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英雄的世界 第七章 金钱即正义

赔偿费、罚款与劳动改造，虽然这些处罚对于一个伯爵家族来说几乎不算什么，但的确是足够合理地判决。

拉尔夫心中已经按捺不住欣喜。

得罪一个公爵的后果并不是无法接受的，总有办法解决。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对方利用司法来进行复仇，帝国的法律与判决，是无人可以撼动的。而现在唯一让拉尔夫寝食不安的因素已经算是顺利解决，没有了后顾之忧，区区的罚款对于伯爵来说简直只是九牛一毛，而劳动改造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虽然很卑鄙的贿赂了主裁判和众审团，但没想到主裁判能这么配合，”拉尔夫思忖着，但同时也有着疑惑，“看这个样子威尔森也肯定贿赂了众审团和裁判们，为什么反而只有主裁判会更偏向我们？”

唯一的解释似乎只有是因为自己拿的钱比威尔森更多了。

正当拉尔夫暗自发誓绝不再做这种事时，一个人站了起来提出了反对。

“我有异议。这等处罚对于一个伯爵来说未免太轻，惩罚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了让人不再犯错，这么轻的惩罚真的能让杰洛特先生有所悔改吗？”

“是是是！就是这样！”众审团的人群开始骚乱起来，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不停附和着。

“咚咚咚——肃静！”帕特里奇皱了皱眉，“未发言的人请保持安静！”

“另一个方面，我听说杰洛特先生在贵族礼节方面虽然算是面面俱到，可是他以前在其他聚会中的劣迹斑斑可是众所周知的，这样的一个顽劣少爷，真的会因为罚款和劳动改造而变得像一个绅士吗？”

“克林劳德家岂是你能这样侮辱的！”拉尔夫怒拍扶手占了起来。

“肃静！”帕特里奇转向了那个发言人，“那么以你之见，何等处罚才足够呢？”

“额……”发言人好像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处罚太轻了！对了，放逐！此等劣迹斑斑的人配不上贵族之名，理应驱逐！”

心虚的人，往往说着胡言乱语。

“你真的认为放逐是一个合理地处罚吗？”帕特里奇眼神逐渐变得尖锐，仿佛一把把利剑刺得那人浑身不自在。

多年的裁判经验，帕特里奇太懂这些人的弱点了，即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是受了贿赂，帕特里奇也没法光明正大的说出口。

毕竟，这是“潮流”。一个人是无法撼动潮流的。

“嘭！”会场的大门被粗鲁的推开。

“院长？！”一众裁判员惊讶道，“院长为何来此？”

“帕特里奇，现在开始，这场庭审由我主裁。”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直直地走向会场中心。

本来一脸阴沉的威尔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瞬间表情就已经从阴沉变成了得意，一抹轻笑挂在嘴角。

“院长，这起案子由我负责。”帕特里奇似乎对此感到不满，“而且，在庭审过程中擅自闯入是违反规定的。”

“帕特里奇，我说，现在开始由我负责。”男人依旧斩钉截铁地说着。

帕特里奇突然意识到了，被自己所拒绝的那份财物流到了谁的手里。

“连院长都被收买了……”帕特里奇的眼神变得冷峻起来，“我决不允许——”

“听不见吗？帕特里奇！”院长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尖锐，显然有些怒气了。

“决不允许……”帕特里奇突然软了下来。

自己努力了将近20年，才走到了这个位置，这份秉持着正义之心的信念支撑着他走到了现在。远在他乡的家人们都为他能得到这份工作而骄傲，而家人们，也能因为他寄去的薪水而减少许多劳累。

“牺牲一人……就能拯救更多的人，值得吗……”

帕特里奇闭上了眼。

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金钱。他动摇了。

“是。”帕特里奇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灵魂都吐了出来

“你的任务结束了，下去吧。”院长的口气也松了下来，庆幸着没有更多麻烦。

“是。”帕特里奇捏紧了拳头，默默低头离开了会场。

同样捏紧拳头的还有拉尔夫，他只知道，来者不善。接下来的场面，似乎突然变得不太乐观了。

“身为院长，亲自打破规定，真的好吗？”拉尔夫抓紧了扶手，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中途更换主裁判的案件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伯爵大人。”院长把长长的衣摆向后理开，坐在了帕特里奇的位置上，“这很正常。”

“……”拉尔夫眼中已经燃起了怒火。

“那么，继续开庭。”院长敲响了法槌，“由我来重述一下事件经过，加拉赫先生滋事，将酒洒到了杰洛特先生身上，随后杰洛特先生在卫生间对加拉赫四人进行反击，并防卫过当对加拉赫先生造成了伤害，导致左臂骨折，有无异议？”

“……”

“加拉赫·威尔森，身为公爵之子在公共场合主动滋事，有失礼节。”院长翻了翻手上的纸质文件，“但是杰洛特对公爵之子的不敬举动，罪不可赦。”

“难道赔偿和劳动改造还不够吗？！”拉尔夫起身抗议。

“无关人士请勿发言。”院长拿着文件，没有表情的看着拉尔夫，“正如刚刚那位所说，劣迹斑斑的大少爷真的光凭劳动改造就能让他从善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可没有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不应受到不公正的惩罚！”

“伯爵大人，你知道什么是公爵吗？”院长说着，“威尔森公爵的爵位乃是国王亲自授予，公爵代表着整个国家的荣耀，而你的儿子，伤害了公爵之子，难道不是损害了国家颜面？！”

“公正不公正，不是由一人说了算，而是众审团和和裁判们说了算。”院长又补充说道。

他放下了文件，宣判着：“杰洛特·克林劳德，根性顽劣，不知悔改，损害国家颜面，故意伤人，有伤风化，罪不可赦！判决除去克林劳德之名，放逐！有无异议？”

“有！！做出如此不公正的判决，若是传到了国王耳中，怕是不好吧，院长大人。”拉尔夫已经竭尽全力想要说服被重金贿赂了的院长。

整个会场中，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的无力感几乎要压垮了这位父亲。如果判决一旦在这里决定，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挽救，他作为伯爵的财力与人脉，在这里完全不起作用。

“你这是在，威胁主裁判吗？”院长的眼神不再平静，而是变得冷冽起来。

在一旁看戏的加拉赫和威尔森已经忍不住心中的窃喜，嘻嘻地小声笑了起来。

“主裁判大人。”一直没有发言的杰洛特打断了两人的对峙道，“我愿意接受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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