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我是昆仑胎 第十一章：正式入世

【一】

夜幕降临，圆月升起。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但是李玄衣在禅定修行。这是三十五年来养成的习惯，修道之人不能懈怠，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这时，房门敲响，他自禅定中回神，走下床去打开了门。而门外的人不是道童，而是一仙风道骨的道长。

他的手中拿着食盒。

李玄衣道：“多谢道长收留之恩，还劳烦道长亲自送饭，真是惭愧。”

道长说：“相逢就是有缘，何苦足下亦非凡人，来贫道这里倒是贫道的荣幸。”

李玄衣眉头一挑，然后侧身露出门，将这道长迎了进来。他说：“道长请进，不知可否与在下闲聊一番。”

道长说：“自无不可。”说罢，便进了房屋，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椅子上。

李玄衣也座在对面的椅子上，他说：“在下本是一足不出户的人，只凭着一些传闻来了解这个世界，听故友说，这个世界，这世人都是贪婪名利之徒，在下本也信了，只是今日得见道长方知，原来是我偏听偏信了。”

道长微笑着摇摇头，说：“人心险恶自是不假，防人之心不可无，足下涉世未深，自是不懂其中的复杂凶险。若太过于良善，只能被他人欺辱凌辱，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李玄衣很意外，他没想到这道长的心思竟如此极端，与他这仙风道骨的气质截然不同。

他问：“道长的话，未免过重了吧。”

道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足下可知，贫道为何出家入道？”

李玄衣道：“自然不知。”

道长说：“昔日贫道也是一富家子弟，粗读诗书只爱舞枪弄棍，平日里也召集三五好友痛快喝酒。然而，我却深受父辈教导，君子不为之之事绝对不为，日常也有仗义执言之事。原以为贫道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却未料到我也因此，惹的了一桩祸事。这一回，便令我心灰意冷出家上山啊……”

“何事？”

道长这时站了起来，走到房门，打开门，看着天空，似是陷入了回忆中，讲述了他的故事。

“当初官府为了剿匪的功劳和赏银，将平民百姓抓捕认为奸细，斩首示众谎报军功。而恰巧的是其中一人于贫道有故，贫道知道那人本是一文弱书生，绝不是匪盗，而当年贫道年轻气盛，便据理力争，还曾上访过诸多的官员，却没想到是官官相护，终是一事无成。

那几个百姓全被杀了，手起刀落，人头滚滚，一无幸免。而贫道也被关入了大牢。

幸好我父散尽家财才救得我一条性命，可是他老人家却是晚景凄凉，最终我父母二人抑郁而终。而贫道也成了当地著名的败家子、蠢货。当年受过我家恩惠者，皆避我如瘟疫，更是有人指指点点地说，我是只凭自己的善恶道德行事，而全然不顾法条天规，是自私伪善之人。

贫道心道，贫道为了所谓的公平和正理，牺牲了这么多，更因此害了我父母一命，如今却落得了如此的下场，人心冷漠，这世道有何留恋，便在心灰意冷之下寻死。

或贫道命不该绝，被恩师所救。恩师道，世上一切皆是苦难，所经历的一切也都是虚幻无尽的劫数。来来往往，皆为烟云，唯有出世得道，方能是解脱之法。于此，贫道便拜师出家成了道士。至如今，学道已有数十年，也有了些许粗陋的道行。”

道长的故事已经讲完，道长依旧站在那里，望着天空，追忆着过去。而李玄衣听着他的故事心也凉了半截。若人心冷漠自私至此，他所想的一切有意义吗？人心可以拯救吗？

他叹了一口气，他一直是这样迷茫的人，他知道很多，但他的心却不坚定，所以他会认为人世无救，而菩萨的一道幻想，又唤起了他的希望，动摇了他的决心，所以他又愿意去取西经。

他思虑片刻，道：“在下仍相信，世上的好人还是有的。”

道长缓缓转过身来，却摆了摆手，说：“那一切已和贫道没什么关系了，贫道已然出世，尘世俗事贫道会尽力淡去。贫道所说一切，只是为了告诉足下，切不可太执着于人性善恶。人性的恶，会比善更多。足下初次下山修行，务必要道心坚定作壁上观，否则，害人害己。”

说完，道长便要走了，而李玄衣则反应过来，问：“道长如何知道我也是修行之人？”

道长停下来脚步，说：“贫道望气之术还是有几分造诣，足下的气，是仙气，不是凡气。贫道希望，足下莫要因入世之行，毁了道心。须知，修道之人，全凭一颗心。”说完，他便继续走了，只留李玄衣一人。

李玄衣看着他的背影，或许曾经这个道长，也是一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人，却因那一次转折，而变得心灰意冷。可是，他有错吗？仗义执言有错吗？伸张正义有错吗？

有！

世上的人说他错了，他就错了。

这就是规矩，凡人的规矩，众生的规矩。就像是无形的牢笼，扣住了所有人。正义？公道？不需要，这牢笼里不需要，他只需要人的听话和屈服。

这一刻，李玄衣也感觉到一阵心凉。

【二】

次日一早，一夜无话。

李玄衣已出了道观，这一夜他没有修行，而是思考，正式的思考，重新的思考。最终，他或许明白了为什么他对于人世的判断出错，因为他和师父玉鼎真人待的时间太长了，他曾经的世界只接触过玉鼎真人，只是修行法术，而对人心人世丝毫的接触了解都没有。

所以，他遇见美好，以为世界美好，他遇见黑暗，以为世界黑暗。

现在，他要做的是正式入世，感悟人间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以及利益权力的争夺。

也要开始真正的惩恶扬善、传法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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