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郁缚苍记 第二章 洞穴

一行人跌跌撞撞，步履维艰。大家只顾顶风前行，不觉整片天空被黑暗笼罩。经过五公里跋涉，已进入山区。在暴风登陆半岛时赶到山里的避难所。

这是一个深藏于山坳半腰处的幽深洞穴，两侧山势左右合抱，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依稀瞧见远处山顶树木枝叶被风吹地打横过来，有粗大枝叶在飓风里挣扎一番，“啪”地折断，眨眼就飞上天际不见。而这里风势小了许多，大家也安心了不少。村长在石壁上摸索片刻，打开洞穴的大门。

“莫那部的祖先呐！请允许您们的子孙来到莫那祖先的圣所！恳求祖先庇护莫那的子孙！”村长手里拿着一把扎起来用来祭祀的草，在上方饶了三圈，双手合十拜了三拜。方叫大家进洞。

“嘘，进洞不要喧哗！”平日里嬉笑诙谐的村长，一改往日姿态，从灵魂到肉体将自己激励进一个自我拟化的信仰磁场里。这是虔诚者对信仰朝圣，这是沧桑老者对生命发源的追溯和瞻仰！

进得洞来，是一条长长的步道，左右各三个耳室，青石上还存有开凿时的痕迹。村长扳动机关，洞口大门缓缓关闭。大家纷纷点燃烛果，村长引燃手里油性树木的火把，吩咐诺汉达和几个族内勇士安顿村民，便往洞穴深处行去。耳室有建好的石凳石桌，男人们将粮食堆在一处，靠坐在石墙休息。女人们在耳室里说着闲话，小孩往来穿梭，追逐打闹，引来大人惩罚。

“不许调皮捣蛋，不许大声喧哗！”有的妈妈狠拧自家崽子的耳朵，斥责:“你要敢哭出声来，我就拧掉你的耳朵！”

捣蛋鬼们被拧的呲牙裂嘴，泪如珠下，却不敢大声哭。惩戒过后，小崽子们只敢安稳走路，低声交谈。

石室内人影幢幢，烛果的火焰忽明忽暗，还发出淡淡幽香。

哈亚闪动着疑惑的目光，看着这如栉般均匀繁密的凿刻痕迹陷入困惑:“村里人狩猎用木质武器，仅有的几把铁器都在村长那，哪家需要盖屋，村里哪要建设公用、防御设施才会用铁器。村里铁器都是质地低劣的生铁，而且还是好不容易在镇上搞来的。以瓦鲁人如此落后的生产力，眼前这历史久远、规模颇大的洞穴，莫那祖先又是如何开凿成的？”

来不及思考，哈亚的思绪就被步道上的铭文石刻拉走，他一步步顺着步道前行，拖着指尖在粗糙的墙上划过，感受透过皮肤传来的沧桑。他仿佛在与远古的人对话。

不知不觉，哈亚来到正室口，才发觉里面是石龛和祭坛。村长的背影被火把拉长，映在墙上明暗不定。

“哈亚？”村长听到了脚步，扭头看到是小哈亚达，面露慈祥，示意哈亚进来。

“村长爷爷，我没调皮，墙上的雕文太好看了，我非常喜欢，所以……”哈亚难为情地挪进正室。

“所以你着迷了，是吗小哈亚达？”

“是的”

“哦？啊...哈哈...”村长两腮的胡子乱颤:“我们的小哈亚达竟然喜欢上我们的雕刻和铭文，不过我们还是先来在先祖面前祈祷片刻吧”

哈亚来到石龛前，学着村长跪坐于地，双手合十祷告，村长颂赞一句他学一句。其后，村长叫哈亚试着存思，从宁静里得到祖先智慧的启示。

“噼啪”火把又燃短了些。

“怎么样？我们的先祖对小哈亚达有什么启示吗？”村长和哈亚开起了玩笑。

哈亚根本无法宁静，他惊诧于远古瓦鲁人竟然拥有文字和绘画！也困惑于现在的瓦鲁人却还是在茹毛饮血的部族阶段。听到村长爷爷问他，他便胡诌起来:“我在存思里得到启示，即便像威力很大的风暴，它在摧毁一切的同时也会带去新的生机，有些树木被连根拔起，但它们的种子会被带到很远的地方，落到土里扎根发芽，再次长成新的大树！而那些靠孢子繁殖的树木想要在新的环境萌芽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机遇是给那些有准备的种子预备的”。

哈亚看到村长露出惊讶和严肃的目光，以为有何不妥，赶紧往其他方面扯:“我是说我喜欢种子，大家都喜欢，因为它们能长出甜美的果子来。”

村长心里惊讶极了“这如何能像一个孩子所该说的道理？莫非，小哈亚达得到了先祖的启示！”

“孩子，你真的很好，但你要记住，祖先告诉我们要谦卑，因为谦卑才能承载智慧。还要饱怀怜悯，因为怜悯不使人迷失。”

“哈亚明白”

村长点点头，缓慢起身，和哈亚一同来到左侧墙壁，石室内墙上有泥浆打底，上面是一幅幅巨幅彩绘，记录着瓦鲁先民的历史。

彩绘首端描绘着瓦鲁人远古生活，他们采集、狩猎，哺育后代。

接着，他们迁徙，偶然遇到过其他人类。虽然可能与其他人类会有摩擦，但不同人类都相安无事，过着自己的生活，毕竟谋生已经不易，再与其他有着智慧的人类结下仇恨，那简直愚蠢。

哈亚指着彩绘上酷似恐龙的双足、四足爬行动物，问道:“爷爷，这画的是什么？”

“哦，它们是龙。”村长撇撇嘴道。

“它们在哪？”哈亚瞪大了眼问。

“不存在了，这些庞然大物被我们屠杀殆尽”村长胸口充斥着对先祖屠龙荣耀历史的自豪。

哈亚明白，这是因为这个星球的人类挤占了龙类的生态位，龙类被迫退出食物链顶端。一个物种个体大小一方面由环境决定，一方面受族群RK选择对策论的影响和个体“鼠象代谢曲线”的调控。个体躯体大通常在生殖、生存竞争中更有优势，但大型化的后果就是对环境的依赖适应程度的加深，当生存环境巨变时，适应能力就会显得低下而迅速灭亡。反而那些小型化的物类得以延续，地球的鸟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是小型恐龙的后裔。

之前哈亚还疑惑，天空为何飞翔着同地球上相似的鸟类。原来这个星球也曾有恐龙，被挤占生态位，那些小型恐龙演化成了鸟类，和地球颇有相似之处！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