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过了,迎来大暑。
朱晓余盯着桌上的青菜,实在没有食欲……“本来就吃腻了..这两日又说什么封猎节只能吃素..哎?叶公子,什么是封猎节?”
她被问的一愣,假装卖个关子“九安的吃食、保留原形原味,我也吃腻了……我先不解释,你们先猜猜!“
夏江鹂直接说道“封猎就是封地、禁猎,让野兽繁衍生息。这也是对大地为母的敬仰。”
叶明哈哈的笑道“猜对了!夏公子果然博学……我有个主意,你俩随我进山。”
他们先来到满是地洞的土坡,她动起耳朵仔细的听,拿火石和枯叶点燃,放在洞口堆着,并让晓余在旁边扇风,将烟雾吹进洞里。留了一个洞口,让夏江鹂守着用网兜盖住。
不一会,里面有了动静,一群兔子窜了出来,网里抓了近十来只,她上前灭了火,扯着兔子后腿挑选,留下来四只公兔。之后,他们来到小溪旁边,将兔子扒皮杀肚,点火架起来烤。
叶明看到身后山坡有桃树,便攀爬上去,她摘了一袋,在溪水里清洗、随后分给三人。
朱晓余“谢谢……我最喜欢软桃,最好是嘬一口,能把果肉吸出来。”
叶明“我喜欢硬的爽脆可口。果肉软了,也快要烂了。”
朱晓余“确实,所以要放在通风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等。以前每年夏天,家里都会帮我晾晒桃子,今年离了家...”
叶明想了想,说“我再去摘几个,晾在你院子里,你自己瞧着点。今年不在家,你也能吃上。”
朱晓余开心的笑了“谢谢叶公子”。
叶明看向小溪,夏江鹂挽起裤腿,正在里面捞鱼,他招呼道“你逮兔子是好手,我抓鱼也不差,要不比比?”
叶明脱了鞋袜,拉上晓余一起“看给他能耐的,咱们走!”。
“叶公子,礼数有言,不能衣不蔽体,鞋袜下面也是不可……”朱晓余不好意思、连连拒绝,最后她在岸上等着。
溪中水流太快,脚下石块太滑。但两人全神贯注、也都身手迅猛,一会儿就各抓了两只。可就在这时…………
“夏江鹂!”河底趴着一个黑影,她急忙大声喊他。
他此时也看到了,抬脚搅动河水……“你别动!”
黑影朝他滑过去,他步步后退……她连忙追了过去,眼看已经到了他脚下……她猛的一踢!抬脚将黑影挑出水面,是一条黑绿花纹的蛇。
蛇一扭头、咬住了她的腿,留下两个红点。夏江鹂一把将蛇甩远,横抱着她上了岸,崔护卫从树丛中冲了出来,朱晓余也连忙上前搀扶。
夏江鹂放她到草地上,蹲下握着她的脚踝,喊向崔护卫,“去请大夫!可带了药膏、绷带?”
崔护卫急得转身就要跑……“公子,没带在身上。属下失职、这就去请大夫!”
她一声喊住众人……“都别慌!这蛇无毒,我以前在山上见多了。”
夏江鹂知道她没有危险,不再那么焦急了,在叶明和晓余的拉扯下,崔护卫也坐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野味烤熟了,叶明拿起烤兔,一口咬下去,油汁粘的她嘴角都是。朱晓余也试探着咬了一口,眼里洋溢着满足,羞涩的低头嚼着。
夏江鹂“叶公子,我看你捕猎十分熟练。但为何只选公兔子?”
叶明“我从小就跟哥哥当了猎户。哥哥教我的,打猎为了填饱肚子,够我们四人吃就好,没必要过多杀生。”
吃过野味后,夏江鹂非要拉着叶明回去上药。
进了屋子,她脱了鞋子踩在床上,将裤腿撸上去,不屑的说“都说了无毒,不过正好我也不想去学堂……”
他看着那如玉的肌肤,印着两个小红点,只道“毕竟出门在外。我带了药膏,还是谨慎为好。”
他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瓶,放在她脚旁边,她伸手拿过药瓶,自己涂抹起来。
他收回手,道“你脾气倒是有些拗,这样容易吃亏,勇敢并不是逞强。你自己也说了,可以暂时让步……”
她低头闻到一股花香,道“啰啰嗦嗦……无人的时候叫姐姐,姐姐可是很厉害的。这么好闻是什么花?”
“是槐花,我甚是喜欢,所以将花香入药。”
“槐花还能治病吗?这里面还有什么药?”
他拿着瓶子看了看,问道“金草膏,出自九安,里面有什么药,你不知?”
“这……这不是你加了花香吗,我就认不出来了。别看了,百朝不是有礼数吗……”
她对上他的视线有些紧张,立马放下裤腿、将药瓶还他。
他故意盯着,打趣说道“既然露出来了,哪有不看的道理,我看的也多了……姐姐可是怕我心生歹念?”
她自然不会示弱“看吧看吧,小心看到你心里。我比你年长,自然也是看得多了...”
这几日,学堂教歌乐。
她在泰曲门中时就不学,这会,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动木琴。
当日的师傅来自百朝,本就瞧不起九安的野蛮,发现她偷懒便借机训斥道“哪里来的学徒,顽劣偷懒,不知勤学!一看就不是百朝学子……”
她一下就听出意思,趴在桌子上顶嘴“外面山景正好!可比这死木头强。九安人会骑射烹药、都是实打实的本事,百朝学子呢?靠弹琴能吃饱饭吗?”
当堂师傅气的直跺脚“这般无礼,不可教……不可教……是否九安族人都你这德行!”
课堂里开始吵闹,有起哄的、有劝和的……一个九安少年站起来“师傅何意!难道百朝就高人一等?“
叶明意识到不能闹得太大,她的身份是假的,若是太声张,难免露出马脚,便起身拂袖而去……
夏江鹂追了了出来。“方才那九安的公子,你可认识?”
叶明找了个理由……“我很少出门,外面的人大多不认识…”
夏江鹂“无妨,你认识了我,若想赏山景,我陪你同去。”
叶明一扭头,挑了个眉“无人时,叫姐姐。”
夏江鹂无奈“好……姐姐,方才说你顽劣,可是冤枉你了..”
两人走到山间,叶明说“你听,这水流、蝉鸣,也很悦耳,不比那琴音差,歌乐不过是有规律的声响。”
夏江鹂“并非。歌乐可使人心生情、再使人情生变,这叫引起共鸣。”
她坚持己见……“并不是,而是人心欲生情、情会生变,而妄托歌乐,用曲子来匹配心中悲喜。”
他瞠目结舌……“你也会说话拧巴了,不过你所言…..倒十分有趣,你可会什么乐器?可有过知音?”
“琴、笛、鼓,都学过,挂钟和琵琶什么的也见过,无趣的很……知音是什么?”
“若我的音能入你的心,你我便是知音。我没你涉猎那么广,我会唤箫,改日让你听听。”
一日晚上,夏江鹂迟迟未归。正当她担心的时候……
“叶公子,快随我来。”崔护卫急匆匆跑来,说夏公子需要她帮忙,让她赶紧跟上。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他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弄些兵刃“
崔护卫“兵刃没有用,叶公子快走吧!“
她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一路心里提着紧着,翻山后一路策马疾驰,到了一处悬崖峭壁,崔护卫领着她攀爬而上。
到了山顶,空旷如野。
抬头是漫天星光、浩瀚星河,身侧是柔韧温煦的晚风。
“你?”
只见夏江鹂站在山顶,他慢慢走向她,而崔护卫也早就退下了。
“请你来帮个忙,听听我的曲子。”
说完,他从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取出一支乐器,比笛子长些、胖些,泛红的木身,镶嵌玉石。
她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太狡猾了………这是箫吗?只见他将箫竖立而持,口对着吹管、手指按着孔,随着几个音送了出来………….
听着听着……猛的……她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敲了一下。
她从未听过这个乐器,竟觉得如此好听,音色苍老、深沉,笛子像是鸟鸣,箫像是风声。
她觉得是这夜空和星辰影响了她的心境,便闭上双眼。但………胸膛里的依旧被不断敲打着……她想着与他相遇相识的种种,书院、捞鱼、烟米,他的指尖奏出了这个盛夏……
乐声消失,她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方才一幕,颠覆了她对歌乐的印象。
“你答应与我坦诚相待。这乐器可有机关?你可习得灵力?”
她伸手要来那支箫,接过来以后仔细检查……
“没有机关,我也不懂灵力,那不是黎族的技法……”
“那你吹的什么曲儿?”
“琴行将鼓,以前百朝行军常用,我自小长在军中,倒背如流……”
“那,那为何?你的箫声会让我想起这几个月的事?”
夏江鹂露出得意的笑“看来,我的音、能入你的心。姐姐这般紧张,到底是我怕看见心里,还是你怕听进心里?”
她向来逞强,将箫递给他“谁怕。我怀疑你使诈,我想学,敢不敢教?”
他一字一句告诉她,手指如何摆放、吹气如何用力。她觉得相对而立看不清楚,便绕道他身后,贴着他的脸去看,手指也在一旁跟着晃动。
他未想到她会靠近,后背感觉到她的温热,一时间红了耳朵。她看出他的反应,觉得自己讨回一局,沾沾自喜……
“弟弟这般紧张,可是害怕,我还没唤箫呢,就能入你心了?”
夏江鹂垂头一笑,原本玩世不恭的性子,也不会让她讨了便宜,他绕道她的身后,伸臂环抱住她,持着箫说“这样学,更好,姐姐覆手上来。”
她照做不误,一副满不在乎“与刚才没有不同,反正……有劳你了。”
“有的,如此,不光能知道手指如何摆放,还能知道气息如何用力”
他说罢,低头在她肩膀吹了口气。她有些紧张,不想示弱,故作镇定。深吸一口气……张嘴含上吹管。
不过……他俩都忘了一事,方才他刚吹完一曲,理应擦拭干净。果然……她感到一丝冰凉湿滑,他也正好看到,顿时心里一紧。
之后,她的手指随着他的手指,游走在孔洞之间,吹气的力道也随着她肩膀上的呼吸而变化,后背还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
她那好使的耳朵,这次没有帮上忙、反而还添了乱,他胸膛里的声响,听得那样清晰。她并不知,他平日里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无奈此时心无方物、却犹如撼鼓。
两人的合奏,一开始还算能听,可渐渐……曲子走了样子。他松开了怀抱……“方才,是我失态了。”
她挪开了视线、伸了个懒腰“无妨。以前我戏弄你,你也是喜欢玩闹,这算两清了。”
两人坐在山顶说了会儿话,夜晚吹着凉风,倒是畅快的很。
回来后,两人收拾利索准备就寝。
她披散着头发,只穿了内衬。他看着屏风上的影子,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一切都过于美好,她与他志同道合、她与他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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