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而言,苦难只会被传递和搁置,而不会被消化。
就像有些人只能被消灭,而不能被打败。
很少有人能像贝壳一样吃进去了苦难,吐出来珍珠。
而大多数人则更像是弹簧,心里的事越压越多,弹簧也越压越紧。
直到某个时刻,便角色互换了。
神并不会宽恕世人,就像神并不会拯救世人。
但世人可以。
赞美神,赞美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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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房最里端站着四个手持凶器的男人,脚边倒置着几袋大米,四个男人警惕的看着汉子。
汉子浑身是血,汉子自己的血。
汉子受伤的手已然诡异的痊愈了,但痊愈的手上此刻沾满了红色的,白色的血。
倒在墙边的男子的血。
五个男子在老妇人的眼皮下粗暴的砸开了木门,无需翻箱倒柜,因为没有箱子,也没有柜子。
进来便一脚踹飞了放着刚盛好饭的小桌子,然后直奔放置着大米的墙角。
闯进来的孩子老妇人几乎都认识,前几年刚搬来的时候老妇人还不像如今这般虚弱,也偶尔出去走动走动,这一带也没多少个人,所以这些街坊邻居老妇人基本都认识。
其中有个还和汉子格外对眼,所以只是几年,相互之间便甚是熟稔。
或许也便是因此,哪怕他们几个手里都拿着有刀子,汉子在看清闯进来的人后也没有多少紧张,更没有将刀子放在心上,而是笑嘻嘻的走向领头的男子,一手搭在男子肩上。
然后商量着说道“我这儿刚看到新闻,王庭下发的粮马上就到,你给我留个一袋半袋的,我妈的病你也知道,挨不得饿,其他的你们要就拿走吧,就当我送你们的。”
领头的男子在听到王庭的人快到了的时候原本就晦暗的眼神变得更加扭曲疯狂。
在汉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搂着的男子连着捅了几刀,汉子似乎是不敢相信搂着的男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微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当初是你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倒好,两样都做不到,做不到也没关系!”
“你做不到的,好兄弟我来帮你一把!”
“你不是孝顺吗?你不是不管兄弟我吗?军方的人来了,我是跑不掉,但你也别想跑。”
“不仅是你跑不了,你这个老不死的娘也跑不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别管你这个病秧子老娘了,她就是在作践你!和我远走高飞去个没人的地方不行吗?!”
“都怪你!都怪你!你要死不死的赖在床上,要不是你,龙哥和我早就离开了这里”
“要不是你,龙哥就会陪着我,保护我,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我也就不会失手杀了人”
“你要是真心疼你儿子就该自己上吊早点死在屋里”陷入疯狂的男子握住滴着血的刀子缓缓走向老妇人,似乎是充满了委屈,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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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妈,我。。。我杀人了”浑身是血的汉子低着头看向颤抖着的老妇人。
只一拳,回过神来的汉子只是一吸气,一跨步,一扭腰,将拳头一缩,一送,一扭,一振。
便将意图行凶的男子的直直的锤向两米开外的墙壁上,如同是泼在墙上的墨水,似乎是倒在墙上的泥浆。。。
“你!你!。。。哎。。。”老妇人颤巍巍的指着汉子说到。
墙角的四人死死的看着老妇人就如同看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都。。。”
“都杀了吧!”
老妇人最后看了一眼神里充满乞求的四个孩子,闭上眼睛说到。
原本墙角将老妇人视为救命稻草的四个持械男子在还没做出有效防御的之前便被汉子一拳一个送走了。
走的很安静,走的很干净,汉子专挑了致死点出的手。
汉子以前是打那种不能打死人的黑拳的,所以知道哪些地方不能打。
直到汉子失手打死了一个不能打死的人。
汉子原本也阔绰过,汉子的爹早几年也没死。
汉子打死了不能见光但也不能打死的人后便有人找了上门。
汉子一家正在吃饭。
来的人很规矩,也很不规矩。
只来了一个人,汉子的爹开的门,老妇人那时候也还没病。
老妇人的手艺也很好,当初相貌平平的老妇人就是靠着这手手艺俘虏了汉子俊俏的爹。
汉子的爹一点也不汉子,汉子的爹像了一辈子女人,但是那天,汉子的爹比汉子还汉子。
来的人很不规矩。
再陪汉子们一家吃过晚饭后便让汉子们一家还一条命。
来的人一拳撂倒了暴起行凶的汉子,但并不致命,只是汉子的架子就像是被打散了,汉子也没感觉到有多痛,只是汉子怎么都爬不起来。
来的人很规矩。
只要一条命。
原本必须是汉子死,但是为了感谢汉子们一家的美食款待,可以让当家的决定是谁的命。
汉子的娘被请了出去。
汉子的爹当着汉子的面被一拳拳打变了形,汉子的爹除了不断的闷哼便是溅了一脸的泪水。
来的人并没有干劲利落的一拳了事,而是当着汉子的面,学着汉子在擂台上的打法,打了又一拳一拳,汉子的爹除了闷哼根本说不出话,就像是被汉子打死的对手,只能一次次闷哼,来不及投降便被打的投降也来不及了。
来的人离开之后,汉子的爹还没有咽气。
汉子的娘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已经变了形的当家的。
汉子的娘看不出深浅,淫浸打拳多年的汉子却是勉强看出了点深浅,闷哼不停的当家人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但是想到这次来的人那般讲规矩,便无论如何都不肯去医院。
汉子的娘见扭不过当家人便不再坚持,只是默默流泪。
滴水难进的当家人在闷哼了一夜后便走了。
汉子的娘自此便病了,为了给老妇人看病,汉子掏光了那两年打拳赚到的积蓄,老妇人的病越来越重,汉子家里值钱的东西也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家里空了。
汉子的家从几室几厅搬到了两室一厅,又由两室一厅搬到了现在的大盒子。
老妇人其实并没有看似的那么老,老妇人每次想起当家人的时候便想要寻死,但老妇人又不舍得死,也不敢死的太刻意,心里痛恨着惹祸上门的汉子但又不舍得真的让汉子如何,无处宣泄的老妇人便不停的作践着自己的身体。
直到刚刚,老妇人看着满身是伤的汉子便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自己的孩子不应该这样受别人的委屈。
不应该因为自己受这样的委屈。
老妇人想起汉子曾说过的话,哪怕别人欺负到他头上来了,他
都一定忍者,老妇人并不觉得汉子会骗自己,只是没想到汉子会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如果不是领头的人想要对自己行凶,汉子便就是打算白白让人给刺死?刺死在自己面前?
老妇人意识到这些年来想死的不只有自己。
“我不让你主动伤人,但也没让你不伤人。”
老妇人颤巍巍的起身走到门口,扶着门框说到。
太阳快要升起了。
老妇人罕见的吃了一碗又一碗白米饭,汉子煮了一锅又一锅白米饭。
屋里就这样放着几具尸体,但活着的人似乎都看不见。
汉子看着用力吃着饭的老妇人忍不住笑了,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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