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生命的人 第四章 把重要的东西肆意挥霍

走出大门时，张樵忍不住回头看，黑炭大爷已经没有了踪影。

张樵随即放下赵乔伊，赵乔伊这才恋恋不舍了离开张樵的宽厚的背，别说，有点肉肉的背部趴着还挺舒服的。

这时，张樵突然想到“别人看不见你吧？”

赵乔伊满不在乎的回答：“你放心，普通人看不见鬼魂的，也听不见我说话。”

尽管这样，张樵还是叮嘱了两句“在外人面前，少点说话。要是我搭话了，会显得我很奇怪的。”

赵乔伊还是满不在乎，只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片刻，张樵带着赵乔伊回到住处，躺在简陋的大床，同样旁边还躺着个13岁的小女孩，心中吐槽着“鬼也要睡觉吗？不在半空中飘着，这多没气势啊。”但张樵也没说什么，缓缓地睡着了。

翌日，张樵醒来时，赵乔伊已在窗户前站了许久，似乎在发呆，她知道张樵醒了，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着，有点严肃，只是昨晚出现过这模样一次“我好久没见过白天的光景了。”

张樵却有点失落“白天过后总是黑夜，我们喜欢阳光，但也阻止不了黑暗。”

“你昨晚为什么去小区那里？”赵乔伊突然问道。

“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我想自杀。”

“哦，活着不好吗？”

“成年人的崩溃，其实很简单。你还小，以后会知道的。”

“我比你还要大上几岁呢。”

张樵哑然。

“现在呢，还想去死吗？”

“必然的。”

“可你答应过大爷，要帮我寻亲，找到凶手的。”

“我成了鬼，一样可以帮你。”

“自杀的人基本成不了鬼，因为他们少有执念。鬼灵多是活着时意外死亡或是被杀，有执念却突然死去。”

张樵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这跟小说、电影里说得不一样。

“虽然你想自杀，但现在可不行，你得帮我。”

“要是我被杀了呢。”

“我会阻止的，因为你就算被杀也成不了鬼灵。”

张樵没想到，原来捡了个大麻烦。

“我好久没吃东西了，有什么吃的赶紧拿出来。”

转变的有点快，张樵一时反应不过来，分不清哪个才是赵乔伊。

“大爷昨天不是说过，你们不吃不喝吗？”张樵忍不住吐槽，发泄对她刚刚的不满。

“那是他装可怜，不吃不喝的明明只有我。逢年过节他们都少不了祭品供奉，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你就没蹭过饭？”

“那是供奉，我哪能蹭到啊。”赵乔伊翻了翻白眼，不过也没跟这小白计较。

几分钟后，张樵泡好两个方便面，一个摆在自己跟前，一个送到赵乔伊身边，然后自顾自吃了起来。

赵乔伊双眼发光，急的鼓起腮帮子。“你，你要说请我吃啊。”

“请你吃。”张樵头都不抬。

“请赵乔伊吃！”

“请赵乔伊吃~”

这时，赵乔伊跟前又多了一个泡面。只见她马上端起来狼吐虎咽，不一会就终结了。

原来电视剧也不全是骗人的嘛。啊，那我为什么要多泡一个啊，多浪费啊。张樵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有些心疼泡面。

又一会儿，张樵也吃完了，收拾餐桌，没舍得扔掉那看上去没动过的泡面。“这你晚上还能吃吗？”指了指赵乔伊的泡面。赵乔伊摇摇头“只能吃一次。”

但张樵还是用锅盖把泡面罩起来，打算晚上自己吃。

赵乔伊看在眼里，心底有些发酸。

张樵叮嘱赵乔伊在家里呆着，便出门办事去了，说是办事，其实就是买些生鲜食品。毕竟现在家里不止自己一个人，还有个“女生”在，整天吃泡面可不行。

鸡蛋、大白菜、大米、冷冻饺子、鸡腿、西红柿。这点事物应该足够张樵和赵乔伊吃一周了。

张樵平常认为做饭是件特别麻烦的事，而且吃完还得收拾餐具，更是麻烦。所以张樵都是在外面吃，或是点外卖或泡面。张樵也不知为何，也没有意识到，他想照顾好那个永远活在13岁的小女孩。

张樵两手拎着大包小包一回到家，刚进门，就发现赵乔伊整对着满是雪花的老式电视机发飙。

“你是怎么打开电视的？大爷不是说你们干预不了这个世界的吗？”

“那是他们，我可比他们厉害多了。他们全部加起来都打不过我。”

张樵只好将这归结于赵乔伊比较特殊吧，至于为何赵乔伊强于小区内的其他人，张樵想不通，也没多想。

“快来帮我修好电视啊？死的太突然了，我还没看完寻秦记呢！”

“电视费欠了好久了，当然看不了。我待会用手机播给你看吧。”说罢，便掏出手机找到这部剧，随后放到桌子上。

“这是手机啊，看能看电视？。我活着那时候，手机都是做的越小越好，这手机这么大肯定是便宜货。”赵乔伊并没有挖苦的意思，咯咯笑着说。

张樵没有解释，让赵乔伊自己一个看会电视，自己把食物放到厨房，便回到房间躺下，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

其实张樵还没有放弃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只是答应赵乔伊，会帮她，这算不算是已经有了执念呢。自杀是不可能了，那就制造意外。

这两天，除了做饭，张樵就自己待在房间里苦思冥想，终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一方面，这个意外必须来的自然，有说服力。另一方面，赵乔伊在盯着张樵，所以意外还得避开这丫头。虽然不知道赵乔伊是否真有能力阻止张樵，但毕竟保险点好。

“乔伊，我出去溜溜，一会儿回来。”张樵蹲在门口绑鞋带，想出去透透气。

“嗯。”赵乔伊并没有什么表情，一直盯着手机，还在看那电视剧。

不一会儿，张樵又来到江边码头。晚上的小镇并不让人感到闷热，反而是一丝寒意，穿着单薄的张樵不免的缩了缩脖子。

“一直想着怎样制造意外，避开乔伊，现在这丫头又不在，不正是好时候吗？是不是意外又有什么区别呢？”张樵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不管事情成不成，总得先试试。

张樵没多想，径直往码头边上走，跨过石栅栏就要往外跳。

“诶诶诶，你这小伙怎么回事啊，年纪轻轻的就想不开啊？”一位大爷一把拉下张樵。

平常都说国人冷漠，老人摔倒了都没人扶，怎么到了张樵这儿，一心想死还遇到热心群众了呢。

看着大爷一脸关心，张樵也只能口头答应着“是是是”。

连声道谢以后，张樵逃命使得离开了码头。

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张樵还不想回家，街头闲逛这，忽然抬头看见了家小酒馆。想想自己从前也就是想开家酒馆，每天就陪客人喝口小酒，谈天说地。张樵也就不由自主的跨开脚步，走进的酒馆。

酒馆不大，只摆了9张方方正正的小桌子，已经坐了好些人家。9个不太光亮的灯泡连着电线绕在长短不一的麻绳上，正好吊在每桌正上方，显得格外温馨。再往前就是吧台，一排都空着，只有一个40岁左右的美妇站在里头，盘发绕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穿着一身旗袍，在昏暗的灯光下宛如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张樵找了个吧台靠边的位置坐下。

“帅哥，我来这几年了，就没见过什么生人，来探亲的？”美妇歪着头，悠闲地擦着杯子，嘴里还咯咯咯的笑着。

“算是吧。老板，一杯威士忌，不加冰。”张樵有点不好意思，不愿意多说。

美妇只是笑了笑，没再搭话，很快就倒好一杯威士忌递到张樵跟前，附上个纸质的杯垫。杯垫上因这些不明所以的图案，不是印制的，倒像是精美的手绘。

张樵抿了两口，身体也暖和了些，随后跟美妇大龙声招呼走到门外，摸了根香烟点上。一口又再接一口，火光爬升着，所到之处，慢慢成灰。

烟雾弥漫中颓废而堕落。

“咯咯咯咯，帅哥，借个火。”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也从酒馆走了出来，还没等张樵回应，就叼这根香烟往上凑。

一丝火烫从一头传到另一头，一处熄灭，另一处游览器。

“我说你年纪也不大，怎么给人感觉像个糟老头子呢。”

女孩迈离了一步，张樵这才看清女孩的模样。一头黑发中间又相间地染了几蔟黄色紫色的。五官并不太精致，但也不丑，中规中矩，只是浓浓的妆容给女孩添上了几分脂粉气，给女孩减了几分。身上挂着一条黑色吊带，不算裸露但显得很是性感。

“活着总是想要做点什么事情的，这就是欲望。没有了欲望，说我是像老头都客气了，还不如说是像个死人。”张樵也不管女孩能不能听懂，自嘲地说着。

“这是想死啊？作为动物最原始的欲望都没有了吗？”女孩说话很直接，没有一丝顾虑。

“谁知道呢，至少现在没有。”

“男人不都是下半身动物吗，满脑子不可描述。反正我也想不可描述，超级想不可描述的。虽然一开始时是生活所迫身不由己，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为了金钱出卖肉体，反而觉得心里很轻松。把时间啊、生命啊，这些重要的东西肆意挥霍，反而会非常痛快。”

“出卖吗？出卖生命！”

张樵这会儿是真的笑了，大笑着。纠结了两天的问题解决了，能不开心吗。他摸出钱包，从里面掏出100块钱，拽到兜里，然后把剩下的所有现金都塞到了女孩手里。

“为什么，你要跟我不可描述吗？”

“不是。硬要说的话，是用来买你刚刚出的主意的。”说完，张樵便转头走回了吧台。

在女孩眼里，一个陌生人跟你聊了两句，就吧身上几乎全部家当都交出了，还傻笑这，很明显这家伙是患了失心疯。

酒馆内，美妇早看到男女在外边拉扯，嘴角怀着暧昧的微笑。“帅哥好眼光啊，刚来就搭上了这美女呢。偷偷告诉你哦，这女孩每天都来我这，店里一半的男客人都是为了她来的。”

张樵还兴奋着呢，进来是没看周围，这时候他才发现有几处男人都懂的眼神往他身上来回扫视。他也不打算解释什么，笑着把剩下的100块钱放在桌上，便要离开。

“帅哥下次再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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