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折腾,髯风权早已疲惫不堪,见妻子儿女都已进入梦乡,便搬来早备好的矮榻,放在妻子窗前。
这是之前夫妻二人准备的待产床位,待孩子生产出来后,原本的床已经容不下有2个孩子的他们,便决定将矮榻移至床前。由髯风权睡矮榻,妻女们睡觉床上,这样睡觉既不拥挤,也能方便照顾。
收拾好屋内,躺在矮榻上的髯风权却难以入睡,双眼睁着看着房顶,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刘产婆折而复返给他说的那些话,眉头不禁紧皱。
“这胎本应是个女儿,生下却是个小子,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或者说是不详。年轻时我听师傅提起过,就阴阳五行、乾坤八卦而言,一个人的命数早在来到这个世上时就已定了,像这种产前转性的实属怪异,活下来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先前飞奔而走的刘产婆在路上始终心中难平,于是折转来髯风权说出心中的话语。
顿了顿,接着道:“换而言之,这个孩子没有命数,可能他只是游于天地间的一丝魂魄,根本不应存于世间。他从落地开始就阴阳不调、五行不在、乾坤不符、八卦不争,生为男子,借用原为女子的命数,长期阴气侵体,周身阴阳失调,魂魄容易离体,离体之时则是命断之时,他能活多久全看天意了,而且,逆命之人会影响周边人的阴阳平衡,结局只坏不好,具体后果会怎样师傅也不知,我更是无从得知,你们……自己珍重。”
再次目送刘产婆身影在雨中消失时,髯风权心中犹如海啸,惊的他大脑一片空白。
相信任何人也一样,正沉浸在喜得贵子的喜悦中时,却有人告诉你:“这个孩子不应该存在世上,随时都可能逝去,而且对身边人会带来不良”你肯定不相信。如果是一般人说,你可以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可这个人是刘产婆,这就不得不让你正视这个残酷的现实。
刘产婆,普泽村唯一一个产婆,全名叫什么只有村上极少人知道,随着时间流逝,也没有人关心名字是什么,反正大家叫刘产婆已经习惯,甚至都觉得刘产婆就是她的名字。
几十年来,村里的孩子都是她接生的。刘产婆为人正直、接生负责,私下与人相处也亲和,尽心尽力的为村民服务这么多年,从不乱打诳语,因此备受尊重,在村里属于是位高权重老人。
而且刘产婆不仅仅是产婆,是精通医理、诡道术、断命术的能人。进能驱鬼,退能先知,日常治病和接生,简直就是全村人民膜拜的对象,对她说的话都奉若真理,没人会质疑和反对。
刘产婆作为一个接生婆会如此多的技能,在这种偏远山区是有一定的历史渊源的,是时间沉淀下来的传承和经验。
首先是医理,世人看来,女子生产就犹如在鬼门关晃荡,其凶险程度显而易见。女子在分娩时,什么突发情况都可能发生,作为产婆为了保障母子平安,必须要学会大量医理,才能在生死一线之间及时救治产妇和孩子,避免一尸两命。
其次是诡道术,俗话讲的好,女人生孩子那是半只脚都迈进了鬼门关,这句话不仅仅讲的是生孩子危险性,同时隐喻的阐述孩子来到人间的历程。人死后鬼魂一般都会回到阴间,等待投胎时机。而人间妇人怀孕,便为这些鬼魂提供了投胎的机会。一开始,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没有灵魂的,直致分娩时,阴间的鬼魂来到人间附在胎儿身上,这才是一次完整的新生。
阴间,人间,一阴一阳。连接两界的往生门极其不稳定,鬼魂在投胎前会经受阴府的净化和洗礼,洗去前尘记忆,弱化魂之鬼气,更容易通过往生门来到人界投胎,也不被前尘所羁绊,重新开启她的人生。
女人,男人,一阴一阳。接受阳气而怀孕的女子为调节自身阴阳则会大量吸纳阴气,随着孩子的长大,阴气会愈发的浓重,直至分娩时达到巅峰,因此女人在人间生孩子是是最虚弱的时候,集聚了超出自身平衡的阴气,而这大量的阴气则会保护女人靠近往生门,减小阴府浊阴之气的侵蚀。
一旦妇人开始分娩,阴间的大门会在产妇身边打开,这道门叫做往生门,投胎的鬼魂迈过往生门,附在女人的魂魄上,等胎儿娩出体外,鬼魂再从女人的魂魄中分离出来和胎儿一起娩出体外。这就是为什么说女人生孩子要把腿迈进鬼门关的缘由,那是一个母亲在迎接自己的孩子。
断命术,断,取诊断之意。如果说诡道术是和鬼魂打交道,那么断命术就基本是活人打交道。断命术是通过推算生辰八字、查看面相、推算风水、衍算一个人的命数,推算一个人的人生。
正因如此,刘产婆所说的每一个子都如子弹般直击髯风权的心脏,他不知该怎么给妻子说这个残酷的事实,亦不知道如何面对才来到世界上的儿子,在矮榻上辗转反侧,心情如屋外暴雨一般煎熬,久久不能入睡,眼看天边渐渐泛白,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
清晨,髯风权睁开眼,看到对面的妻女还有才出生的儿子,感到心被填的满满的,基本一夜没睡的他想通了一件事情,既然没办法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他就只能接受。这是他和青娘的儿子,他要陪着他开心的度过每一天,哪怕只有一年甚至一个月,哪怕是一天,都要让儿子觉得不枉人间走一遭。
想通这件事情,髯风权觉得浑身都轻松了,看着床上熟睡的三个人,觉得世界上再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轻扬嘴角透露出他的幸福。
青娘昨晚耗费太多体力,需要好好调理身体。
髯风权轻声起床,便走向厨房。
打开房门,外面早已晴空万里、鸟语花香,刚刚升起来的太阳就像刚洗完澡蹦出湖面,被大雨摧残一夜的荷花依然奔放的盛开,毫不掩饰自己的美丽,
院子里的狗子正追着母鸡到处跑,吓得母鸡“咯咯”叫,狗子嘴里含了一嘴鸡毛怎么甩都甩不掉,一副老不乐意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髯风权感慨到:“真好!”加快步伐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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