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人影消散了,一切都仿佛一场梦一般,只有那个留在无数百姓心中的人影,才让大家相信这,不是梦!
此时此刻,朝歌大殿外,已经汇率了所有的商朝大臣。
而他们无一例外,都站在门口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紧紧关闭的殿门。
终于,殿门打开了,一位身穿金色龙袍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环顾着这群大臣,与脑海中的记忆一一作着比较。
二哥微子衍,宋候微子启,司天监太师杜元铣,首相商容,上大夫梅伯,亚相比干……
终于,帝辛开口了,他苦笑着看着众臣,缓缓说道,“熟人都来了,来,陪孤喝几杯,以后啊,我们只要管好朝歌这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当个逍遥修士有什么不好?”
帝辛说完,见到没人理会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就向殿内走去,孤单的身影让底下的群臣忍不住眼睛发酸。
就在这时候,一道人影突然推开人群来到了帝辛身后。
帝辛没有回头,因为鼻边熟悉的香味告诉他,这是他相濡以沫的佳人。
“连你也要劝孤吗?”
他缓缓开口说着,整个人似乎都有些低沉。
“不,臣妾是来为大王斟酒的。”姜皇后苦涩地看着帝辛,温柔地说着。
她虽然不知道她的男人为什么突然放弃帝位,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此时的他,需要自己。
“好,那就快斟吧,一定要斟满,这样才能一醉方休啊!”
“臣妾遵命!”
就这样,两人你举杯,我一饮而尽,举案齐眉。
而此刻正在台下的等待的群臣也在飞快的思考着对策。
“亚相,你块想想办法吧,大王平日最听你的话了,这商朝不能这样灭啊!”梅伯低声对比干说着,言辞中满是急切。
“我了解大王,所以才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需要我们这群老臣辅佐的孩子,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小看大王了,他真的是明君啊!”比干摇着头,叹着气。
“九条罪己诏,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将这些实现,我商朝会有多昌盛?这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误了大王,是我们误了大王。”商容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他此刻心中只有后悔,无尽的后悔。
而听到商容的话,大家都沉默了。
他们怎么会不理解,怎么会不知道。
这哪里是罪己诏,这是罪臣之诏啊!从小到大,他们这群老臣就自顾自地指挥着一切,从来没有想过帝辛自己的想法。
帝辛努力再做一个明君,可是他们的自以为是,让帝辛完全施展不出来手脚。
就连扩展疆域,帝辛每打一次,他们都会从个地方想去阻拦,去阻拦……
现在,他累了,他禅位了,他说出了自己的梦想。
可是一切都迟了。
就在群臣们心中无比后悔的时候,大殿外的突然冲上来一个接一个的飞卒!
“飞卒降临,必是边城出事!”比干看着这些人的到来,惊呼出口。
“多少年了,当初训练飞卒也是大王的决定,三个修士传递信息,不得不说大王真的是英明。”商容在一边缓缓开口。
就在这是,第一个飞卒开口了,“报,东伯侯十城百姓联名血书,祈求大王不要禅位!”
第二个。
“报,南伯候十城百姓联名血书,祈求大王不要禅位!”
第三个。
“报,北伯候十城百姓联名血书,祈求大王不要禅位!”
第四个。
“报,陈塘江总兵李靖奉,一城百姓联名血书,祈求大王不要禅位!”
第五个。
“报,三山关总兵邓九公奉,一城百姓联名血书,祈求大王不要禅位!”
第六个………
直到整个商朝百座大城百姓血书奉上,整个空气都陷入安静。
商容一大把年纪了,历经三朝,何曾见到如今的这一幕啊。
他颤抖着双手捧着这些血书,仿佛看到了每一个百姓割指按印时的期待和坚决。
那是何等的壮观,那是何等的感人肺腑啊!
一步,一步,再一步。
在百官的注视下,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殿前。
扑通!
直接跪下!
随之而来的,就是身后百官。
干枯的手臂将血书缓缓举起,他举的不是白布,他举的是天下百姓那颗沉甸甸的心,他举的是民心呐!
只见商容沉声开口。
“大王,天下百姓,血书阻挠,请您三思!”
身后比干带领群臣同时回应,苍老的声音中是忠于百姓,忠于商天子的心声!
“请大王三思,而后行!”
百官的声音震耳欲聋!
整个大殿内,帝辛举起酒杯的手臂都是一怔!
随后,一口饮尽杯中浊酒,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仍旧没有回头,仍旧自顾自地在往酒杯中倒着酒。
只不过这一刻,他的手臂也有着颤抖,白花花的酒水几乎全部洒在了杯外。
此情此景,他的心,也动了。
正当商容以为帝辛动心了,准备再加把力的时候,帝辛开口了。
他语气很低迷,用似醉非醉地口气,聊着家常话。
“你们啊,还真是在逼孤,真当孤不想让我人族人人为龙吗?真当我帝辛是一个废物吗?你们真当孤是一个亡国之君吗?”
本该激烈的话,帝辛却说的很平淡,他就是在讲给朋友听,在讲给真正能懂他的人听。
比如,比干!
“退下吧,孤累了,你们有这些闲心,还不如多干点有利百姓的事,这样也不会让姬昌那家伙看笑话啊!”
下跪的百官,听的迷迷糊糊,一点都不懂帝辛这是什么意思。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看来真是如此。
但是作为帝辛的叔父比干,他的七窍玲珑心还真不是吃醋的,不知怎么的,居然就理解了帝辛口中的难言之隐。
所以他拉了拉商容,然后往上蹭了几下,举袖开口。
“禅位也罢,可是这百城百姓的血书,大王欲如何处置?”
此言一出,包括商容这个老伙伴,群臣都震惊了。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比干居然就这样放弃了劝帝辛!
“大王,此事不可啊,民心所向,您不能禅位呐!”商容瞪了比干一眼,立即上前反对。
有了商容的开头,微子衍,微子启,司天监太师杜元铣,上大夫梅伯等人也一同上前将比干挡住,然后向帝辛上谏。
“大王,您不能禅位,太师还没有回朝,他可是有打王金鞭的。”
也许是见帝辛久久没有开口,商容居然直接用闻仲威胁起帝辛来。
不过他不提还好,一提以后,帝辛瞬间爆发了。
“闻太师在外奋战,如果有人敢因为此事将他召回,导致兵败,孤必赐其死罪!”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看着动怒的帝辛,一时间群臣愕然,空气突然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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