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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梁王前往郑氏府邸要说法却吃了闭门羹无功而返的消息就传遍了长安城。
许多人感叹:
荥阳郑氏不愧是五姓七望,顶级门阀,就连皇室都奈何不得,真是尊崇之极!
而梁王李愔最近如日中天的名声却受到了打击,有所颓然。
魏王府。
身形滚圆的魏王李泰正在宴客。
大厅中。
杜如晦之弟,工部侍郎杜楚客,中书侍郎韦挺等人放浪形骸的举杯共饮。
就是神情有些不对劲。
这些人衣冠不整,眼神散漫,感觉像是进入了什么诡异的境界。
“来!陪孤满饮此杯!”
上首的魏王李泰也是这种鬼样子,束发的发簪被拿开,披头散发,神情欢谑。
“敬殿下!”
堂下顿时起了一阵鬼哭狼嚎的附和。
“哈哈,诸卿果然深得魏晋遗风,孤甚是欣慰,来来,再服一剂寒食散!”
李泰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瓷瓶,将瓶中药丸分发下去。
大厅中瞬间气氛诡异,群魔乱舞。
如果李愔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大惊失色。
这种场景跟他在新闻里看到的聚众X毒的场面简直一模一样!
“哈哈哈!”
李泰突然一拍桌子,放声大笑:
“孤那个六弟这次可以算是名声扫地了,被郑家弄得灰头土脸,看他还有脸面在父皇面前露脸!”
“恭喜魏王殿下!梁王已不足为据,储君之位指日可待!”
厅中众人齐齐举杯,拍着李泰的马屁。
“哈哈,等孤当上了太子,众卿都重重有赏!”
李泰心情大悦,这场诡异的宴会变得更加的狂放迷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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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城其他的地方,魏王府这种态度比比皆是。
香水坊的生意谁不眼馋?
那一车一车拉走的铜钱可是被许多人觊觎良久。
恨不得梁王马上垮台,大家都能分上一杯羹。
如今有人出手,幸灾乐祸蠢蠢欲动的人一大把。
少顷。
李愔被宫中来的内侍传到了甘露殿。
这时他正无聊的听着李世民愤怒的咆哮:
“这些个山东世家竟然敢如此嚣张!真是无法无天!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显然没有啊,父皇.......”
李愔在一旁添油加醋,满脸不在意。
确实如此。
那些世家从来都对皇家李氏不屑一顾,认为李氏有外族鲜卑血统,态度充满了鄙视。
“你你!你这孩子怎么都不知道生气!?”
李世民看着李愔一副淡定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痛心疾首:
“你说说!让朕说你什么好!你竟然还去京兆尹和大理寺报了官,堂堂梁王,丢不丢人!?”
李愔确实派人去京兆尹和大理寺报了案。
当时负责接待黑冰卫士的那些官员估计面色很是古怪。
然后梁王报官的消息就很快传了出去,很多人都等着看笑话呢。
“父皇,人丢了报官很正常啊!儿臣这是相信官府的能力,父皇应该高兴才对!”
李愔顺手从李世民的玉案上拿起几个葡萄丢进嘴里,笑着说道。
“算了,朕亲自派缇骑去帮你,那些世家欺人太甚,朕早晚要把他们全部除掉!”
李世民身周气势森严,眼眸中满是刺骨的寒意。
显然已经对那些世家积怨已深。
作为雄才大略想要施展抱负的帝王,谁也不能容忍身后有众多掣肘。
“不用了父皇.......”
李愔随意摆了摆手,嘴角勾起:“我相信大理寺的诸位,应该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你!”
李世民见他冥顽不灵,正要喝骂,突然醒悟过来: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没有,儿臣哪有什么打算!儿臣这会儿很伤心,已经给朋友们发了消息,准备回府中借酒消愁呢.......”
李愔伸了个懒腰,脸上却没有一点伤心的神色,拱手告辞。
“快给朕滚蛋!看见你就烦!”
李世民抄起桌子上的葡萄扔了过去,口中笑骂道。
.......
梁王府的大厅里。
“殿下!郑家简直欺人太甚!今天晚上兄弟们偷偷去砸了他们家店,为你出气!”
闻讯而来的程处亮义愤填膺的嚷嚷着,恨不得现在就跑到郑府大杀一通。
而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两兄弟还有房遗爱点头附和,显然这个暴力的方法深得他们的心意......
李愔白了这几个家伙一眼:
“那这么多废话,喝酒喝酒,今天不聊这件事.......”
“殿下,难道就这么忍了?”
程处亮大手一挥,把一大杯醉仙酿灌进嘴里,依旧愤愤不平。
他是真的把李愔当做朋友,这才替他感到生气。
“啪——!”
一个巴掌拍在了程处亮的背上,李业嗣笑骂道:
“笨蛋,咱们殿下一看就知道是胸有成竹,你在这儿闹什么呢!”
李绩的孙子徐敬业阴恻恻的低声道:
“咱们殿下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格,怕是早已出手了吧......”
李愔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不愧是李绩的亲孙,这阴险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真的!”
程处亮眼前一亮,“那老程我就放心了,来来,大家喝起来!”
........
宴会一直持续到傍晚。
醉仙酿已经消耗了数十坛,大家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程处亮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蜀王殿下远在益州,要不然一起欢饮岂不快哉!”
“就是!蜀王殿下可是有近一年没见了........”
李愔笑了笑道:
“放心吧,三哥他又“生病”了,父皇已经宣他来长安“修养”,也就这几天吧,很快就能到了!”
“哎呦!蜀王殿下又病了?咱们蜀王还真是身体娇弱呢.......”
几个损友挤眉弄眼,那还不知道这里边的套路.......
“呵呵,准备散了吧......”
李愔没怎么控制酒气,这会儿已经有些微醺:
“等三哥来长安了,咱们就去天然居好好聚一聚!”
“好!一言为定!”
........
梁王府外。
李愔亲自把朋友们送出门,还没等他们离去。
一个身穿绣着狰狞狴犴的玄色官服的坚毅男子趋步上前,抱拳行礼:
“臣大理寺少卿法周见过梁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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