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虽然官拜大丞相,但拥有的权利与皇帝无意,之前跟着自己打拼的人也该提一提了,于是招来众人定下官职,从长史、司隶到主簿、掾厉大大小小任命了三十人,其中尤以两人为最。长孙顺德提升为丞相府长史,并充任节度使;刘弘基由幽州牧升为丞相府司隶。
这些日子李渊忙得不可开交,偏偏薛举还来凑热闹,长孙顺德来报薛举率三万兵马侵犯山西扶风郡,人强马壮,扬言占了山西后就直接攻打长安。还没等商议出攻打薛举的策略,又报李轨也在山西外格局,州牧夏鼐自觉无脸面对李渊挥刀自杀了;刘武周在马邑也反了,说李渊在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人应该举兵讨伐,恢复大隋江山正统。
李渊看着这些奏报,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些个反王一个个都不让自己安生。
“顺德兄,这薛举实在可恶,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不将他诛灭不足以泄愤。可惜我那贤婿病重,李神通也上了年纪,突厥可汗借来的康稍利也签约已到返回了突厥,大郎镇守陇西不能轻易出兵,二郎因为世子之位一事此时也不宜出兵。”如果说眼下最适合出征的莫过于李世民,但李智云刚刚被册封为世子,如果李世民带兵出征大胜,于世子名声不好。
李渊虽然对自己以兄弟相称,但长孙顺德可不敢忘了上下尊卑,李渊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如今世子一位已定,众多原先还在看风向的人也都悄悄有了站队。“丞相,属下谏言此战还是由世子出战合适,一来可以立世子名声,二来世子多神勇,手下也有良将,此战定能告捷。”
“如今长安刚定,京兆尹总理长安大小事务,不能出半点乱子。”李渊倒是不担心李智云出去后京兆府尹就会乱套,而是不想把这个儿子放出去野,一天天念叨着要跑出去,如今得了机会还不撒欢的跑,让自己这个老子在长安忙的焦头烂额。
“属下看世子将京兆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出过任何差错,手下也多管理之人,何况大事上不是还有丞相操持定夺。”
李渊气哼哼的,这长孙顺德也给自己找事做,还真跟李智云念叨的一样,做到至高的位置权利是有了,但成天被这些事烦,连闲暇的时间都没有。“我在长安忙得团团转,让五郎出去逍遥自在,你们可真会想。”
长孙顺德一愣,这出兵攻打薛举怎么就成了逍遥自在,而且在其位谋其政,李渊现在身居大丞相位,操持大小事务,俨然就是皇帝,杨侑不过是个傀儡,这忙也是情理之中。“丞相,那薛举虽然霸占一方,以土皇帝自居,但也不可小觑啊,一旦山西失守,长安可就危了。”
“也罢,我们这就去一趟京兆府,看看五郎对此事怎么说。”
李渊让亲随杜月征带上各地反王的奏报,带着长孙顺德前往京兆府。
京兆府门口守卫见李渊前来,正要进去禀报,被李渊挥了挥手制止。
此时李智云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旁边放着时令的水果,李斯坐在一旁,旁边的桌上放着需要处理的文牒卷宗,赵子龙站在旁边目不斜视。
“这宗案子详查,原告有钱有势,居然还反告一个贫穷百姓,说他穷怕了,居然想霸占自己的土地,也不想想,贫穷百姓如果不是真有其事,犯的着跟有钱有势的人斗。”李智云看过一份卷宗,然后交给李斯。
“是。”李斯在卷宗封面写上令行。
“还有这个,居然告妓院占着人多抢自己的银子,妓院里的女人又不是他的妻妾,他既然进去就该知道规矩,别说多要五百两,就是要一千两那都是该的。查!”
“是。”
李渊进来看到李智云没有偷懒,总算还知道看卷宗处理事务,不过看着那悠闲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前几日,李智云说在一本杂记里看到一种躺着摇晃的椅子,看起来很舒服,找来工匠画了图样,坐了几具,两具送到了丞相府,其他兄弟处也分别送了两具。李渊身为丞相,平日办公自然不可能像李智云这样没规矩,只能偶尔得空才上去躺躺,还别说是挺舒服,摇的人想睡觉。
李渊咳嗽一声。
“父亲,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让人传话孩儿去丞相府就好了。”李智云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李渊三人走进来,立刻走过去迎接。
李斯、赵子龙也跟着上前见礼。
“我不亲自来,哪里知道你这般清闲。呵!坐在摇椅上办公,旁边还放着水果,你可真悠闲。”
李智云听出李渊这是酸呢,赶紧把放着葡萄的托盘双手呈过去:“父亲莫不是觉着孩儿这里的东西更好吃一些,这可是您赏孩儿的。”
李渊摆摆手,走到桌旁拿起几份卷宗看了看,嗯,该批示的地方也做了批示,见解也合理,不过看字迹就知道是李斯代写的,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人这样办事,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看长孙顺德。
长孙顺德摸不清李渊这一眼的含义,怎么有种被人打主意的感觉,不过脸上回以笑容。
“月征,把那几份加急文书拿给世子看看。”李渊舒服的占了摇椅的位置。
李智云接过文书,只好坐到李斯的位置上翻看,原来是薛举几人开始割据一方坐土皇帝不说,还想学李渊举义旗攻到长安。
“父亲,孩儿愿意领兵前往,为父亲扫平这些逆贼!”李智云看完文书,躬身抱拳说道。
李渊一看李智云脸上的笑意就刺眼,如愿了,这下得了机会往外跑。“你身为京兆尹,此去往返少说也是两月时间,府中大小事务还不堆积如山,更何况有些事不能堆。”
“父亲,孩儿去后,由李斯坐镇,不能决断的就跟您请示,总不会出岔子。”这老头是羡慕自己潇洒了,有得必有失,成天想着坐皇帝,真坐上了可不轻松。
“丞相,卑职定以项上人头担保,世子出征期间京兆府中不会出乱子。”李斯见李智云对自己使眼色,赶紧乖觉的朝李渊恭敬说道。
李渊当然看见李智云的小动作,这一唱一和演的可真好。“如今四方局势依旧混乱,你先说说大局如何布控,说好了就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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