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宇之地球战争 2、确认过眼神

“”朋友？”

此时莫方已不觉有阴气作怪，心中觉得是自己心中有鬼罢。他缓慢转过身，看向那一身黑色装束打扮的人，也忆起前几日夜——如今夜般相似的夜，见过对方。只是那时对方掩饰在黑雾中，同时境界也比自己要高上一境。

“何事？”老实说，莫方对于这人，心中始终有种忌惮。

“你需要我帮你做点事。”黑影肯定道。

“你叫什么？我需要你帮我做什么事？”莫方不置可否的说。

“既然是朋友，那我们就得常叙叙旧，不知对方叫什么名，确实不可。嗯……就叫我黑衣吧。你需要我帮你做的事，有外人在，当讲不当讲？”

黑衣看了一眼风涟漪，莫方也顺势看向她，目光停留片刻，从半人高的矮墙——也就是女儿墙上，以一斜直线飞下来。

“你先下去吧，我和这位异能者朋友聊几句。”

莫方依旧背负双手，这倒不是他心性易飘乎所以，只是人站立一处，总或要将手摆放好的，有的人习惯插腰，有的自然垂放，有的双手环抱着。而关于这些动作的见解，是如何表现一个人的品质，如何与人的性格联系在一起，皆源于人喜欢解读的心思。

风涟漪未口头答应，只是转身走下楼去。

待听不见楼道里的脚步声，黑衣走近莫方约两米处站定。

“说吧。”莫方被他一瞧，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但于对方又不知根知底的情况下，表现隐忍。

“杀人。”黑衣淡然道。

仅是两字，莫方眼皮却是呼地猛然跳上一跳。

“你在怂恿我杀人，或成为主谋，帮凶？”莫方声音提高了道，“这便是我的朋友？”

“是的，你的朋友，所以我会帮你。”

“是我的朋友？那为何不劝我放下仇恨呢？”

“杀人容易，放下仇恨难。”

莫方点了点头，心想说得真是。

“那你何故帮我呢，交个朋友？可朋友之间也是相互帮忙的啊！”

“确实如此，但我须先了解你，方能让你发挥最大的价值。”

“也罢。”

莫方一笑，体内一股气势激荡而出，黑衣仅露在外的双眼微缩，随即轻笑出声：

“非常好，你将成为我最有潜力的人选——我的朋友。你应该有所猜测，我这样的人最喜欢交朋友，因而有很多的朋友。”

莫方心想：“不露脸，喜欢交朋友？喜欢利用人才对吧。”

“你可畅想过未来？……朋友就当一同畅想未来……你是我的朋友，我就该告诉你，未来一定会乱，是场大动乱。天才大多易夭折，但有我的帮助，你就能成长起来，与我携手前往未来的大舞台。际时，达我之想，达你所愿……”

黑色口罩也挡不住黑衣眼神中的笑意，以及语气中的激昂。

但莫方却想：“小说标志性语气，大反派言辞。老子可是正义的，敢利用我，看我反利用操作一波，看你到时怎么说！”

可是被轻视的黑暗，暴发起来会有多猛烈呢？

莫方挤出笑容：

“走吧。”

啪！啪！啪！

黑衣抬起手掌拍了三响：

“但并不是我去哦。我给你找个得力助手。”

他话音落下，在他身后几米，地面上出现星点白色微光，紧接着便放大出现一个蓝色光圈，然后便有类似火焰摇动的蓝光冒出来。

随着蓝色火焰炽盛，高温散发，一个人形骷髅提着一柄大刀出现。若是细看，其骨骼上似乎还粘着点筋肉，心脏则如一块黑炭，似乎它那身上的蓝火焰就是由这黑炭心脏烧灼出来的。

莫方汗毛倒竖，不仅为骷髅怪的形状感到可怖，亦因为骷髅怪的境界！无极境！

前几日夜，黑衣口中透露些许信息，莫方便推断出黑衣所在组织并不弱于龙壁国的龙之魂组织，而此刻黑衣竟能以太极境召唤无极境的诡异之物，甚至能令他帮自己杀人，这……

简直是与魔鬼做了一场交易，甚至没有反悔的余地。

这时的莫方已没有心思报仇了，他只在想未来，又会如何一步步错下去呢，又会与谁站在敌对面。与这世为敌，还是为友？

黑衣或许还是个人，这骷髅怪决不是了。同时他联系到自己凭推断认定有的红色鬼影，越发确定这世上是真的有鬼怪之物，不足为疑的。

那么如今的世道有多乱？荒兽，鬼怪，甚至还有其它。不比荒兽的锋芒毕露，鬼怪则是悄无声息的入侵这世界，或许不知不觉间，这世间已有很多人堕落成为鬼怪罢。但这都是后话，魔鬼在推着莫方前进，这个将自己与魔鬼作交易的人。

他身影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魔鬼在带路。

飞跃数分钟，带路的蓝火骷髅来到一家名为“隽永”的客栈顶楼，站在木制的坡屋顶上。等莫方刚落脚，蓝火骷髅脚下复现一个蓝色光圈，没入其中，进入屋里。莫方抬眼打量四周，见无异常，随入其中。

里间是榻榻米风格的装饰，床像一张横躺放置的柜子，——如果是家设的话，床板下会有格子，供放物品，利用空间。一个男人躺在床上睡得很香，打着呼噜，“呼噗……呼噗……”床脚对面是壁挂式的电视机，床左侧朝南有一张小桌子，一个小沙发，以及一张高脚椅，再过去是一扇落地窗。值得一提的是，房间灯亮着，窗帘未合上。

显然这蓝火骷髅也不是第一次行凶，它等莫方进入房间后，头顶上的焰圈便消失，而房间四壁以及地板天花板则燃起了蓝色的火焰，形成一片炼狱景象。这副场景令莫方反感，因为他觉得这是包括自己的，一同下了地狱。

世间按说作恶之人要下地狱受到刑罚，那地狱就是有审判的资格。但莫方以为这蓝火骷髅是没有资格的，虽事实上它的实力确要比自己强，但长得寒碜，自是上不得台面，而黑衣更是也说了，它是来帮助自己的，那它的角色定位就是辅助。但总的观感似乎有点逾矩。更恼火的是，因蓝火骷髅形象太低，莫方难以直视，却又不论“丑”对于去面对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他终是不敢直视，这便连带着他有种畏惧它的感觉，十分窝火。且又说杀人便杀人，又何必弄出一副地狱景象，虽然对达到目的也并无影响，但依是照上那般逾矩了，杀人不是戏人，同时，他张鹏算是什么狗东西，这般阵仗真是抬举了他，他的生命当是如蝇，惹人恼而不足为敌。

另一说还是在于莫方自己对心灵的拷问。张鹏虽三番两次激怒自己，更是有违职业操守做了黑心之事，但到底还是罪不至死的。如今要来杀他，便是出离了愤怒，同时杀心被黑衣察觉到，又有一种敢想而不敢做的被嘲讽的感觉，于是顺着话头定了决心，直待蓝火骷髅出现的那一刻，却又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个中缘由，使得莫方内心极不宁静，有种被控制住的感觉，有时有种念头出现:不干了，跑！向龙之魂揭发鬼怪，加入龙之魂，一起作战，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但最终理智与愤怒轮番占据上风，大势却又要一锤定音。

这边莫方还在挣扎，那边的张鹏却被热得醒来。于是他回过神，眼睛定定的瞧着那张鹏。

张鹏初醒时迷迷糊糊，仿佛还在梦游的状态中。有可能真就未睡好，他头一偏，转向莫方这边。那眼睛半睁开，朦胧状态一眼见得，确实没睡好，毕竟现在也才凌晨两点。

莫方皱着眉头，以为他在梦游未醒，便准备怒斥一声惊醒他，就见那张鹏眼睛瞪大了几分，一副注意到了莫方存在的状态。且不说眼神之中传递的感觉，张鹏上半身马上挺了起来，以两支手为支持，偏转过来直瞪着莫方。

莫方面色变化，将斥之语吞了下去，同时他心念急转:这张鹏怎敢瞪着我，昨天中午方才被我教训，今儿个就忘了痛？并且他是看不到身周的地狱景象吗？还是说只有我能看见……合着，你还有一身胆量呀！不过是你以为在你的梦中，只能你作主罢！

“我如今倒要看看，你惧是不惧！”莫方心中这般说着，同张鹏瞪上了。

如今这种条件下触发的凝视，尤如两柄长剑互指。平静、狠戾、挑衅、审视、蔑视、挑逗……是凝视时的第一道争锋，也是试探、威慑。这极可能碰撞出一束凶猛的赤红色火花从而点燃虚无的引线，直燃灵魂原始藏身深处，进而触发彼此平日间不现的野兽本能，身体的肌肉或将开始颤栗调整形态，心跳加快加速血液流动，仿佛那沉睡的野兽觉醒。如临大敌的焦灼、愤怒、恐惧、紧张向内煎熬，对自身实力的度量、敌人深浅的见解权量时产生的气势与性格相辅相成。或改变眼神传递出的情绪。当怒意和血河冲进头脑，瞳白出现血丝，双眼迸发腥红光芒吞没理智，野兽会用力量打破平静、压制狠戾、奉陪挑衅、剥夺审视、消灭蔑视、羞辱挑逗……若是哪一方气势衰弱或者理智成性，锋芒将会收敛，剑收于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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