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在私下里曾经几次听高池亭提起潘壮怀,对他的画技似乎很是欣赏,只是看不惯他的性格,说是他有些自闭,太不懂人情世故,所以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方小姐看他端坐椅子上,与自己一问一答,确实不太主动,但也不见得“自闭”。见他的眼神是空洞了一点,坐姿也有些机械,为人显得拘谨,不知他底细的人,确实看不出潘壮怀身上有什么艺术气息。
但方小姐也看得出,高池亭对他不错。高老板是商人,怎么就会一直愿意去接济这样一个“怀才不遇”的人?方小姐在心里找到了两个答案,要么他们之间确实的朋友,要么在等待厚积薄发的机会。
可是,生意场上哪来永远的朋友?商人就是相互利用,谋求利益的代名词。
可是,看潘壮怀的画稿,都挂在画廊内很久了,从来都乏人问津,几时厚积薄发?
方小姐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只得暂且搁在心里,脸上挂着职业习惯性的微笑,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潘壮怀闲聊,尽量不冷场,免得让人坐不住。
好在高池亭今天没有例外,像往常一样,来得很守时。
他一见到潘壮怀,当即哈哈一笑:“哇呀!今天你咋想到会来的?最近你死到哪儿去了?我他妈的还以为你攀上了高枝,就嫌我这里庙小了呢。”
潘壮怀坐着没动,仅是牵强地把脸上的肌肉挤了挤,努力露出一丝笑容,略许尴尬地说:“呵呵,看你说到哪儿去了,一言难尽啊!”
方小姐已经把高池亭的办公室整理干净,烧的水也开了,就分别为他们泡了杯茶,知趣地说:“我不打扰了啊,你们慢慢聊,我出去做事去啦。”
高池亭叫住她:“你先帮我打个电话,叫胡玉静来一趟,记得讲一声,把东西带来。”
方小姐愣了愣:“东西?”
高池亭说:“你就说我要的东西就行了,他懂的。”
方小姐不再细问,走出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潘壮怀问道:“是印章胡吗?你有事忙?那我先回避,过几天再来。”他说罢,站了起来。潘壮怀知道胡玉静是什么人,见他要来,他们之间定是有什么私密事要聊,所以立即坐不住了。
高池亭连忙按住潘壮怀,说:“坐坐坐,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是兄弟,怎么可以这样见外?你今天能来,我是求之不得啊。这几天,我天天都在找你,可你他妈手机也打不通,我还正想去画家村来请你呢!你说巧不巧?你说来今天当真就来了,看样儿,一切都是天意啊,我们心有灵犀,不愧兄弟一场啊。”
潘壮怀被高池亭左一句“兄弟”、又一句“兄弟”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欠了欠身体说:“对不住,我手机一直没开。”
“你最近在搞什么鬼?几月来人影不见,什么意思嘛?你不想来见我,我都可以原谅,但你在双年展也不露个脸,你这算什么意思嘛!你再清高,再脱俗,再怎么看不惯这个世界,也不要与我们整个画界过意不去呀!对我们来说,双年展毕竟是一件大事,谁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你倒好,干脆玩消失。我说你呀,当真怨不得谁。”高池亭一脸悲催,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潘壮怀摇了摇手说:“不提啦,我的苦衷是不敢说,难为情。”
高池亭嘿嘿一笑,眯起了眼睛,满脸暧昧地说:“你都敢做,还怕说?现在外面还有谁不知道?猪大的画,都是你画的,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只是我今天必须说一句,你想玩一把火,玩错方向了,你想跟猪大摊牌,但也不能叫弟子去当着大家的面硬来呀,完全可以换一种缓转的办法。现在可不是这样?玩砸了吧!弄得圈内都在说,你潘壮怀做事不够意思,做人不厚道。”
潘壮怀听懂了高池亭的话,只得把双手一摊,无辜地说:“你们都误会了,我学生去闹的事,真不是我授意的。”
“哦,看来其中还有点意思。你是不是跟女弟子有这么一手啦?所以这个女孩子才会不服气,背着你去讨说法?我说你呀,你要想玩女人,我们谁也不会干涉,况且,现代老师与学生玩出火来,很普遍的,没人会来反对。可是,可是,你得罩得住哇,这么可以放任女孩子自说自话去出头呢?这不是跟你自己较劲嘛!现在,现在……”高池亭一口气没接上下文。
潘壮怀被说得无地自容,脸色发灰,他趁这间隙说:“不是这样的。”
高池亭用手指了指潘壮怀,接着说:“你现在知道坏事了,就躲着不出门?躲着不见人?难道你就永远躲着我们?你的画怎么办?你的日志怎么过?现在,你跟猪大翻脸了吧?你有想过今后咋办吗?”
一连串的责问,潘壮怀无法回答。
沉默了一会,潘壮怀说:“你当我是兄弟,我也不能瞒你。”
高池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来听听。”
潘壮怀就把自己被刑拘一事,前前后后说了个遍,并把与诸大才闹翻的事业和盘托出,只是隐瞒了想借此事,学诸大才依葫芦画瓢炒作的想法。
最后,潘壮怀说:“都是我一时糊涂,所以才躲着不敢见人。”
高池亭见他表情难堪,说得极其诚恳,不像编造故事,就信了。他叹了口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误会是大了,你作算向全世界公开,也没人相信,你再想出头,我看是难了。”
潘壮怀懊丧地说:“就是,我现在是走投无路啦。”
高池亭把头凑向潘壮怀,说:“你现在还有一条路可走,你来跟我,我帮你出气。”
潘壮怀的眼睛一亮。
但高池亭没有立即说,眼前可以指点他有什么路可走,而是告诉了潘壮怀另一件事。
“在双年展还没开始的时候,我就去找诸大才,想把他的画引进来,由我来全面代理,没想到这家伙眼睛一翻,不想跟我合作。后来,我连着两次去找猪大,想说服他,把他的画拿来的的画廊,甚至我一再让步,给我几幅他的画也行。甚至我容忍到,我可以买断他的画,就是我掏腰包,把他的画买来,挂在画廊卖自负盈亏,哪想到,着家伙狗眼看人低,就是不想跟我合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说说看,这事气人不气人?”高池亭的怒气,从眼睛里往外冒,有一种令潘壮怀难解的恨,化作一道凶光,把他刺得浑身一颤。
“好,够牛逼的。他猪大是什么人?竟然敢跟我过意不去,我就是好惹的吗?所以,所以……”高池亭说到这里,顿了顿,神秘地说,“我们是兄弟啊!我也是为你出气啊!我准备做黑他的画。你当然就是我不二的人选,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条财路,一举多得,怎么样?”
潘壮怀再次听懂了他的话,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高池亭说:“我前段时间想找你,就是为了这事。现在,这事我已经启动,你如果愿意跟着我干,我们就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当然,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另外找人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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