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州城平坦宽阔异常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行进着,车厢内四人分列而坐,气氛压抑,始终对陈符阳一行抱有戒心的苏媚,独自坐在最里的角落,偶尔掀开帘子去看一看沿途风光。
一路行来,为了赶时间,几人少有在半途停歇,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王岚州终于憋不住,开口要下车,言人有三急,陈符阳会意,说了句一起,两人便急匆匆出了车门。
在官道驿路两旁纷纷吐绿的草木丛中,两人并排而站,淅淅沥沥的水声不觉入耳,陈符阳侧头看了看,竟是流露出了一抹洋洋得意,早已察觉异样的王岚州偏偏不开口,身躯抖了抖,猛然间提起裤子,有些哭笑不得。
堂堂一代太虚境剑修何曾这么狼狈过?当两人低头返身坐回车厢,陈符阳讥笑道:“前辈,有空真要比试比试了。”
王岚州撇了撇嘴,有点罕见的尴尬,“年轻人信心满满固然是好,但孰能遛鸟算不得本事。”
这你娘的真是啥话都让你说了,陈符阳急中生智,猛然间松开右手,空中比了个三寸手势,左手再次重复加长了老长一截,让王岚州好好见识了一番何谓雄风大振。
坐在车中的两女皆是问号满满,都不明白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当再看向王岚州,这位就像隔壁大叔的温和儒生直接给气的是嘴角抽搐,爆怒道:“好小子,你有种,敢不敢跟我下去再比一下,今天不把你干趴下,我跟你姓。”
陈符阳仿佛不知该说什么,更是愕然,只好把手快速收了回来,赶忙摆手,示意早已杀气弥漫的王岚州不要冲动。
王岚州哪里会听陈符阳解释,不由分说拉起他再次下车,暮婉探出头,眼里充满了好奇,苏媚板着脸,双眸阴沉,余光扫视,恨不得王岚州将这个登徒子活活打死才好。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们楞了,暮婉更是惊呼一声,一把拉下车帘,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苏媚眼神古怪,更是直接暗啐了一口白痴。
不小心泄露了天机,两人心想不妙,犀利“悬崖勒马”,齐齐冷哼一声,有不服,更有不甘,只能约定好来日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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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出官道,陈符阳脸不红心不跳的闭目养神,王岚州转头,暮婉低头不语,看着三人窘态,苏媚冷笑道:“过了前面的青风郡就到了凌州城,你何时放我走?”
陈符阳笑道:“急什么?你放心,说了会放你走就肯定会放你走,至于时间地点,却是我说了算,你要信不过,现在就可以咬舌自尽,我绝不拦着,相比较你这种与人卖命的死士,我可比你更有人情味一些?”
苏媚指了指暮婉平淡道:“这话你骗骗她就行。”
陈符阳唏嘘道:“她可比你可爱了太多,话不投机,可谓对牛弹琴,既然不信,那你还等什么?至少我现在给了你选择自己生死的权力,这份仁慈记得到了那边可别忘了。”
苏媚愣了愣,笑道:“想不到云龙也会有你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
陈符阳白眼道:“小人可比君子活的舒服,但不可否认,你这话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你别忘了,若不是我,你能活到现在?还是你真以为刘瞻那个怂包会为了你深入凤凰集?可笑,这种纨绔权贵可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又怎会为了你这种女人甘愿涉险,不妨告诉你,就算他真敢来,你们这位权柄滔天的凌州王爷也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滚蛋,说到底,你不过就是颗弃子,对你,我可谈不上是小人。”
苏媚斜眼拆台道:“肆意轻薄女子,你也有脸说这个?”
陈符阳笑道:“情势所逼,你不理解我也不怪你?”
苏媚气急,咬牙反问道:“你这样的人与刘瞻很本毫无分别。”
陈符阳的脸色一下垮了,恨不得怒骂一声“臭婊子”,然后冲上去干脆利落甩上几个大嘴巴子,自己才把刘瞻唤作怂包,这女人便拿自己和对方作比较,简直是故意为之。
但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呼出一口浊气,冷声道:“今天还是让她饿着,什么时候磨掉了这一身的臭毛病,才让她吃饭。”
王岚州懒得搭理,暮婉抬头看了眼那张冷艳的脸庞,轻轻扯了扯陈符阳衣袍,只是转头触碰到对方绝决的眼神,终究还是不敢说话了。
临近凌州,马车在青风郡稍作停留,陈符阳特意带着三人在一座酒楼吃了顿当地独有的烤青鹿,其色泛青,香气诱人,光是盛用的器具就阔近三人怀抱大树,看得几人目瞪口呆,暮婉豁出去才吃了小半块鹿腿嫩肉就实在咽不下去,倒是陈符阳王岚州风起云卷,依旧津津有味。
苏媚站在一旁,撇头不看,这混蛋还真是说到做到,说不让自己吃饭就不让自己吃饭,果真是凉薄无情。
酒楼外,一名身穿缎面便服的中年男子向着随从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跟上,独自迈入了酒楼,在邻桌一角懒洋洋靠着一方椅背,笑着打趣道:“使节,这凌州青鹿,需细嚼慢咽,才能舌津生味,你这样囫囵吃法,可是与普通家禽无异。”
两人手中碗筷停滞,这家伙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王岚州麻溜抹了抹满嘴油腻的嘴巴,盯着对方没有轻举妄动,相比较陈符阳两人,对方反而没有惶恐和谦虚,只是沉声道:“本王在此等了一日,还以为会错过与使节的相逢,如今看来,倒是本王赌对了。”
陈符阳对这位可不敢托大,起身挪步,朝着缎服男子行礼点头道:“早就听闻安定王威名,今日却是想不到会在这小小郡城相遇,看来果然所言不虚,王爷不仅是会马上打天下的人物,马下实力看来也是不遑多让,倒是不知道王爷此番前来是有何事交代?”
安定王刘光映,大平皇帝陛下同父异母的堂兄,是当之无愧的大平陛下心腹,哪怕当年争夺皇帝宝座,他的忠心也从未动摇分毫,加上刘光映一向热爱军中热血生涯,如今总算如愿以偿后,给人还是郁郁不欢的错觉。
刘光映也不管这位云龙出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仍是点头,笑道:“交代谈不上,只是使节三番五次在我大平境内遭遇刺杀,如今既然已经证实是镇南王所为,那还请使节面见陛下时能如实相告,本王相信大平定会给使节一个完美答复。”
陈符阳有了一瞬的失神,这家伙还真是毫不掩饰,只是陈符阳很快就恢复常态,点头微笑道:“自然,既然小的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面见陛下时定当如实相告。”
刘光映好似很满意对方的态度,起身拍了拍陈符阳肩膀,走到青鹿桌前,拿出绣鸾丝帕扯了半块鹿肉,细细品味了下,笑道:“做工浅淡,真是浪费了这上好食材,等哪日有空来凌州王府,本王请你尝尝正宗的烘烤青鹿,这饭钱算在本王身上,你们也不用送了,就当是尽了地主之谊。”
站起身恭送刘光映离去,坐下后,陈符阳大口吃起了青鹿肉,王府再好,它也得能像这样吃着舒心,你刘光映怎么说也是一个藩王,怎就会玩这些羊肠小道,再说你们自家人干仗,带上我干嘛?说白了,你们都是些乌龟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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