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任晋阳太守之时也知道,贫苦百姓若不是有昏君暴政,谁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发动暴乱,如今四海升平,这两处居然上奏要派兵镇压暴乱,他们这是把我当傻子呢,到时候派兵镇压,好坏一竿子打死,那才真的会激起民愤。”
“即便如此,你放在各听言台的金牙卫呢,你就是在宫里坐不住想出去。”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您看朝里大臣的折子有李斯和魏征处置,大事就报给您决断,出不了乱子。孩儿一定快去快回,父皇就辛苦几日,不然皇家园林养的那些动物都不够您打的。”这段日子,李渊回顾以往的戎马生涯,隔三差五打猎,李智云都替那些动物可怜。
“行了,去吧去吧。”李渊老脸有点挂不住,这还不是没个孙子孙女带,看来要让儿子抓紧大婚的事。
“哥,你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得知长孙无忌要跟李智云一起微服出巡,长孙元贞央求着同行,各种策略齐上。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长途跋涉怎么扛得住,再说,此次跟圣上出去是办正事,又不是游山玩水你跟着去做什么。”
“你这会儿说我受不了长途跋涉,当初跟着你一起来长安的时候不必现在时局乱吧,不也过来了。你不同意我就去圣上。”
“胡闹,圣上是你说见就见的,别说见圣上,你连宫门都进不去。”
“我有这个,你说我能不能进?”长孙元贞说着取出一枚龙形玉佩,玉是上好的和田玉,做工也不是寻常工匠能出的。
长孙无忌一把拿过去仔细看了看,盯着长孙元贞问道:“你当初从世子府偷的?”
长孙元贞脸一红,怒道:“你妹妹是会做贼的人吗!”
“啊?难不成是圣上送你的?”
“不告诉你,反正不是偷的。”长孙元贞收回玉佩,小心收起来。
长孙无忌酸了酸,总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照看的白菜一不留神就被猪拱了,想到自己居然骂皇帝是猪,赶紧打住胡思乱想。“要真是送你的信物你可得收好,别乱拿出来,到时候惹出祸事。”
“别人我怎么可能拿出来,你就说带不带我一起去吧?”
“这事等我问问圣上。”长孙无忌一想,既然李智云能把玉佩送妹妹,说不定两人有戏,自己提一嘴也没事。
“那你赶紧去问。”长孙元贞边说边把人往外推。
“我行李还没收拾好,稍后我再进宫。”
“有什么好收拾的,又不是大姑娘出门,就几套换洗衣物,我替你收拾。”
“行,行,我这就去。”长孙无忌没办法,只能依了自家妹妹,边走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李智云一听长孙元贞也要跟着去,赶紧摇头,自己这一行大多时候都要骑马赶路,她一个女孩哪里受得了。
“圣上,舍妹弓马骑射也会一些,不会耽误赶路,不是臣斗胆,而是被她逼着进宫请命,否则就要拿着您的玉佩进宫了。”长孙无忌这么说也是打算看看两人到底有没有那么点意思。
“咳咳,你别让她跑进来,就说朕同意了。”李智云真后悔,当初怎么就一个冲动把玉佩送出去了呢,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年头男子送女子给玉佩那就跟定情信物差不多,可惜如今送出去了总不好要回来,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多谢圣上,那臣就先告退了,不然舍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得了准信,长孙无忌就放心了。
此行李智云带了长孙无忌、赵子龙、王翦,当然,还有一个换了一身男装的长孙元贞,另有金牙卫五名、暗卫二十名。
一行人还未进扬州城,远远便看见进入城门的百姓排着长队,城门守卫严格搜查询问。李智云看向一名金牙卫,金牙卫会意,立刻上前几步悄悄询问排队入城百姓。几人如今都是便装,看上去像走南闯北的商人,倒是不算引人注目。
“启禀公子,此地为防止暴民闯入,防进城者不得携带武器,非本地人士不得入内。”金牙卫问清情况后向李智云汇报。
“无忌,如今扬州都督何人任职?”李智云心道:这明显是为了防止自己暗中派人来查探啊。
“公子,现任扬州都督常仑,此人原为前朝江都县刺史,因参与铲除宇文家余孽有功,擢升为都督。”
“原来如此,看来是想学一些人做土皇帝啊,我记得扬州防卫大将军是萧铣,难不成也跟着反叛了?”
“萧铣身体抱恙,已经卧床多日,如今代行护卫将军之责的是其副将萧猛,为萧铣亲侄,萧猛的一名爱妾为常仑的女儿。”
“无忌啊,看来我的听言台发挥的作用可不小啊。”李智云设立的听言台,除去对外颁布的职能外,还有一项职责便是打探所有官吏情报。
“公子英明,若非如此,想要查出其中的关联颇费周折。”长孙无忌很佩服李智云,少年天子,无论兵法谋略还是地方治理治所,都有先见之明。
“我们这些人一听就不是本地口音,得找个合适的身份混进去。”
“公子,三日后便可以进去。”长孙无忌一笑,朝李智云耳语数句。
“好,就这么办,你带上两名金牙卫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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