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窗外月色正浓,林对对已经睡的很深沉了。墨离看着窗外说:“明天一定是个好天。”
上官厌说:“无论天气好不好?该来的风雨它总是要来,就算明天不来,以后也要来。”
墨离悠悠道:“如果真有阴鬼轮回之说,我父亲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怪我?也许在他心里,他只希望我好好活着!”
上官厌想了想说:“作为父亲,他们自然是希望我们好好活着,但作为人子,我们苟且偷生就是不孝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从小所受的教养就不允许我懦弱。”
墨离说:“我只是感慨一下,并没有想过退缩!再说了,我们一定能好好活着的。”
上官厌轻柔的说道:“我知道,我又何曾想过,说起来,你父亲也是因为我家的事才招此横祸,我……”
“你别说了。”墨离打断他的话。“作为生死与共的兄弟,死在一起也算一件幸事,恨只恨,他们不是因为保家卫国而光荣的战死疆场,而是死在这些阴诡小人的手里。”
上官厌听着,悄悄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泪,他说:“复仇真是件煎熬的事情啊,我们需要应酬帷幄,也要匹夫之勇。”
墨离淡淡的说:“可不就是煎熬吗?我们的赌局是冒险的,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人来害我们,你先睡吧,我守着,两个时辰后我叫你换我。”
上官厌说:“我还睡不着,你先睡吧,两个时辰后我叫你换我。”
“也行!”
天光乍破,旭日东升,上官厌他们安然无恙。到了婚礼当天,所有人还在忙碌。眼看快到吉时,上官厌他们该去正殿给新人送祝福了。
到了大殿门口,八院的院长过来与上官厌搭话,八院长打趣道:“阿厌,今天可是魔君大婚,你怎么穿套白衣来,像是披麻戴孝的,不吉利,快回去换一身来吧!”
“不用,我觉得这一身挺好!”
魔君穿了大红的礼服,看上去朝气蓬勃,像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意气风发。
上官厌环顾四周,看着无涯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基本都来了,却不见夕雾。上官厌心里有些不安,他必须确认夕雾的行踪,此人过于危险,绝不能脱离自己的掌控。
上官厌在墨离耳边悄声说:“怎么夕雾不在,我得去找她,不能让她坏了事。你在这里看着,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千万稳住,等我回来再说。”
墨离说:“好,你自己小心点。”
上官厌到落霞宫找夕雾,只见他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一丝愁容。
上官厌说:“魔君让我来请你,怎么了?不甘心吗?”
夕雾说:“我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上官厌说:“没有吗?毕竟你陪了他那么多年,他转眼就娶了别的女人。”
夕雾说:“你还小,不懂,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你要知道,女人的衣服穿过了一次就不是新的了,在我这里,男人也一样,用过一次之后便不会挂在心上了,你是故意来奚落我的吗?”
上官厌挑挑眉说:“不!我是来安慰你的,也顺便给你道个歉。以前是我不懂事,辜负了你许多温柔。”
夕雾好像突然得到了某种惊喜,眼里泛起春光盯着上官厌看了片刻。慢悠悠的说道:“怎么?现在想通了!”
上官厌说:“并不是想通了,是突然觉得有些事未尝不可。”
夕雾说:“你知道我不想要什么道歉,来点什么实际行动吧!”
上官厌说:“你想要什么实际行动?”
夕雾把手轻轻甚到他的肩膀上,然后抓住他的衣服说:“你跟我来我就告诉你!”她又对门外的守卫说:“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当你们自己聋了,知道吗?”
门口守卫很懂事的点了点头,从此两耳不闻房中事,一心只做守门人。
每逢遇到高兴的事,人们总是喜欢饮酒助兴,像结婚这样的大喜事,那就更得喝了,没点酒性壮胆也不好闹不是吗?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高兴了喝,难过了也喝,大殿善劝酒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上官厌回到大殿上,朝墨离点了点头,二人会心一笑。
魔君突然问道:“夕雾呢,怎么还不见她人来?多大的人了,还耍性子,难不成要我亲自去请她吗?来人!去把夕雾长老请来。”
门外一人自去落霞宫请夕雾,其余的人继续喝起来。过不多时,去请夕雾的人急匆匆赶来。上官厌看那人把夕雾门口的守卫也带了过来,便知事情满不住了。
那人说道:“禀告魔君,夕雾长老她已经死了。”
魔君一脸惊愕道:“你说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众人也是一脸惊讶的神情,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那人继续说:“夕雾长老门口的护卫说,七院的啊厌院长去过夕雾长老的房间,他出来时披头散发,之后再没人进去过,夕雾长老一定是被他给弄死的。”
魔君对夕雾长老的几名护卫说道:“你们是猪吗?自己主人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一人说道:“夕雾长老交代过,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允许我们进去查看。夕雾长老的命令,从来都没有人敢违抗的,我们哪敢进去。”
魔君说:“阿厌,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上官厌说:“我说不关我的事你信吗?王不二,此时此刻,你觉得我还需要跟你解释吗?人就是我弄死的,那又怎样?”
魔君之着上官厌说道:“你好歹毒的心肠啊,他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
“哈哈哈!”上官厌阴笑道:“我心肠歹毒,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会有脸说出这种话来,要论歹毒,你做过的那些事比我歹毒的止千百倍。”
众人只觉情况有些诡异,都觉得上官厌肯定是疯掉了,在魔君婚礼上大闹,还杀了夕雾长老,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既如此,我今天就亲自清理了你这逆徒以告慰夕雾的在天之灵。”魔君说着便运上掌力朝上官厌袭来,上官厌不敢大意,也运足力道与他交手。魔君大惊,他没想到上官厌年纪轻轻内功竟已如此深厚,硬拼内力的话只怕自己还不如他。
众人只当是看场戏,魔君没发话,其余众人自然也不敢动手。
魔君心想:若他真与药长老一起图谋不轨,只怕今天自己真要栽在此二人手里。万一他正与上官厌交手时药长老突然袭击,那肯定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上官厌突然说:“老子懒得跟你纠缠了!”说完便飞身上房梁取下早已放上去的朴刀。
魔君说:“你们果然早有准备了。”
上官厌说:“王不二,独孤前辈骂你笨的跟猪一样,我还以为他错了,如今看来,应该说你笨得跟两头猪一样,因为一头猪已经难以形容你的蠢了。”
此时魔君已然大怒,他拿出了藏在案台下的剑,原来他也提前放了兵器。眼看大事不妙,众人纷纷到外面寻了兵器来。
魔君与上官厌斗了数十回合,胜负未分。他还看不清上官厌刀法的路数,心里不免有些急了,一番打斗让他消耗了不少精力,手心已渗出一些汗珠。
魔君心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其提心掉胆的防着上官厌的同火偷袭,不如直接激怒他们让他们动手,也好看看还有什么用的上的帮手。想至此,魔君说道:“你们还等什么?一起上吧!”
听此言,药长老作为魔君多年的心腹,自然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他本是去帮魔君的,可是他不知道魔君早中了上官厌的圈套,早就怀疑他与上官厌是一伙的了。
药长老冲上来,上官厌见机会来了,便一个转身转到另一边,此时魔君在二人中间,感觉就像是二人围攻他一样,魔君意识慌乱,他的第一反应是先解决掉功力低微的药长老,再慢慢与上官厌纠缠。
魔君心下打定主意,并付诸行动,运足功力一剑刺向药长老。药长老见状大惊,一时躲避不及,只能持刀硬扛这一击,这一击非同小可,药长老被震飞出十几步,受了重伤靠在柱子上几乎站立不稳了。他不明白魔君为什么要打他,他不敢说,也不敢问。
此时墨离从鞋底抽出匕首挟持住药长老。他说道:“大伙都别动,先考虑清楚该帮谁。魔君虽然是魔君,但他手里可没有解你们身上的毒的解药。你们要敢轻举妄动,我一刀结果了药长老,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魔君见状满头雾水,现如今这大殿上情况错综复杂,一时难辨谁是谁非?魔君心想:这突然冒出来的墨离又是那一头的,要说他与药长老是一伙的,那他为什么还要拿刀挟持药长老。要说他是忠心于自己的,那么他又为什么要拿毒药之事威胁其他人不让动手。
魔君原本觉得自己手下追随者众多,现如今却感觉自己只是孤身一人了,他甚至怀疑上官厌说他笨得跟两头猪一样的事是不是真的。
此时早被送入绝尘宫的新娘还不知道大殿内发生的事,她正回想着自己的往事,想着自己正值花样年华,想着自己是该从了这个看了就让人生厌的魔君从此度日如年,还是做个贞烈女子无畏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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