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临 第五章 仪式与禁忌

威尔伯其实本来的内心并没有像他脸庞与身躯那样危险可怖，在他更小一点的时候，他其实感觉自己更像一个人类，而不是像他没有长出人类脑子的兄弟一般，因为饥饿就将身上的触手放到了自己的母亲与爷爷身上，只知道吃和无意义的嘶吼；就像他们的父亲一般没有感情。

直到他发现本来应该是正常人类的爷爷也开始越来越不像人类，又或者是被太多人说是一个肮脏的怪物的时候。威尔伯看着周围镇民厌恶又带着些恐惧的眼神，他开始认为身为别人口中的怪物似乎并无不好，甚至习惯甚至享受别人害怕他的感觉。

只是不过在拉维尼娅，那个身体畸形的白化病人母亲，被他在外人看来早已死去的爷爷老维特利杀死，又或者炼成，又或者是喂食献祭掉的时候，维特利还是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人类似乎与怪物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拉维妮娅，自从有次在哨兵岭的峰顶见到他在爷爷的古老仪式中生出属于眷属的肢体之后。他的母亲变得越来越胆小，甚至面对他的亲生父亲，或许是亲生父亲的老维特利也带上了恐惧的眼神。那是属于弱者的眼神，无力似乎又带着祈求，也不知道那位懦弱的母亲在对她的父亲祈求着些什么。

之后拉维妮娅就在老维特利手中消失了，当威尔伯上楼的时候甚至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只有他换了身份的爷爷在黑袍包裹之中又回到了教堂之中为那些无知的民众传播知识与思想。

在那之后威尔伯就发现镇民们也对自己不再有什么厌恶的眼神了，在爷爷入驻了小镇里的教堂之后，那些无知的镇民在接受着不属于他们的知识之后，他们的眼睛都变得如同死鱼一般无神，只是无意识的瞪大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出来，身上也散发着父亲的气息，这让威尔伯对这些本不熟悉的镇民也多了一些亲切的感觉。

只是密斯卡达尼克大学里的人似乎都不喜欢去爷爷的教堂，似乎就是因为那个老博士阿米蒂奇的原因。本应在书本751页的咒语也不见了踪影，一定是他，那个老博士一定知道些什么，威尔伯山羊胡子下的尖锐牙齿无意中开始摩挲起来，尖锐的声音如同准备进食一样。

突然他又想到什么一般神经质的大笑起来，拉风箱的声音回荡在他的房间内，那个不起眼的助理身上却感受到了父神的气息，威尔伯一点也不想面对那个神秘学仪式博士阿米蒂奇，面对他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如同一只羔羊一般无力，但是对那位瘦弱的助理却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将“礼物”给了旁边的那位苏寒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本来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却在当天晚上就感觉到了父神的气息，让他不由得又发出那种诡异的笑声。

“去找他，去找他。”威尔伯神经质一般的重复着这句话，眼睛瞪大，似乎脑袋也不再清醒，阴森的感觉再次笼罩周围。

嘴巴里莫名的发声器官也配合着发出令人发狂的声音。

......

第二天苏寒起床时的感觉就像是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不过看上书桌上安静摆放着的诡异书籍与萎缩触手，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收拾好走向了学校的方向。

今天并没有神秘学的课程，这种时候的阿米蒂奇博士一般都会在图书馆看书或者整理书籍。当苏寒到了图书馆内的时候，阿米蒂奇博士果然一个人在书桌上静静的看着书，周围也散放着一些神秘学的书籍；只是还未等苏寒找到位置坐下，阿米蒂奇有些好奇的抬起头道：

“你昨天遇到什么事情了。”博士的鼻子也往苏寒的方向稍微嗅了嗅；

“这可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气味。”

说完便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的小助理，而苏寒并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将昨天仪式剩下的书本与那块触手一齐放到了桌子上。

“我昨天好像无意中触发了什么仪式。”苏寒不认为单单一个初学者的技能就可以召唤出上位的旧神这般可怖的存在,一定是因为触发了什么媒介，而他面前这位博士便是神秘仪式的大师级别人物。

随手将那块不成样子的触手肉块拿在手中，阿米蒂奇博士似乎因为眼神不太好与之的距离更凑近了一些。

“幼生体的眷属肢体。”盯了一会儿之后博士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似乎因为凑太近闻到了触手上面的味道，阿米蒂奇博士揉了揉鼻子”。

接着顺手就翻开了下面的文字墨迹晕染开的黑封皮书籍，刚看到里面书页上的纹路。阿米蒂奇博士就抬起头对苏寒道：

“你昨天见到旧日支配者了！”

依然是肯定的语气，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可置信。似乎满脸都写着，怎么可能，甚至出现了一些戒备的神情。

“应该是的，昨天回去之后无意中似乎触发了什么召唤仪式。”苏寒这个时候也显得虚心许多，并没有之前那种散漫的感觉。其实本身安德鲁助理也不是一个多么散漫的人，当然只是在研究神秘学的时候。

阿米蒂奇博士看着依旧显得正常的苏寒皱起了眉头，挥手之间图书馆内外层层的门户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存在推动一般缓缓的关上，深邃的眼睛看向他的助理，道：

“你在仪式中得到了什么。”

苏寒的心里咯噔一下，熟悉的压迫感再次降临，心跳声在空旷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清晰，似乎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回荡着：

“我得到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知识”，苏寒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又继续说：“甚至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只是仪式不知因为什么被迫中止了。”

苏寒并不认为自己目前的情况可以很容易的完成主线与支线，虽然任务提示中并没有出现任务没有完成的后果，但是根据任务系统对自身表现的恶意来看，失败之后大概率就是死亡。

不再像之前死亡之后可能还有灵魂出窍的感觉，他感觉在这里死亡的话就可能是真正的万事皆休。而他目前唯一的依仗不是他那半吊子的自己都无法掌控的神秘学，而是眼前的神秘学博士，仪式学大师，阿米蒂奇博士，据他之前与威尔伯见面时候说过的一些话，他可能还知晓一些与老维特利一般的巫术分支。

而为了得到这个神秘的博士的重视，他必须表现出一些特殊的东西。

苏寒认为昨天晚上的经历复合自己具有特异性的预期，看着眼前博士凝重的神情，他感觉自己赌对了。

阿米蒂奇博士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低声念诵起了拗口的晦涩如诗篇的语言；

“夜幕降临繁星漫天；

盛世不在末日降临；

囚笼将被打破旧日支配者将苏醒；祂们将会归来人类应当聆听；

我呼唤您无名的存在我知晓，一切都不配称托于您.一切依托于思维思考，您是一切知识与智慧的根源。思维之主！那些无用的神话，不配称托于您！一切都只是您的玩物。”

随着阿米蒂奇口中晦涩语言的念诵，桌上的书页又开始无风自动起来，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变得粘稠腥湿。如若昨天的仪式重新降临，只是似乎缺少了什么介质一般，一切又缓缓归于平静。

“这是召唤尤格·索托斯降临的仪式咒语。”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种召唤旧神的禁忌咒语，将手中的书页抚平合上，继续道：

“召唤仪式除了咒语还需要介质，旧日支配者是超脱世界空间维度的存在，没有介质的话我们...并没有办法看到祂，仪式也无法完成。”他本想说我们人类。

“介质就是那块触手？眷属的触手。”苏寒其实内心已经有了答案，昨天仪式的中断看来是因为那块触手介质不足以支撑整个仪式的完成，也让苏寒内心有些庆幸。

似乎看到苏寒的内心已经得到了答案，博士也并没有回答，继续说道：

“尤格索托斯的位格是思维之主，知识与智慧的根源，召唤者必会收到来自祂无边知识的灌注，这是祂所属位格带给祂的传播欲望。这就是你脑海里多了许多不属于你的知识的原因。”

“而你，在来自旧神的传播欲灌注的无边知识中活了下来。”顿了顿，阿米蒂奇继续道：

“人类，几乎无法在那种来自上位存在的低哝中存活下来，上一位已知且存活的存在是...死灵之书的作者，那本疯狂呓语的执笔人。”

“阿拉伯疯子-阿普杜拉·阿尔哈萨德。”阿米蒂奇的眼神一直盯着苏寒的瞳孔深处，似乎直视灵魂一般。

“或许我们可以试着让你去接触一下死灵之书的...原本。”

本来脸上还算平静的苏寒再也绷不住震惊的表情，他没有想到本在十七世纪就遗失的死灵之书原本竟然在密斯卡达尼克大学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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