学校做法事。

因为在会议过程中，有个乡下来的教师说了他们村里流传已久的鬼怪传说，其实那个教师也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听他爷爷讲过。岁月磨毁的记忆就变得零散多枝了。然后他在一点模糊记忆的基础上胡扯乱编了一些进去后，告诉了校长解决的办法，就是要像他们村以前一样，做一场法事。

心急如焚的校长像抓到了救命草一样，连拍桌子数下，大笑数声，嘴里慢慢吞出几个字来：“好，好，好，很好。”

就这样，几小时内，校园公告栏就贴出了一张通知。

通知

经校方再三思量，终于做出了明知之举，决定在数日后于后山举行一场法事。法事期间，所有学生以及不相关的老师严禁靠近后山。如发现有人偷偷潜入，将以校内最重的处罚来处罚。

特此通知。

校领导

X年X月X日

那一天，人头汹涌得不见天日，议论纷飞，像秋天落叶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就只是一个劲自己在一边狂风落叶，独自享受秋风萧瑟。或许可以说是一种闲情逸致的完美诠释。不带一点偏激瑕疵。

经过风风火火几日后，做法事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就来到了学校后山。

这一幕曾被一个摄影爱好者或者可以说是摄影痴狂者以一种偏异的角度拍下了一辑相片寄给了市中最有名的《有名杂志》，一度令学校的名誉受损，入学率大降。恨得校领导们咬牙切齿就是找不到拍照的人。后来学校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有名杂志》又在不久后登出了一篇长达两千字的澄清文章，每一个观点都是很恰到好处的为学校后山被派照片作出了婉转的解释，说明照片是假的，并一凛正气的评击谎寄照片的那个人，最后文章末尾还对学校作出了歉意。

不过这些都是在做完法事的后话。

法事期间，学校的后山一片咿呀鬼叫的。山下的课室里却安静的可怕，有老师在课堂上却没老师愿意讲课，黑板上仅写着“自习”两个大字。偌大的空荡在教室里扩张地盘。

战战栗栗的时间是那样的艰难流失，倒立的沙漏口细小到只能允许一粒沙子跨越。教室里的光线从东边划向西边，一个完美的弧度在每个同学和老师的心里间隔了一处永远不愿记起的区域。在以后如果稍微触碰一下都会暴跳如雷，以疯狂的情绪来掩盖涌起的这段冷冰冰的诡异感严重压迫神经的记忆。

法事完后。杂志事件完后。

宛澜园终于也在延期后动工了。

“我们就坐这里聊聊。”在宛澜园走了一会后，新老师转身对我说。

一张圆桌，四张石凳。旁边还有一个小桥流水似的的水池，水池周围的土地上铺着草坪，种着几棵树。环境是很美的，特别是有着适合情人约会的气氛。每到暮色见黑的时候，宛澜园一排排的双人凳早已无空席，窃窃密语是宛澜园的又一道令人陷入梦魇的风景。

“老师，不知道你叫我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呢？”与其瞎猜千万个可能，不如直接了当的问个明白，这样身心都不用受太多的折磨。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刚来这所学校，所以想向你了解一下班上的事情。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苏欣然。”

她说话的时候，红润的脸上两个酒窝一深一浅的。一种熟悉的感觉又涌向心头。

咦！怎么看起来又好像不是。那个女子的脸好像比眼前的苏欣然要瘦削一点。给人的感觉也不同，苏欣然让我感受到她的那种成熟的气质，而回想那晚的那个女子，她给我的感觉是比较调皮可爱的青春气息。这怎么可能，世上真有长得如此之像的两个人！或者眼前的苏欣然是假装不认识我，因为那晚的事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就脸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就危险了，她要是要挟我，我不就惨了！不行，不行，要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经过连续频繁的死细胞的苦思后，我终于决定要豁出去了。

“苏老师，其实我这个人很平凡的，成绩又一般，在班上只是一个小人物，完全就没有号召能力。我给你个建议，你找班长。班长就不同了，她是一班之长，班上很多同学都听她的。”

我一边拈细夸大，一边苦踩自己。说得我自己都心痛不已，心里狂漫过一个疑问：难道我真的是这样差？不会吧！这样太可怕了。

“路小寂，你真的跟杜明峰说得一样，果然是一个缺乏自信的人。”苏欣然脸上有着一丝微笑。

这微笑在我看来就像那晚她接过我衣服时一模一样，下意识的我就提高警惕，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像那晚来个突然袭击，我可不想再受这样的苦。不过，我还是想不到杜明峰这家伙竟然出卖我，太可恶了，见色忘友的家伙。

“哦！原来还真是这样了，你看你，脸都红透天空了。”苏欣然开着我玩笑，不明事理的人看见后，极有可能以为我们是情侣。苏欣然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不是，不是的。我一激动就会脸红的，这我也没办法。”我慌忙解释到。

“好了，我知道在杜明峰同学那里知道你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对班上的情况比班长她还了解的深入，你就别谦虚了。除了说这件事外，我还想问问你，今天上课的时候玩儿什么一见到我就叫起来呢？你不要跟我说是因为我漂亮啊，这个理由我可不接受。”

说完后，眼睛直盯着我。

“老实说老师你真的很年起很漂亮，不过这当然不是令我惊讶的原因啦，令我觉得惊奇的是我觉得你——”

“苏老师，怎么这么有兴致在宛澜园这里看风景啊？”校长一张肥油脸就这样突兀的贴在我们眼前。

“我在跟班上的同学了解班级里的事而已，校长您怎么又会在这里呢？”

苏欣然说得很礼貌，可是我看得很清楚，校长对她是十分客气的。这使我实在是难以相信，以前的校长在学校了是怎样为难新来的老师的，这些都是全校都知道的事。可是现在，我跌破了千双眼睛也看不清楚事情的到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校长喜欢上了苏欣然？不过这也不太可能吧！校长家里的那只母老虎是如何凶恶校长是如何在她面前连屁都不敢放的，这些我还是知道的。

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杜明峰和夏晓雨的缘故。

有一次，夏晓雨不知怎么的就被校长骂哭了，一个下午都没来上课。害到我和杜明峰找了一整晚才在一间烧烤店找到她。找到她时，她正一个人在那边跟老板聊边吃着烧烤，我们看了哭笑不得，又不敢大声骂她，毕竟她是受骂了才跑出来的。

我本来以为经过我和杜明峰苦口婆心的安慰会很快就可以带她回家。哪知道杜明峰这家伙听了夏晓雨讲校长如何如何冤枉她的时候，杜明峰就起了一把无名火，硬是说要讨回公道，来一个报复。

后来，杜明峰就死活拉着我用一晚上的时间去想报复计划，计划中还不断地收集所有有关于校长的隐秘资料，说是到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勒索校长。

勒索校长！！

这可是犯罪。

不过当时的杜明峰只想着报复，完全没有想到他是生长在社会里，社会是有法律的。可能是受他的影响，当时我也就没想到犯罪什么的，尽管我妈要我考上大学读法律，然后出来做个律师一样。

总之，我就这样跟着杜明峰傻傻的就花掉了一整晚时间。就像我们小时候为了报复一个经常欺负我们的高个子一样，因为当时我和杜明峰才四年级，个子都比较矮小，就算杜明峰再怎么的不服面对着高自己快两个头的人也不敢跟他硬碰。所以常在被高个子欺负后，我们就一起想着很多很多报复高个子的方法：在路边挖个陷阱放上一些便便让他掉下去沾满一身便便回家被他妈妈狠狠地骂一顿；或者买来一块蛋糕放上巴豆让他吃然后拉一整天的肚子；或者，或者……

我们就这样在幻想中一边受欺负一边在幻想里报复。

后来不知怎么的，高个子就在我们眼前消失了，然后杜明峰就认为这是他的功劳，说是他用他的意念吓跑了高个子。从那时起，在我们那一带就又出了一个大人物——杜明峰。开始收拢着高个子的势力。

不过，这样做对我还是很有好处的，不但不用再被人欺负，而且还会常有人拿些小蛋糕什么的来巴结我。

当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夏晓雨跟我们说校长刚刚请她吃东西道歉了，然后叫我们放弃计划了一晚的计划。杜明峰听了也转过身来对我说：“小寂，我觉得晓雨说得对，我们就放弃了吧。”

那时我特感到无奈，不过也只能点了点头。

其实夏晓雨说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的，然后我找了个机会约她到楼顶的，利诱威逼才知道她原来是怕我和杜明峰得罪校长，会被开除才对我们撒了个谎。

这件事在我脑中一过，我就更加不敢相信校长现在对苏欣然的态度了。

“校长好。”我还是要礼貌一下的。

“嗯。苏老师，那我不打搅你了，你继续忙你的吧！”

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路小寂，现在校长走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觉得我什么？你继续说。”

“没什么，呵呵。”

没想到苏欣然竟然没忘，不过我也不想说下去了，突然我觉得这样不说我还会很快就可以明白，甚至还能再次遇上那晚的那个女孩。

还没等苏欣然答话，我又说：“苏老师，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老师再见。”

说完，拿起书包就跑了。

剩下身后的苏欣然在一脸惊讶。

不知道路的路是会很光明的。在离开宛澜园的那一刻，我脑里不断地浮现着这句话。或许就是顺其自然吧！

夕阳永远有着我们向往的气氛，昏黄的往事是很能动人心弦的，没有集落的情感。这一刻，我却充满着期待，是等着那一种迷茫但却坚信会来的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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