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殊,北洲白鱼山妖泽教第一百零二任教主,身负玄妖血脉,养妖师,北洲青疆国异姓王,同时是北洲所有庆氏子弟的先祖,妖碑中人。至于他还在不在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一千年前去了九幽之地,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甚至没有半点音讯。
论起辈分,庆旧要喊他一声太太太太太爷爷。
庆旧纵使他见过无数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也难以掩饰自己大为震撼的内心,然后看着玉符上传回来的信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庆旧走出了茅房,他现在甚至有点怀疑,那个斋主到底是不是寻常人了。
“出来了。”
就在这短短一愣神的功夫里,某处房顶上监视的身影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了。
黎街这边全是平头老百姓聚集的地方,路狭人稀,仅仅只有几家杂货铺,小酒馆,茶摊什么的,就连在这边摆摊的都不算多。
所以,有新面孔出现是很容易注意到的事情。
这让许裕派来跟踪的那个手下很轻松,他可以很容易注意到那个庆旧,以至于不会跟丢。但是同样,他也不得不隐匿自己的身形,将自己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一个很小的地方,毕竟他自己跟踪得容易,那个少年反向追查也就很容易了。
“娘的,什么苦差事啊,房顶的风冷的要死,要是把你许寅爷爷吹成面瘫怎么办。”
然后,他就趴在了房顶上,隐藏在了夜幕之下。
这一趴就从黄昏趴到了晚上,直到他看见庆旧突然想方便跟了上去,最后才换了线人接头。
许寅的手里也拿着一枚玉符,相较于庆旧的似乎有些劣制,他睁大眼睛看着远处的身影,对着手中是玉符低声道:“那个少年出来了,他的手里也有传信符!等等,他停住了,好像是在想什么,看那神情或许是在思量什么对策……他动了!等等,不对!他朝我飞过来了!”
“娘的,什么东西都敢跟老子!”
“啊!”
“嘭。”
随着一声尖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这场监视也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庆旧站在一个死胡同里,两边的土墙很高,这里连月光也照不进来,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
庆旧的脚底下是一个人,是刚刚过来监视庆旧的许寅,此刻双眼涣散,口吐白沫,手臂处还有血渍。他没死,或许仅仅只是现在没有死。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他才刚刚过了监视庆旧,谁成想就传回去一丁点信息,然后就给人家抓住了。
这个人昏死在庆旧的脚底下,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这个俊俏的少年看着昏死过去的许寅,冷笑着摇了摇头。
“跟你庆爷爷玩,你还是太嫩了些,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土匪祖师爷。”
话音刚落,这个少年双眼冒光,他就径直在许寅的衣服口袋里摸索了起来。
那手法之老练,动作之娴熟,让人实在是佩服。只是搭上庆旧这张年轻的脸,有点违和,但是又好像是有种般配的感觉。
“呼……穷鬼。”
庆旧在这个男人身上摸了半天,也只从衣服袖子里摸出一袋子小鬼钱,几个铜板,一个劣制的传信符,一块玉佩,两瓶子伤药,一个没啃完的馒头……都他娘的硬的跟石头一样了,你到底是放了多久啊。
上面还有清晰可见的牙印子。
庆旧满脸黑线,把那个馒头拿到跟前细细端详了起来。感情他忙活半天,就只有那袋子小鬼钱有点用处,其他都是什么鬼东西。
你说他节俭吧,他一个馒头硬了都没吃完;说他浪费吧,他又只吃一个硬馒头。
“我去你娘的!死穷鬼!”
庆旧拿着那没啃完的馒头,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使劲地往远处的天边狠狠地砸了出去,以解心头之恨。
“砰。”
“哎呦,他娘的哪个瘪三晚上扔石头!?有种你出来,你爷爷不打死你这个瘪三!”
远处传来骂街的声音,还有清脆的响声,看这架势好像是可以传遍一条街,庆旧似乎是砸中了某个幸运儿。
很好,这个馒头发挥了它最后的价值,看样子还挺硬的。庆旧闭眼,嘴角勾起,默默在心底夸赞了它,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好心情。
接下来嘛……
他看向躺在地上的许寅,把从他身上摸出来的东西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处置这个跟踪自己的家伙。他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是杀掉,还是留下来问话呢……
想着,庆旧蹲下来伸手拍了拍许寅的脸。
“喂喂喂,起床了,你馒头还没吃完呢。”
昏死在地上的许寅嘴唇动了动,虚弱的吐出两个字:“馒头……”
说完,他又没了生息,静静地躺在地上。
庆旧看着许寅,龇着牙,他手搭在腰间的剑上,但是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了。
他拖着许寅的身体往不知道的地方走去,幽深的胡同只有一个人的低语。
“拖回去吧,好像太大力了,问不出什么了……算了,绑回去再说。”
死胡同隔壁,高高的土房下,胡成典爷孙两个开始享受起了清凉的夜风。
油灯已经掐了,那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摞纸,都是抄完的,上面用那本老旧的书压着。
听着远处传来的异动,二人只是微微侧目,没有什么想法。
听到骂街的声音,胡成典有点想笑。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枪,冲胡涛摇了摇头,认真道:“你可别学那人嫌狗憎的小屁孩在那丢石头玩,那都是野孩子才干的事,砸中人了多不好好啊,要是没砸中人,砸中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嘛。”
“嗯……听声音,被砸中的好像是老酒鬼。”胡涛点了点头,很是赞同爷爷的观点。
“唉,嘿嘿,这酒鬼,能被石头砸醒也是好事,就怕越砸越蒙,下次看到他又不知道是哪个深沟沟里头!”老头觉得有点好笑,那酒鬼整日无所事事,就靠着半葫芦酒度日子,没有清醒的时候。
庆旧从门口外面回来,正好撞见爷孙两个谈论这件事,心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表面上仍然是脸红心不跳。
“哎,庆先生,抄完了。”胡涛看着从外面回来的庆旧立马道。
庆旧看了看桌子上的纸堆一眼,点了点头,夸赞道:“很好,今天的功课完成得不错,就到这里。”
“嗯。”
胡成典眯着眼又享受了一口烟,然后不疾不徐地掐了火,转头看着两个年轻人道:“时候不早了,外面蚊子多,天气也容易凉,回屋吧,睡里头,刚好有空床跟庆先生拿茅草铺了一间,别介意啊。”
他们家买不起多少布做被褥,这么多年就一张破了补,补了破的老被褥,冬天的时候爷孙二人就挤在一张床上,靠它对付着过一个冬天。
也亏是南方,天气一年四季都没有太冷的时候。
庆旧闻言,赶忙摇了摇头直道“没事”。
说着,胡成典点了点头,转身搬凳子进了屋。
“胡涛,那灯和桌子,还有你的功课都搬到柴房去。”
“哦。”
庆旧也随手拿起了自己那张椅子,看着胡涛问道:“胡兄,这个呢,也放柴房吗?”
胡涛先抬起整张桌子,看了庆旧一眼,点了点头道:“嗯,也放柴房,跟着我过来吧,天黑小心脚底。”
“好。”庆旧点头,拿着椅子跟了上去。
屋子里,胡成典拿着凳子立在原地,嘴里叼着烟枪沉默的思索着什么。
不对啊……庆先生刚才不是去茅房了吗,怎么是从大门口回来的呢?我记得我们家也没有后门来着啊?
这个老头皱着个眉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嘴里只是叹息道。
“唉……哎呦,老了老了……什么事都记不清楚了,真的是不中用了啊……”
……
上平城有许家的宅子,本来只有一间很大的宅子的,但是后来许裕来了这边,族里面又专门为他在东巷买了一间小屋子,两个大院,七八件屋子,就住着许裕和他手下零零散散十多个人。
此时,许裕坐在院子里的棋盘前面。
院子里点了一盏灯,还有房檐周围也挂了灯,倒是不用担心看不看的见的问题。
棋盘对面没有人,棋桌上也没有棋,只是摆了一盘子炒花生米,还有一壶小酒。
许裕加了一筷子花生米丢进自己的嘴里,然后看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少爷!少爷,许寅他……”院子外面匆匆忙忙跑来一个人,隔着老远就喊道。
但是许裕朝他有挥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不紧不慢地夹起另一个花生米。
那个手下识相的站在那里,闭了嘴。
花生米被牙齿嚼碎,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还有那院中飘逸的淡淡的酒香和炒花生的香味,不禁让那个过来报信的手下咽了一口口水。
“我吃完了。”
过了好久,等许裕斯斯文文地吃完那一盘子的炒花生米,又把酒壶里的剩余酒水一饮而尽,他朝那个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说了。
“少爷!许寅他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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