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第七章 月初考核

次日清晨，玉极门演武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苏景跟在张帆身后，不急不忙来到杂役弟子考核处，四处寻觅却发现好位置都已经被人占了。

“唉，我都说了，这次玉诗雨师姐会来协助监察考核，人肯定会非常多，来晚了就只剩犄角旮旯了，你偏不信。”

张帆摇头晃脑，不停地叹气：“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之前几次请你去醉香楼喝酒，结果你喝完酒就溜了，让我一顿好找。”

苏景笑而不语，也不解释，目光转向外门弟子聚集处，寻找那些旧友的身影。

修行之人，也有七情六欲，奇六阶以下的修士这方面与凡人没有太多区别。

苏景的那些旧友中，有几位和张帆一样对醉香楼的姑娘们如数家珍，想必他们会很有共同话题。

介绍他们认识，日后互相照拂，不失为一件好事。

在苏景扫视人群时，一道目光也在无意中从他身上略过，转向他处。

等过了片刻，目光的主人像是猛然醒悟，又扫视回来，停留在苏景...不远处的人群上，只用眼角余光关注着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怎么会来这里？”

尽管心头有些疑惑和欣喜，玉诗雨还是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思，不那么明显地去关注苏景的身影。

身旁陪同的其他弟子注意到了玉诗雨的异样，跟随她的目光望去，却发现玉诗雨注视的几人都只是寻常杂役弟子，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看来玉师姐只是随意看看。

“玉师姐来了！”

“啊，师姐又变漂亮了。我要死了！”

“哈哈，不枉我昨夜就占了个好位置，守在这里开始等，我真是太聪明了！”

随着玉诗雨的出现，人群顿时议论纷纷，本就嘈杂的演武场更显聒噪。

“看，我没骗你吧。”张帆吞了吞口水，“是不是美得像仙女，啊我死了！”

苏景点头：“是，你说得对，确实很漂亮。”

语气真诚却又平淡。

张帆叹气，如果不是自己熟悉苏景的性格，八成会认为他在糊弄自己，敷衍了事。

与其他人一样，苏景目光也聚焦在玉诗雨身上，毕竟他也是男人，并且并非如张帆猜想的那样，性取向又或者是其他方面有问题，他只是有些自知之明，较为理性罢了。

发乎情止于理，欣赏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情欲，真实但克制，静谧且自然。

“考核开始，肃静！”

随着考核长老一声令下，众弟子都安分下来不再言语，只是目光依然灼灼地停留在那位凡尘仙子身上。

玉极门招收杂役弟子的要求非常低，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要求。

只要有一丝天赋，年龄也在规定范围内，便可拜入玉极门，前提是费用交够。

这一点上并非玉极门特殊，基层宗门基本都是如此。

通常，杂役弟子能获得的宗门资源很少，一般是每月几枚聚灵丹，在充当免费苦力的基础上，杂役弟子每月还需向宗门缴纳一批供奉。

这批供奉的价值，不低于那几枚聚灵丹，通常会由杂役弟子身后的家族承担。

杂役弟子出路有三：一是修为有成，在规定年岁前突破至中八阶通感期，证明自身的天赋与心性，成为外门弟子，继续在修行一途上前进。

二是为人处事优秀，但无修行天赋之辈，会被下放至宗门外务，管理宗门在凡世间的产业。

三是寻常人，超过年岁以后离开宗门，放弃修行道路，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成为人族基石的一份子。

杂役弟子的存在，就像是前世的基础教育一般。

人命如草芥，话虽如此，但若是站在人族顶端的修士大能们都这么想，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人族恐怕早已灭亡。

因而，很早以前，这套铸就人族根基的规则便被制定下来。

这个世界，人族还未登临食物链顶端，凡人、修士被其他种族作为血食吞噬屡见不鲜。

杂役弟子的存在，不仅耗费不了宗门多少资源反而有所收益，同时还能提升凡人的平均实力水平和后代天赋，何乐而不为呢。

因为玉极门杂役弟子人数众多修为参差不齐的缘故，考核不像外门弟子那般规定死，全凭自觉。

修为突破了的杂役弟子自行登上试炼台，展示自身修为后，被提拔为外门弟子。

没有进步的杂役弟子则打打酱油，四处闲逛八卦八卦，看看谁谁谁被提拔至外门了，哪位师兄又突破了，甚至可以不来。

平时，演武场是没有这么多人的，大部分修为没有进步的杂役弟子心里都有些逼数，根本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怎么样，通过了吧？”

苏景看到张帆从试练台上下来，笑着问道。

张帆没有说话，而是一脸嘚瑟地晃了晃手中刚刚领到的外门弟子令牌，引来周边一众杂役弟子的羡慕目光。

“哼，苏景这废物怎么运气这么好，每次都能从新招收的弟子里找到大腿。”

张帆的嘚瑟，不仅让杂役弟子们一阵羡慕，也让众人注意到了穿着朴素的苏景。

修行一途，财侣法地，财物当首位，杂役弟子要求虽低，但能进入玉极门的大多也都是家境殷实之辈，像苏景这样依靠自身缴纳供奉的并不多见。

加上苏景在杂役弟子这一身份上呆了十几年，即没被下派至宗门外务，也没脱离宗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在杂役弟子中的名气很大，张帆与苏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结识。

混了十几年，定然对玉极门内各种规矩轻车熟路，张帆最初抱着的便是这个念头，后来发现苏景值得相交，便成为了好友。

“运气好？哈哈。”一个贼眉鼠眼的杂役弟子放声大笑，“我看是运气差才对。”

“那个废物没有一点天赋，偏偏他的朋友都那么快晋升外门，你觉得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苟兄一语惊醒梦中人，哈哈哈哈......真是可怜！”

交谈的声音不算低，张帆也听到了，想起自己刚刚在苏景面前显摆的举动，心中涌起歉意。

虽是挑拨离间之计，但那个狗兄说的并非毫无道理，自己还是太过得意了，没有意识到这点。

只是，不管说的有没有道理，都改变那几个狗东西不怀好意的事实。

张帆面露愠色，正准备去教训教训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却被苏景一把拉住。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一群无能狂怒之辈而已。”

苏景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那几个聒噪的蛤蟆听见。

“无能狂怒......”张帆眼前一亮，“自己废物，却只能不分场合、不辨是非，向无辜人员发泄怒气，这词太妙了！”

现学现用，张帆语气中满是赞叹，听不说一丝愤怒的气息，迅速成为了一个优秀的阴阳师！

见到那几个小丑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反驳，只能面色难看地装作无事发生，张帆眉开眼笑地抬起手，一副大获全胜准备庆祝的模样，苏景有些无奈地轻笑，与张帆击掌碰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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