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的大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现在的han国处在了危急存亡之中。
在新郑城郊的一隅,这是一栋看似平常的院落,但是,在杜云目光注视的地方,却站着一个不一样的人。
“哼哼~”
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杜云随手推开身边院落的大门,入眼的是一个精美装饰的庭院。
勾勒着精美花纹的大门推开之后,入眼的是一张冷漠的面孔。
一对锐利的双眼,就像是两柄无形的剑刃,任何与之对视的人,都会忍不住的移开眸子。
剑刃不出鞘,便已经可以伤人。
“锐利的剑,锐利的眼。你的剑意,非常锋利。”
“你是谁,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淡淡的声音从对方口中传出,似乎在质问,也似乎有着另一重含义。
听闻此话,杜云不禁再次笑了起来,开口道:“先生何出此言,不是先生邀请我来了的么?”
杜云意有所指,说的就是当时在街道上矗立在屋顶的那道身影。
“在下~盖聂。”
“鬼谷弟子,秦王身边的首席剑术教头,盖先生的大名,早已经如雷贯耳了。”
“踏七国,遍布王胄贵族,弱冠之时,遍能料敌先机,排兵布阵,陌上公子温润如玉,锦衣冠纶已定天下,林玉锦,林先生的大名,盖聂也是久仰已久。”
“秦国的情报,果然厉害。虽在千里之外,但是对于杜云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
面对杜云的夸奖,盖聂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先生此来何事?”
“家,国,天下。”
“何为家国?”
“家者,一国安定之根本,国者,天下安定之根本。”
“先生认为,国高于家?”
“一个国,由千千万万个家组成,他们就像是水和舟的关系,亦能载舟,亦能覆舟。”
啪嗒~
屋内,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盖聂心中微微一动,冲着杜云拱了拱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同时,也为杜云推开了最后一道门,在庭院之中站着一道身穿华服的身影。
“飞龙离天,随云入渊;潜龙在渊,随云上天。大林龙出值天河,四库土全居九五。”
平淡的声音,面前之人的口中传出,杜云嘴角高扬,他终于见到了该见之人。
“杜云见过尚公子。”
“先生可是仅凭一封密信,便将尚从千里之外引来了。”
“那是尚公子,一心求问不是么?”
“敢问先生,现在这百家之中其余六国独尊儒术,唯独秦国不贯周礼,不用儒学,被人称之为蛮夷之邦,先生如何看待?”
“剑分两刃,锋利至极,剑刃朝外,则无往不利。剑刃朝内,自伤一千。儒学,也是如此,腐儒之学,就像是朝内的剑刃,不光不会为国家带来新气象,而且还会让一个强国沦为中庸之道。”
“请先生教我。”
当世儒学,可以说是显赫至极,就连出身韩非都是出身儒家,可见其势。
不过,杜云所言和嬴政内心所想,就像是齿轮卡扣,仅仅三言两语,就让嬴政感觉似乎打开了一片新的眼界。
“有的人,用一片叶子,就以为能挡住整座大山,殊不知一叶障目,乃自欺欺人。秦国四周,皆是蛮夷,常年征战虽然苦寒,但也让秦国兵强马壮,更自商鞅变法以来,秦国国力日益增强,如果此时去大兴什么腐儒思想,行那中庸之道,一统七国的雄心壮志,怕就会沦为笑柄。”
“征服天下,从来靠的就是兵强马壮,现在其他诸国畏惧秦国,也只是因为秦国的剑刃锋利异常,而不是腐儒礼仪。”
“先生所言,句句直击尚之心扉。”
“当年雄极一时的郑庄公,楚庄王,都是因为自己的国家兵强马壮,而不是礼乐有加。战乱七国,本身宣泄的就是霸权和实力,如果秦国尊起了儒家思想,老秦人各个讲究礼仪,贪恋礼乐,变成谦谦君子,国家将再无雄心可言。”
“现在这六国之中,都言秦国是蛮夷之邦,但殊不知,正是这种思想堕落了他们的国家。先生大才,尚心感敬佩,所谓达者为师,尚愿拜先生为师,请先生教我。”
嬴政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一张初见祖龙之姿的面孔显得略微有些激动,双手环扣,朝杜云躬身一拜。
“尚公子求贤若渴,不怕,我是那不轨之人?”
“尚记得,曾看过先生的资料,当年老师在弱冠之年,就能言出,学医救不了天下之人,此等雄心壮志的言论,而作为心怀天下之大才,老师又怎会是那奸佞小人。”
“秦王能有这份求贤之资,秦横扫六合,指日可待。”
“原来老师,早就知道嬴政身份。”
“不止如此,我还有一份大礼,送给王上。”
“什么大礼?”
“一个让秦国可以连年征战的大礼。”
嬴政闻言,内心掀起一阵波涛,三言两语之间即可倾覆一个国家,秦国有此大才之人,何惧不能一统天下?
望着天空中缓缓落下的枯叶,杜云伸手将其握在掌心。
腐朽的han国就如同这枯叶,顷刻之间,就会被碾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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