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镇已经入秋了。
这个地方的自然规律跟地球差不多,在王恕看来,这里的一切都跟地球一样。王恕刚到的时候,这里还是炎热的夏天,过了大概三十天后,晚上就有秋天的影子了,没有被褥的王恕和张大,每天晚上都是缩在干草堆里,哆哆嗦嗦的。
一天晚上,已经很晚了,王恕感受着地板的清凉和偶尔一丝从门缝吹来的过堂风。王恕睡不着,他很想翻个身,但实在是太冷了,他缩成了一个球。
嘶——
又有一阵过堂风吹了进来,王恕一哆嗦后,突然掀开干草起身,跑到镇子外,大喊:
“我操你妈!!!”
发泄完后,王恕冷静了,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在冬天来临前离开这个小镇。
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张大不肯离开,而张大不肯离开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刘老头不肯透露人魔战场的位置;其二是张大现在还眷恋着这个小镇。
王恕去找过刘老头,他什么也不肯说。所以如今只好把张大逼上绝境,让他无处可住、无工可做,这样他就一定会跟王恕离开了。
但,虽说如此,王恕也不忍心。
唉~
王恕摇了摇头,转身回了镇子。在走到镇口的时候,碰到了前来寻他的张大。张大一见到王恕,便略带哭腔地问:
“王恕大哥,你去哪了?我好害怕你突然离开。”
“没事没事,”王恕摸摸张大的头,安慰他说,“我就是去上个厕所,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王恕和张大相处的这段时间,张大已经把王恕视作亲人了。王恕看着担心自己的张大,更加不忍心实施他的计划了。
看来只好从刘老头那寻找突破口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照旧到镇子外砍柴。砍完后王恕没有再跟张大一起去放牛,而是借故说自己要休息一下。张大离开后,王恕来到镇口,径直走向刘老头的家。
王恕来到这个跟自己家没什么两样的破房子,二说不说就直接推门进入,一进到房里,一股酒气扑鼻而来,着实呛到了王恕。
待酒气散开后,王恕对着地上躺着的刘老头说:
“喂,刘老头,喂,你听到没有。”
王恕见刘老头没有理他,便拿出了来之前装好的一竹筒水,泼在了刘老头脸上。
“臭小子,你干嘛!”刘老头气急败坏地说。
王恕看着狼狈的刘老头,笑着说:
“哟,醒了?”
刘老头擦了擦脸上的水,没好气地说:
“明知故问,你走吧,别打扰我睡觉,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恕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他客气地说:
“您知道我问什么吗,就说不知道。”
刘老头白了王恕一眼,什么也没说。王恕受不了了,他皱着眉头,无奈地说:
“你就告诉我怎么了?”
刘老头跳起来,瞪着王恕说:
“怎么了?你以为是去玩呢?那里是战场!没有人能从那个地方活着回来!我的师父、师兄以及我最爱的人都死在了那里,你知道我怎么回来的吗?啊!”
刘老头大声质问王恕,王恕有些呆了,他没想到刘老头还有这种往事,刘老头继续说:
“在奔赴战场的前一天,我居然紧张到走火入魔,修为尽失。没有人嘲笑我,谁都知道战争的可怕,他们甚至还羡慕我。但谁又知道我的痛,要是我的修为还在,我也能跟着一起上战场,永远地跟她在一起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刘老头,王恕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失去一切的人。
刘老头擦干眼泪,叹了口气说:
“小子,我知道你好奇,但有些时候好奇可不是好事,听我一句劝,别再想这件事儿了。”
王恕摇了摇头说:
“我是好奇,但我也不是只为了我自己,你应该也知道张大是多么地渴望成为一名战士。”
“我知道!”刘老头大喊,“我怎么不知道,但我能让他去送死吗?他没有修仙的资质,他只能做一辈子凡人!”
“不!”王恕走到门口,望向门外广阔地天空,“他绝不是凡人。”
说完王恕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王恕沉闷不语,张大好几次想搭话都没能张开嘴。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天气越发的寒冷了。王恕曾经问过张大怎么过冬天,张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去和刘老头一起拱火取暖。但王恕不想和那个老头一起过冬。
王恕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实施他的计划,机会不会自己到来,看来只有自己创造机会了。
就当王恕准备出手的时候,机会却自己来了。
这天上午,王恕和张大照例去地主家放牛。当张大准备牵牛的时候,管家叫住了他,面带难色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了。
张大很惊讶,他张大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王恕上前问管家为什么要辞退张大,管家说是因为他们家少爷要跟着一位高人去修仙,需要大量资金,只好把牛卖了。
王恕和张大走在回家的路上,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儿。
张大想:
“以后不能放牛了,房子也不能住了,那我和王恕大哥住哪里啊?”
王恕想:
“看来机会到了,既然现在张大已经没有房子住了,也没有了工作,他只能跟我一起离开。”
王恕和张大回到破房子,管家给了他们一天一夜的时间收拾,明天就不能住了。
两人坐在树墩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恕欲言又止,他不忍心这时候跟张大说要背井离乡、闯荡世界。许久,还是张大先开了口:
“王恕大哥,我们走吧。”
王恕猛地一抬头,他瞪大眼睛问:
“真的吗?”
张大点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碰到赶来的管家。管家一见到张大就拉住他的手说给他找了份工作,现在就可以去干。
王恕紧张地看着张大,他生怕张大转过头来看他。但张大没有,他轻轻拿开管家的手,向管家鞠了一躬,然后说:
“谢谢您,不过我不需要了。”
管家不知道原委,有些焦急地说:
“这一份好工作,干好了你以后再也不用住这种破房子了,我不会骗你的。”
张大看了看广阔的天空,微笑着对管家说:
“真的谢谢您,但我已经决定要走了。”
张大回头看着王恕,王恕看到了他坚定的眼神,两人向管家道别后就离开了。
王恕本来想直接出镇子,但张大还想去跟刘老头作个告别。两人来到刘老头家,发现他又醉躺在地上,王恕二话不说走到门外舀一瓢水直接倒在刘老头脸上。
“干嘛!”
刘老头暴跳如雷,他定眼看了看王恕,气急败坏地说:
“怎么又是你小子。”
“刘叔,”张大说,“我们要走了。”
“去哪?”
刘老头说完意识到不对,抓着张大的肩膀问:
“真的要走?”
张大“嗯”了一声。
刘老头放开抓着张大肩膀的双手,一时间无处安放,他焦急地走来走去,走得王恕都不耐烦了:
“我说刘老头你别晃了行不行,我头都晕了。”
刘老头没有理会王恕,他的眼神变得坚定又犀利,把王恕和张大“剐”了一遍,然后对王恕说:
“我相信你。”
说完刘老头抄起一把锄头,把房角挖开了,他拿出里面的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的是一把刀,刘老头拿起这把闪着蓝色光芒的刀,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不,就是变了一个人,此时的刘老头不再是一个邋邋遢遢的醉酒老头,而是一名战士!
刘老头把刀递给了张大,自顾自地说:
“这是我当年的佩刀鱼鳞刀,现在送给你了,先别急着拒绝,我已经废了,这把刀跟着我也只能蒙尘了,不如让你来发挥他真正的力量。”
把刀递给张大后,刘老头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块令牌和一个圆盘。令牌的正反面都有字,但王恕看不懂,刘老头告诉王恕这是宗门的身份令牌,正面是他的名字刘星文,反面是宗门名字离恨宗。刘老头还告诉两人只要跟着圆盘上的指针就可以找到宗门了。
王恕还想问一些问题,但刘老头摆摆手,说自己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说话了。
张大郑重地向刘老头磕了一个头。刘老头抹了抹眼泪,笑着说:
“不要紧张。”
王恕和张大走出了镇子,这一次两人不会再回头了。等待两人到底是康庄大道还是艰险旅途,谁都不得知。
两人迎着太阳,将影子抛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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