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中州大陆。
楚辞刚立国五年,因位于大陆腹地,且手下修士于楚地万象山寻得古修遗迹,引来战火。
武戈带人闯入遗迹已有月余,生死未卜。
邻近四大强国咄咄逼人,派出四位驭元境大成者带领众多修士,势要灭了楚国,入得遗迹一探究竟。楚辞带领众修士被逼到了万象山中躲藏。
“三位道兄,这楚辞虽是动元境大成,但已是囊中之物。我们是否该提前商议下遗迹之事。免得事后眼红。”
“道兄莫急,遗迹之事自有国君定夺,你我就不要太贪心了。”
“也是也是。”
四位驭元境高手于山巅谈笑风生,属下修士从山脚处四下搜捕。楚辞和剩余修士已然成为砧板鱼肉。
“陛下,呼~呼~~前方有四名修士皆可冯虚御风而动,应是驭元……”话未说完,一只灵气所化劲矢已然贯穿这名修士胸膛,激起的热血洒了楚辞满脸都是。
“楚国已立五年,楚辞无能,未曾带领诸位道友在中州大陆争得一席之地,道友高义楚辞来世必报!请速速散去免遭波及!”楚辞转身大喝。
“楚人无惧!楚人无惧!”修士们齐刷刷跪下,泪眼婆娑。这时的中州大陆虽然修道一途繁盛之极,但由四大强国主宰,所有资源尽数收归国库,普通百姓修道无门,偶有散修出世也是处处遭人排挤,获得法宝灵药者更是被追剿残杀。人们听闻楚地出了个楚辞,动元高手,带领手下四处寻找修道圣地和武学法门,便纷纷来投。楚辞为人豪爽不羁,所得天材地宝于己无用便散给众人,兴建道院,不分贵贱,天资过人通过考核者便可入院修习。虽立国五年已在大陆小有威名,修士百姓自居楚人并以此为荣。
楚辞涕零,回身杀向山巅。其余修士结群而下,与山下修士战作一团。
“楚辞,你已动元大成,何必为了管这些蝼蚁白白送了性命?只要你归顺我们,乖乖带我们找到遗迹,国君必有重赏!”为首的驭元强者喝到。
“大道无垠,自然万法,我等修道已是逆天改命,尔等妄想独吞利好,永为天人,岂不可笑?”说罢,运集周遭灵气托起浑元重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四人劈了下去。四人大惊,哪想他以一敌四还敢全力出击,全然不留后手防备。仓促应对之下,三人运起灵气护身狼狈躲避,一年轻修士战斗经验不足,意念晚了片刻,竟发现周遭已无灵气,一股巨大的吸力朝重剑之上传来。
巨剑裹挟灵气朝年轻修士头顶劈下,“噗”地一声闷响,已成肉泥。
重剑落地,附于剑上的灵气溃散,刚才为首的那名修士双手快速结印,一只三丈有余的灵气巨箭已然朝楚辞射出。
山石震动,鸟兽逃窜。楚辞已被钉死在地。
山下与敌人战作一团的修士纷纷泪涌,大喝“楚人无惧!”已然都抱了必死的决心。
霎时间,风云变色,一名灰衣老者已然立于山巅虚空处。“浩儿!啊~”。
三名驭元强者收起灵力跪在地上,不敢作声。“废物,我要你们全部为我孙儿陪葬!”老者狂吼。死状凄惨的年轻修士便是这位老者的爱孙,本是族内天之骄子,被老者派来历练。驭元念师本就胜于动元武者,原本以为四个驭元境强者拿下楚辞、武戈是手到擒来之事,却不想命丧于此。眼看老者怒火即将牵连三人。
“张老头莫要动怒,待我等取得遗迹至宝羽化飞升,楚家后人任你泄愤不迟!”话音刚落,三名气宇不凡的修士凭空出现。一时之间四大国君齐聚,也是中州全部的纳元境仙圣。原来四人各自心怀鬼胎,说好将大造化让于小辈,却纷纷隐于周边伺机而动。修道一途,往往磨去的便是人性!
“此处有何至宝可否说与老夫?”
话音落下,楚国所剩几名修士大喜过望,正是进入遗迹月余武戈!纷纷高喊:“楚人无惧!”
天地间的灵气变得躁动不安,片刻之后,翻涌滚动,朝着山巅汇集而来。山顶众人暗自猜想:又是谁突破了纳元之境?
四名纳元强者虽然不明所以,各自心怀鬼胎,但此时显然有人在此即将突破纳元之境,他们断断不会让第五名强者横空出世分走自己一杯羹!纷纷盘坐于虚空开始冥想,开启识海沟通天地准备吸收这浓郁的天地灵气,希望能够阻止这名还未现身的修士。
说来也巧,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刚刚沟通天地的一瞬,自己平时收纳温养的灵力却不断被天地灵气裹挟而去,四人惊骇不已,连忙集中意念想收回自己灵力,却是不成。
四大纳元境强者加上无尽的天地灵气源源不断的汇集于山巅,灵气已渐渐凝成一个巨大实体,众压之下,山顶草石树木尽成齑粉。实体越来越明显,依稀可分辨出是一把百丈巨剑。山巅七人暗说不妙,从未听闻世间有纳元境强者恐怖如斯!
山下众小修已停止了争斗,因为周边已无一丝灵力可以感知运用。表情各异的望向山顶的巨大实体。
山河动荡,鸟兽伏地。终于,灵气凝聚而成一柄百丈窄剑悬于苍穹,楚人修士认出这便是武戈的法宝——守心。四大纳元境高手灵力早被抽干,感叹此人法术实在玄妙,他们四人加在一起也无法收储这么多的灵力,一件普通法宝在他手里竟有如此通天之能!
七人失了灵力与普通人无异,受不了守心巨剑的威压,瘫倒在地。武戈淡淡问道:“此处有何至宝可否说与老夫?诸位道友莫要小气!”七人面如死灰……
后世相传万象山被武戈两道剑气划过垮塌大半,武戈设下阵法后羽化飞升,楚家后人依势而建四象城。欺压百姓横极一时的诸国贵族修士皆被放逐西北之地,四名巅峰修士的头颅被埋在守心院四尊雕像之下,世代警醒着诸国权贵后人。
万象山之战后,天下百姓修士无不欢欣鼓舞。虽然天地灵气随着武戈飞升已散去十之八九,但楚国王室建立守心院汇集灵气以供资质卓越之人修习,军中武者以武入道亦可进入守心院进修诸般法术,加上楚家皇室无为而治,管理松散,修道之人众多,百年之后,中州大陆修道一途便远胜从前。自此以后,“楚人无惧!”已成为所有楚人的骄傲,不畏强权、勇于抗争成为了楚人的优秀品质代代传承。
咕咕是一个黑瘦的少年,五官生的还算俊朗,尤其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狡黠。头顶油光水滑,其余散发用破布随意裹成一团盘于后脑。身着宽大的粗麻布衣,身子略微佝偻,露出的一节脖颈布满腌臜和汗渍,给人一看便是穷苦出身的孩子。有心者细心观察不难发现长期生活在底层的他似乎很会讨好别人。别看他才十四,锄地掏粪、摸瓜偷枣样样在行,从小长于四象城的他俨然成为周边少年的“孩子王”。
日暮西垂。
“咕咕!咕咕!”有三五个约摸和他一样大的孩子在门外叫他。
咕咕刚好劈完明晨烧火用的木柴,看向自己的父亲。这中年男性其实是他的养父,早年从军,断了一臂,每日磨好刀具送去城里,打上两壶浑酒便归,边喝边跟咕咕讲述军中奇闻,这样的日子打咕咕记事起就开始了。因为没有文化,自从狼口救下这孩子的时候便为他取名咕咕,原因是这名字听起来像喝酒的声音,叫着舒服。
“狗杂,带上刀具,打酒!早归!”
咕咕眉笑眼开:“得令!”拿了一块破布裹上刀具撒开脚丫就往外跑。
“今日城中有苦酋女奴表演绝技,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看完表演记得看看李掌柜家的梨,应该是不涩了。”
“就知道吃,昨天接了一个跑腿差事,大人给了我两钱呢!”
“请客吃烧鸡!”
一群孩子七嘴八舌推搡打闹着向城中走去。
城门守军早已认得这群野孩子,打趣道:“咕咕又要去看暇玉楼的王姑娘洗澡去喽!”咕咕却也不恼,正经回到:“楚人无惧!”引得众人哄笑连连。
城门自西而入便是十仗宽的“坤舆街”,和“乾元街”一横一纵将四象城分割开来。这条街上平日最为热闹,镖局、客栈、作坊、妓院遍布于其中,商贾小贩络绎不绝,因楚国管理宽松和街道宽阔,不少人在大街上支起了摊铺,卖些特色小食和有趣物件,供各色茶余饭后的客人们消遣玩乐。
穿过虎威镖局门前,便到了铁匠铺,因磨刀这种活计费力且薄利,李大看在同袍情谊的份上,交给了咕咕的父亲去做,才令他们父子勉强度日。
李大接过包裹,十四把刀具磨得锃亮,望着黑瘦的咕咕有点不忍,在裤子上抹去手上的汗,从旁边的铁匣子掏出钱来数了数递给咕咕:“这是十五钱!好生保管,早些回去。”
“多谢李伯伯!”咕咕双手合起小心翼翼接了过来。
出了铁匠铺往城中继续走去,经过一大排客栈酒楼,来到了刚才军士所说的暇玉楼,楼上的姑娘花枝招展,衣着暴露,每次经过这里都会惹得少年一阵脸红。有次偷果时刚好遇到一穷书生从侧院翻出,拉住咕咕硬塞给他五钱,让他留在原地片刻。不一会儿龟公带着一群小厮赶来。
“拦住他!”龟公大喊。
小厮们奋勇争先的围住咕咕狠狠打了一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厮们自家娘子被看了去。自此咕咕多了个“城西探花郎”的诨名。
再往前不远拐进巷子,便到了当铺李掌柜家院墙外,两个少年弯腰让咕咕踩在上面,咕咕得手后兜起梨子便朝大街上跑去,身后传来女人的怒骂:“天杀的小崽子哟!”
“噗!怎么还是又酸又涩?”一少年不满的说道。
夜色渐浓。
再往城里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一群男女老少围成一团,不时发出整整喝彩。咕咕和他的伙伴们个个身形瘦小,不一会儿就钻上前来,只见奇装异服的苦酋女子脖颈处被拴上锁链,搔首弄姿,异域风情,摇摆至上。一八尺大汉拿出一只木凳大小的背篓,喝令一个异族女孩站进去,女孩扭动关节,噼啪作响,竟是钻了进去,男子合上盖子,观众们阵阵惊呼,纷纷投出银钱。
紧接着大汉抽出大刀将竹篓斩掉半边,女孩安然从竹篓中立起,大汉没等到众人叫好,便转身看向众人。
眼看众人看着天空目光呆滞,大汉疑惑的抬起头,瞳孔里一团火球急速放大,“轰隆”一声便在人堆中炸开了花,死伤者众。余下之人竟皆尖叫逃窜,大街上立刻乱做一团。咕咕被炸飞在地,那八尺大汉血肉模糊的压在了他的腿上。咕咕强忍着干呕,拼着全身力气爬了出来。回过魂来定睛一一看去,伙伴们瘫倒在地,或四肢不全,或没了一点动静,或已然消失不见。
不等他慢慢后悔,天空中呼啸声不觉于耳,十多名本领高强者御风飞行,各显神通肆意摧残着这座宏伟的城市。他哪见过这阵仗,平时光听父亲吹嘘军中往事有时都会吓软了双腿。
脑海中响起父亲的教诲:跑!强忍着眼泪,不顾身后的伙伴,转身拼了命的往回跑,他还不想死,父亲的酒还没打,李掌柜家的梨子还没甜,今晚的烧鸡还没吃到,明天的早饭没人做,这便是这个少年所有的不甘。
此时没见过世面的他已顾不得欣赏身后精彩绝伦的战斗,身旁传来的爆炸声已让他吓得六神无主。跨过街边一具具横尸,腿脚越来越不听使唤,跑了一刻实在跑不动了,身后一声巨响响彻全城,吓得他立刻抱头瘫倒在地。
天上的战斗渐渐没了声音,他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稍作休息,起身一看,身旁的客栈已残破不堪,烈火熊熊。抓起了客栈门口揽客的两壶好酒,这是他父亲垂涎已久的“一口干”,步履蹒跚地走向城外……
不知不觉,咕咕已走到城墙下,城门已变得残破不堪,晚间与他相遇的守城军士们死伤大半,那名来时捉弄他的军士疲惫不堪:“速速回去,城里不安全。”说完拖开了街边同袍的尸体。咕咕抬头望向城楼,一男子身形魁梧,服饰华贵,面色铁青,目光黯然注视着城内,即便杵着栏杆,但散发的威仪气势让咕咕不由怔住:此人乃英雄也!回想起自己抛弃同伴独自逃命的行径,一阵羞愧!这名男子显然也已注意到咕咕,咕咕不敢与其对视,放下手中的酒,跪下身子,双手伏地高呼:“楚人无惧!楚人无惧!”心中愈发难过:自己真的太差劲了!
喊罢,“咻”的一声,一柄剑插在了他的头前,不由吓得身子一颤。待他抬起头来望向城楼,那男子早已不见,只剩这把镶金嵌玉的宝剑阵阵嗡鸣。用尽全身力气不停摇动,终是拔出了宝剑,用来时的破布裹好,肩上挑起两壶酒走出了城门。
宝剑赠英雄,咕咕此刻泪涌不止,这剑犹如他的兄弟们,在他耳边提醒他:“你这个懦夫!”
一路上越看越心惊,从城内逃出的人群竟也难免一死。走了不远便看到家中方向火光摇曳,心中传来不好的预感,朝着家中狂奔而去……
平日总是漏雨的茅草屋此刻已烧做一团!总是埋怨它的咕咕此时心如刀割。父亲不见踪影,往日的他此时应该在屋内小憩。火势凶猛,咕咕放下酒壶,端起磨刀石旁的水盆往上泼,收效甚微,继续到水桶里舀水,一趟又一趟。
水桶里的水舀干了,茅屋也已倒塌,零星的火堆有气无力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呻吟。咕咕踩上废墟,已然不顾双手烫伤,刨出了只剩一具焦骨的父亲。虽是养父,但多年来为他遮风挡雨,父子相依为命,咕咕此刻无比害怕。他缓缓走到院里,起开酒封,洒在了父亲身上。跑了大半天,口干舌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另一壶酒“咕~咕~”饮下大半,借着酒劲沉沉睡去……
次日早晨,咕咕朦胧中眼睛被太阳刺得难受,翻身压到裹着的宝剑剑柄,咯得生疼。头脑昏沉的爬了起来,看到废墟之下的父亲,心想着总得让父亲入土为安。
饥肠辘辘的来到城中棺材铺,却已被告知棺材即将断货,加价一百文!又想着把身后宝剑当了去换钱,李掌柜欺他年少,开价五十文,不卖便要拉他去告官。咕咕气急,朝李掌柜啐了口吐沫便跑到混乱的大街上。
正想着怎么才能弄到棺材,看见一群人围着布告栏议论纷纷,咕咕凑上前去。
“大哥,这上面说的啥?”
“昨夜苦酋袭我四象城,陛下命西伏候募兵十万囤于边境,入伍者可领五十钱。”
“在哪领钱?”
“城中残像下。”
“多谢!”
咕咕报名登记领完军饷,说明缘由告了半个时辰假。抱着希望再次来到棺材铺却被告知已加价至一百五十文,心中暗暗咒骂!转身刚要离去看到门后一口童子棺椁,问价六十。
将父亲的遗骨装好,咕咕怕以后找不到,便埋到了四象城墙角处,磕了三个响头,抹泪离去。
傍晚时分,新军已募得半数。楚人尚武,因为穷人有一丝希望以武入道,昨夜无数人家破人亡,参军者自然多了起来。吃饱了饭,临时官长收到命令,集结完毕先行向西出发!
“楚人无惧!楚人无惧!”出城的时候不止谁带头喊了起来,咕咕昨晚已经在此处喊过一遍,此刻听着这直上云霄的吼声,心中若有所动。
老楚巍然自无虞,少年意气始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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