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SITE acedia iii

PARASITE

Takeshi

都市言情 | 都市异能更新时间：2020-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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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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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望着逐渐沉淀的夜色，从嘈杂到宁静，地铁站前的人影也寥寥无几，城市正在渐渐入睡。

一声“站住”将他从美好幻想中拉回现实。

“有什么事吗？”青年回过头，脸上挂着营业式的微笑。

“你的身上有股味道。”

“味道？是汗味吗？”

“不，是该死之人的味道。”展彪又向前走了一步。

青年先是愣了两秒，然后哈哈大笑：“我们都是该死之人，总有一天会死的。”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可不喜欢‘客死他乡’这种死法。”

“我可不在乎你的想法，死在哪不是我能选择的。”

“我只是劝你一句，玩火那一刻就要做好被烧身的准备。”

“多谢忠告。”青年按住头上的鸭舌帽微微弯腰，然后走进了地铁站。

展彪放松握拳的手，上面已然出现几道指甲留下的痕迹。

“应该就是他了，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能察觉出来，他在尽力不露出破绽。”一直坐在花坛边观察的女孩起身朝他这边走来。

“是发现你了吗？”

“应该是的，他稍微一靠近，我就感觉到心跳加速，想必他也有类似的反应吧。”

“那个家伙很危险，而且很聪明，要是硬碰硬起来我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说出这番话的展彪也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但至少比死要面子到头来得不偿失要好得多。

——

“今天下午的时候你说有事情想和我聊，究竟是什么事？？”

“是关于案件的......昨天你和我聊过之后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你说，犯人有没有可能住在东城区，而犯案地点特地选在另一个区域，以此减少自己的嫌疑？”

江驰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向她反问：“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和上面说了没有？”

“就算说也没用的，他们只想尽快结案，这起案件已经没有人继续追责了，事件的真相没有人在乎，昨天晚上发生那一起案件又回到了南城区，这下更加没人愿意浪费资源继续查下去了。”

“为什么那么着急？”

“别看我们这样，其实也是有指标的，每年的结案率都有个最低下限，不过我至少想知道凶手的真正身份，最好是能将他绳之於法。”

“看得出来你很有自信。”

“当然，我可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江驰用叉子摆弄起盘子里的通心粉，头也不抬地说：“可这次和以往不同。”

“当然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希望问一下你对这起案件还有什么看法。”

“我只想尽快结束......”

苏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夹起的面条又掉回盘子里，她感觉自己是听错了，又重新确认一遍：“等等，我说的是你对案件的看法。”

“我说，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件事，或许你的上司以及同事是对的，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你也要劝我放弃吗？”

“是的，一个人调查这些太危险了。”他叉起通心粉却没吃下去，而是用粉条将盘子里的酱汁搅乱。

“我以为你，至少只有你是不会让我放弃追查下去的。”

“我也没想到你会执着到这种地步，我不仅不会道歉，还要再重申一次，别继续下去了，光靠你一个人是没办法查下去的。”

“不是还有......”她哽咽了一下，没把话说完又改口：“算了吧，既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毕竟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快吃吧，都要凉了。”

——

“然后呢？然后你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不然呢，气氛都那样了我还能怎么办？”

“唉，算了，我也不劝你了，你找不到女朋友是有原因的。”马钊连连唉声叹道。

两人各自将早餐放到桌面上，切掉电视的新闻，转而去看那些播放过无数遍的电视剧。

“报纸！”

“小心点！”马钊伸手扶住进门时差点摔倒的青年。

江驰也围了上来，看人没事，就问他：“我们这儿好像没订报纸吧？”

“这是警署那边给你们订的。”青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包里抽出那张印有醒目新闻标题的报纸。

“是觉得我们手机当摆设呢，还是啥，都这个年代了还送报纸。”马钊随手翻了两页，大多是关于政治上的新闻，并不是他会去看的那类。

看着逐渐远去的绿色背影，马钊突然想起来，转身拍了拍身旁的电脑桌说：“话说那天把别人家门口敲碎的也是穿着这种衣服的吧。”

“好像是吧，邮局的绿色马甲。”

“不会就是这小子吧。”

“说不定呢，所以你应该高兴他没敲门就进来了。”江驰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马钊还当真来到门前，仔细检查上面的玻璃有无裂痕，光是在里面看他还觉得不够，甚至走出门外，以至于真的发现了什么......“你出来一下！”他把门推开一条缝朝里面喊道。

“什么啊......”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来到门外，看到对方手指向的地方之后，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墙角破了一块啊，应该是半夜货车拐弯的时候撞到的，夜班那群家伙真就在梦中所以全然不知呗。”

“是......是呢，真是的，怎么就没发现呢。”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手指在上面快速编辑好信息并按下发送。

向上面汇报完警务室破损的情况之后，他回到电脑桌前，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打开监控，将时间调到几分钟前。

而画面上显示的墙面确实完好的，看着画面上的时间一秒秒地增加，他越来越紧张，以至于看到墙壁被破坏的那一刻，整张脸都贴到了屏幕上。

刚才送来报纸的青年，在即将摔到的一刻扶住了门外的墙，感觉像是捏在泡沫上一样，贴在墙面的瓷片瞬间粉碎，零零散散落在警务室门口。

如他所想那样，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犯人的大致信息，而想要与其对抗，单凭一两个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他拿出手机，拨下了苏琴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又借来马钊的电话，得到的是相同的答复，但也不怪苏琴，想要坚定信念，就必须摒除一切不利于执行的因素，只能说那家伙太过执着，程度已经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了。

他内心的焦灼无法平息，一直持续到了下班，接班的人一来，他便骑上自行车朝分局的方向疾驰，他的下班时间要比那里的人早，即便如此，到达的时候已经能看见有人穿着便装从门口走出，用最快速度跑到苏琴所在单位的办公室。

“那个，请问苏琴是在这个办公室吗？”

“是啊，不过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吗？”回答的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男人。

“没事。”

他又跑出大门，仔细一想，他并不了解对方，拥有信息也只有手机号码和社交软件账号，茫茫人海中，他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

原本就狭窄的街道两边停满了车，即使苏琴在下班之后立刻开车过来，也只剩下一个靠近路口的车位，她只能祈祷同僚不要一时兴起过来抄牌。

她所在街区的东边有一条双向四车道的宽阔马路，而马路的那头正是这附近唯一一座地铁站，因为修建在了路的那头，商人们自然地抓住了商机，在那头修建了娱乐购物广场，因此两边明明只相隔一条马路，热闹程度却完全无法比较。

加之这附近有不少年份久远的住宅作出租用，人员杂乱，若不是经济窘迫，正常人是绝对不会选择在附近租住的。

十点过后，附近开始安静下来，楼房上还亮着灯的窗户只剩下零零星星几道，她快要睡着了，好在车里还有半杯咖啡能帮她提起精神。

她也明白凭一己之力制服犯人过于危险，因此今晚只是蹲点，用手中的相机拍下犯人特征之后再请示上级执行抓捕。

她已经尽可能放平心态，就算一无所获也是在她的预料之中的，但相比而言，她更希望能一次成功，免得增加暴露的风险。

十点已经过半，仍然没有人从这条路朝地铁站方向经过，唯独进入她视野的两个人也只是在垃圾桶里拾荒，为了不放过任何可能性，她用相机将两人的外貌拍了下来。

再低头看时间的时候，距离最后一班地铁经过已经过去十分钟，她没有气馁，这条路只是她猜测路线中的其中一条，今晚不行还有明晚，明晚不行还有后晚，她已经做好将私人休息时间奉献到工作上的准备了。

她按下启动键，发动机轰隆隆的响声瞬间打破街区周围的宁静。

“咚咚。”

她在侧身寻找安全带插销的时候被窗外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有什么事吗？”

一双眼睛正透过车窗上的小缝望向车内，已经来不及关窗的她只好问明来意顺便拖延时间。

“就是你吧，把我约出来的人。”

“什么？”在微弱路灯的照射下，她依稀能辨认出站在车外的是一名约二十岁的青年。

“不要装了，我看你在这等了一个晚上，不过真是没想到呢，两边的人都在找我。”

“什么两边的人？”

“你就不能诚实点嘛，不就是你发的信息让我过来的嘛。”青年把头伸进车里。

两人接近到让苏琴感到危险的距离，她立刻抽出放在口袋里的警察证喊道：“警告你不要再靠近了！我是警察！”

“原来是警察啊，那不关你事了......”青年脸上的笑意减半，是觉得无趣吧，他把塞进车里的头抽出去，转身就打算离开。

“站住！先别走！”她的本能嗅到了对方身上作为人不对劲的地方，在接触过的许多犯人中她都有这种感觉，然而眼前的青年却是最为强烈的！

被苏琴叫住之后，青年停下了脚步，却迟迟没有转身，站在原地思考了一阵，然后在把头缓缓转过来的同时发问：“你现在......还在上班时间吗？”

“就算我下班了，一样有查验你身份的权利！”

她觉得自己是太过紧张，居然没看到对方已经举起了拳头，朝车窗砸来的一刻，通透的玻璃在一瞬间破裂成渣，拳头直接给玻璃开了个洞！伸进车里的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脖子，将她从车里拽出来，带着藕断丝连的玻璃一起摔在马路上。

她彻底懵了，心里就一句话：

“这特么是人来的？”

在局里，她的体能要强于一众男人，甚至名列前茅，以至于她被强行从车里拽出来的那一刻压根做不出反应，因为她压根就没想到有人会直接用拳头把车玻璃打穿，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初次行动就暴露。

“为什么要这么干，你就不能按规律来，该下班就下班吗？”

她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听到对方莫名其妙的话更是一头雾水，抬起头只一声：“哈？”

“就是你们这种人，明明干多少活拿多少报酬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那么热心？有什么好处吗？让你感觉自己特别有奉献精神？”他嘴巴停不下来了，背靠车门朝苏琴不停提问道。

“南城区杀人案的凶手就是你吗？”

“凶手？我可不是什么凶手，我只是在尽一个人的义务，尽全力把这个已经扭曲的社会朝正道上领而已，虽然过程是弄死了几个人，但在通往正确的道路上，他们的死都是有意义的。”青年的脸上再次露出微笑，好像在他看来，做过的事真如自己所说那样伟大。

“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你事先问过他们吗？凭什么他们就要被你杀掉？”她从地上坐起，朝青年反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每次都是深夜才过去，忙到深夜的他们脸上全是疲惫啊，他们的内心都因为社会而腐坏了，我这么做，既能帮他们带走痛苦，又能引发更多人思考，促进社会进化，比起动不动死伤百万的战争来说，这种进化难道不更加和平，副作用更小吗？”

“不管你怎么想，都不应该牵扯到别人，那些被你杀害的人，他们有和你抱怨过自己的辛苦吗？”

“还用说的吗？光是看着他们我都觉得辛苦，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一边做牛做马一边还要搞人际关系，下了班还要被工作所约束......”青年往前迈了一步，“你就是受害的其中一员。”

“所以呢，废话那么多，不就是想连我也杀掉吗？”

“可惜你不理解，但也无所谓，很快你就能从痛苦中解放出来了，届时世人会再一次认识到这个问题吧。”他抬起握拳的手，缓缓靠近苏琴。

“你就做梦去吧！”她一脚踹在对方膝盖上，却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好在她事先预想到这种状况，掏出了口袋里的催泪喷射器，朝对方脸上喷溅。

即使迅速闭上眼睛，因为顺风的缘故，他还是不小心吸了一小口，接下里便是剧烈的咳嗽。

苏琴很果断地跑开了，光是刚才被揪出来那一下她就认定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加之过去的受害者中不乏体力强健的，既然他敢在实施犯罪之前探讨理想，就说明他对自己拥有足够的自信，在不清楚青年真正实力之前，她绝对不会冒着风险去逮捕。

跑开有二十多米，准备到街角的时候，她稍微回头瞄了一眼，别说追上来了，视野内空无一人。

路灯下，只有从脚下延展开拉伸了两倍的影子，除了远处的民居时不时传出两声狗吠，周围已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以最快速度躲到停在路边的车后，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除工作必须记下的联系人以及家里人之外，就只剩下两个可以求救的人了。

她的拇指悬在屏幕上，真正能赶过来救她的只有——她按下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喂？哪位？”

“是我，苏琴。”

“啊？你换手机号了？”

“呃......手机卡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在用副卡打给你。”她稍微探出头，确认周围安全之后继续说：“那个......可以来帮帮我吗？”

“你在哪里？”

“我在家园......”她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垫步声，学习搏击术多年的她本能将身体压低，双手抱头。

这一击，她估摸着骨头都断了，连续翻滚几圈最后撞在一棵已经枯萎的绿化树下。

——

“展彪，该我们出手了吧！”女孩摩拳擦掌，恨不得直接从楼顶上跳下去。

“还不是时候，必须要等那个女人失去意识，你忘了吗，我们的存在是不能让人类发现的。”

“可是再迟一点她就......”

“再等一会。”他紧攥着拳头，但规矩就是规矩，首领还在的时候就反复强调过，绝对不能再人类面前暴露，哪怕用上最极端的封口办法，也不能让知情者将他们这类“特殊”的存在公布到公众视野当中。

即使站在高处，离青年有一段距离，但她依然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是真的想把那个女人杀掉，女孩一刻也看不下去，准备不顾展彪的命令转身跑下楼梯时，一个黑影从他们身边快速飞过，掀起一阵强风。

“那是......”就连经验老到的展彪也为那黑影极快的速度赶到震惊，在将目光投向楼下时，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正站在距离青年不远处。

“住手吧，不要再引起别人注意了。”

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此刻背对着苏琴，她的视线扫过男人全身，除了那身没人会在这种天气穿的西装之外，最为引人注意的还是腰间的那把武士刀。

要知道稍微有点社会常识的人都不会随身携带如此危险的刀具，在怀疑对方身份之前，她先是奇怪男人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她刚才只感到一阵强风刮过，眨眼的瞬间，人就已经出现在跟前了。

“你又是什么人？”

“这方面由你自由想象，至少知道我是来阻止你的就对了。”

“是吗？要是没猜错，你是灭虫师那边的的吧。”青年此刻脸上笑容不再，微微皱起的眉头说明他正在警戒眼前的男人。

“说了，随你自由想象，你觉得我是，那我就是吧。”男人不紧不慢地抽出腰间的刀，经过仔细研磨的镜面刀身上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波浪纹。

“我真不觉得我想法上有错，是你们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错误的生活方式，所以才会成为我的敌人，既然这样，那只好让你们都成为我理想社会的祭品了！”说罢，青年深吸一口气，一个箭步朝那蒙面男人跳去，只一步便跳到了男人面前。

看着青年一拳挥来，苏琴用尽没受伤那只手全力朝后挪动，她已经试过一次了，那绝对不是正常体型的人能够接下的攻击。

他朝一边躲开了，仿佛早就知道那一拳会从自己左边打来一样，压下身子的瞬间躲开，而且没有半点犹豫，立刻给青年还了一刀，只是这一刀还不够快，让对方轻松躲过。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通过刚才的试探青年自认为已经掌握男人动作上的极限了，虽然比较吃力，但速度和力量上，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胜过对方！

只要无法准确命中要害，再锋利的武器也没用！

他弯下腰，后脚抵住身后车子的轮胎，摆出运动员起跑的姿势。

男人双手紧握刀柄，把刀举到肩上，双脚岔开扎起弓步。

蜷缩的身体在一瞬间伸直，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脚底爆发，整个人在一瞬间冲了出去，哪怕男人举刀防御，他也可以在极快速度内变向，或者极端一点，直接用手接下对方刀刃，他也觉得不是什么难事，多次试验以来，他自认非常了解突然出现在身上的这股力量，光是受伤能以极快速度痊愈这一点，他就敢和对方打消耗战，不过考虑到拖的时间越久越有可能发生意外，因此才打算直接一招定胜负。

面对青年的突袭，男人没有一丝慌张，甚至还保持着举刀的动作，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被那一拳打中的时候，他蹲下了，随后青年一跃而起，落地时已经不见了双腿。

苏琴只看到了这些，她的双眼压根无法捕捉两人接触时的动作，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对她来说几乎都只是眨眼之间。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妨碍我！”与男人的阻挠相比，失去双腿的疼痛对青年来说压根不值一提。

“别误会，我对你的计划没有任何兴趣，成为你的敌人也只是因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男人反手握刀，来到青年面前，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将平整的切面踩得血肉四溅。

“喂！”苏琴搀扶着枯木起身，“别杀他！”

男人根本没理会她说的话，先是一刀插在青年心脏的位置，旋转着将刀抽出，随后的一刀精准地将脖子砍断，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看起来相当熟练。

“为什么要杀他！”

“他已经不是人了，人类社会的法律在他身上不适用。”男人掏出一张白布，擦去刀身上的血迹，收刀入鞘的同时一跃而起，踩着路边房子的窗沿跳上顶楼，消失在苏琴的视野里。

“没事吧，苏琴。”

她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乌漆嘛黑的小巷中出现一个人影，“汪伟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说声不好意思，我本来想帮你的，没想到被人抢先了。”

“什么意思？”

“先去一趟医院吧，接下来会有人收拾这里的，关于这件事，我接下来会跟你解释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展彪双拳紧握在面前，他十分警惕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在他的印象中，这附近可没有像他那么强大的寄虫者。

“他身上没有同类的味道，不会是人类吧！”女孩躲在他身后，轻扯他的衣服说道。

“灭虫师吗？！”他吞了口口水，做好随时开打的准备。

男人蒙住半张脸的黑布下发出低沉一笑，转身跳到另一栋楼楼顶，转眼间消失在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

——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她躺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

包扎完伤口之后，汪伟然带着她去了一个特别的地方，看起来像是政府的秘密机构，在做好登记和签写完保密协议后，对方给她透露了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秘密。

真虫、寄虫者、灭虫师，他的话里反复出现这几个名词，而苏琴大致的理解便是：真虫是一种能够从人类后背钻入人类体内的虫子，其中大部分都会选择占据宿主的心脏，从血液中汲取营养，但却不能称之为寄生，因为在被真虫感染之后，人的身体会发生一系列变化，最为明显的便是那无与伦比的细胞修复速度，哪怕是砍掉头颅，也能重新长出来，抛开“重新长出来的头还是不是本人”这种伦理哲学上的问题，单看这一能力的话确实是颇为惊人。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真虫选上成为寄虫者，而需要的条件至今还是未知。

不单只死而复生，就连身体能力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获得增强，用两个字形容就是“血赚”。

“可这未免也太无敌了吧。”她当场提出了疑问。

“所以才会有我们灭虫师存在，如字面意义，我们的职责就是消灭寄虫者，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在获得开挂一般的能力之后还能保持人类的心智，目前还没有证据能够表明真虫对我们不存在敌意，因此违背物种的多样性，也必须让真虫从这个地球上灭绝。”

在得到汪伟然的答复之后，她突然明白在咖啡厅时他为什么如此坚信犯人能够死而复生。

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她一人。

从口袋拿起已经破碎的手机，把电话卡从里面拔出，翻箱倒柜找到旧手机插了上去，考虑了许久，她正在阳台边，拨通了江驰的电话。

“你没事吧！”

“没事，你还没睡吗？”

“怎么可能睡啊，我还在家园路，你现在在哪里？”

“已经回到家了。”她略加思索，还是不打算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对方，“真是不好意思，出了点小状况，抱歉了，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这样啊，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