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士族当先 第五章 忽悠两只老狐狸

“会如何？”

面对袁逢，袁耀面不改色，轻声问道。

是啊...会如何...

袁隗仔细想了想，似乎即使袁家没有这个取而代之的想法，好像也并不会对袁耀这个根正苗红的嫡子做些什么，毕竟无论怎么说，袁耀的身份都在那儿摆着呢。

“小子不错，倒是配得上家主麒麟子的称赞。”

“长者谬赞了。”

袁耀轻声说道。

袁隗也坐了下来，眼神第一时间就是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茶杯，然后又看了一眼袁耀，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轻轻一笑，袁耀就是端着茶壶又倒了一杯。

清冽的茶香从袁隗的鼻尖微微散开，吹了吹之后，这才是轻轻抿了一口。

“家主，这茶不错。”

“自然不错。”

家主袁逢笑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完美地把一旁的袁耀给忽视了个彻底。

半晌之后，好似这才是想起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似的。

家主袁逢将茶杯放下，转过身子对着袁耀，“耀儿，你也到了该入学的年纪，过些日子就去我们袁家的孟氏易，拜一位大儒为师，也好在士林之中多些声望，为以后出仕做准备。”

这便是此番对于考校袁耀的奖励。

士族之中，对于有才能者从不打压，几乎都是扶持为上，此番袁耀让袁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潜力，自然是会得到相应的扶持。

可袁耀却是摇了摇头。

他要的，可比在士林之中的些许声望，要多得多了。

汉朝时期，除了太学、学校、四姓小侯之学这种官学之外，更多的还是私学与家学。

私学顾名思义就是私人授学，私学之师多为当时名儒，如马融、郑玄、卢植、蔡邕、管宁、宋忠、谯周、唐固、虞翻、隗禧、栾文博等，少者徒数百，多则数千人。

家学较私学规模小的多，但垄断性极强，如龙亢桓氏、弘农杨氏之《欧阳尚书》，汝南袁氏之《孟氏易》，有一定的做为社会名片的作用。

而正当袁隗准备训斥一番袁耀不知进退的时候，袁耀却是开口说道：“不知家主可信生而知之？可信天命？”

“子不语怪力乱神。”

袁逢语气微微停顿，“不过耀儿你是想说些什么吗？”

古时男子二十加冠，也是在这个时候，才会取字，所以此时长辈称呼袁耀，一般都是为耀儿。

“家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如今鸿都门学要建立的消息，您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吧？”

史书记载，鸿都门学是在光和元年二月份创立的，但是一般这种事情，朝堂上的大人物们都是会提早得知消息的，所以此时此刻袁耀才是会说出这番话来。

果不其然。

听到了这番话后，无论是一直以来都轻笑示人的袁家家主袁逢，还是方才在一旁正准备训斥的袁隗，此刻都是下意识地面色一变。

两人当中性子比较急躁的袁隗更是当即质问，沉下脸来问道：“耀儿，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是谁告诉你的？”

两人不得不惊讶。

毕竟即使是位列三公之位的他们，也是才在今天早上才得知这个消息，而从小到大连汝南这片地界都未曾出过的袁耀却是也知道这个消息，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有人在从中作梗。

袁耀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两位长者，却是并未说话。

“耀儿，这莫非便是你方才所说的天命，生而知之？”

比起袁隗来，袁逢不愧是家主，很快就是重新冷静了下来。

“不错。”

袁耀挺直了身子。

他一边回话，一边小手又是端起茶壶给两位长者倒了两杯。

“如果两位长辈不相信的话，可以前去传唤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可以为我作证。”

“此事，公路那家伙居然也知晓？你们父子两真是好本事啊。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敢瞒着我们两个老家伙。”

听到袁耀的话后，袁隗瞳孔不由得就是一缩。

不过话说到了最后，对于袁耀话语中的质疑虽然依旧存在，却是少了许多，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说谎的必要。

不一会儿的功夫，袁术的身影就是出现在了这间小小的卧房当中。

“家主，我袁公路发誓，耀儿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袁术把自己的态度表露出来之后，多余的话就没再多说。

小小的卧房里，沉默浓重的气氛瞬间四散开来，很快就是充斥在了每一个角落。

突然，袁逢出声了，毫无征兆。

两只浑浊的眸子好似一瞬间的功夫就是变得清晰了起来，在那眼神深处，倒映的无疑正是袁耀的模样。

“你需要证明。”

“宋皇后...要被废了。”

袁耀的话张口就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但是话语当中的含金量却是恐怖如斯，此时的宋皇后虽然不受汉灵帝的宠爱，但却依旧位居皇后正位，完全看不出要被废除的迹象。

“原因。”

袁逢言简意赅。

几乎是在袁耀刚说出话之后，他的话直接就是接踵而来了。

“中常侍王甫连同曹节，设计枉杀勃海王刘悝及其王妃宋氏，宋氏是宋皇后的姑母，王甫因此恐惧宋皇后会怨恨他，便与太中大夫程阿一起编造谎言陷害宋皇后，说宋皇后用巫蛊的办法诅咒别人。”

话说到这里，袁耀轻叹了一口气，“而我们的陛下，他便相信了。”

“光和元年十月，陛下会下诏收回宋皇后的玺绶，废黜其皇后之位，并将她打入冷宫。不久便会忧郁而死，共在皇后位八年。”

又是沉默。

比之前更为压抑的沉默。

因为无论是袁逢还是袁隗，细想之下，都是完全挑不出毛病，而挑不出毛病便是说明了这件事情至少在逻辑上是有着极大的合理性的，同时也为之前袁耀所说的话增强了极大的说服力。

可偏偏越是这样，事情就是越加地有了些荒诞不经的性质。

天命？生而知之？

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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