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醒醒,该吃饭了。”
一阵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唤醒了楚效,他想要起身,但却浑身酸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哪里?”
楚效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人的样子,那是一个还风韵犹存的女性,楚效不知道她是谁,只能隐隐猜出这是母亲一类的人。
“孩子,不要再赖床了,娘做饭也是很不容易的,好了,我先过去了,你要是还想睡就再睡会吧。”女人好像是认为楚效还想再睡会,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迈着步子离开了。
在女人离开后,楚效用力的扒住床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了,而随着他从床上起来,他的身体也开始恢复了一些力气,这让他可以思考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楚效痛苦的捂着脑袋,可无论他再怎样,他也想不起来除自己名字外的任何事情,没错,他失忆了,而且是忘记了一切,但在隐约中他察觉到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就连这具身体也是,“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楚效想再思考,可是脑袋痛的不行,身体也一阵发软,而且外面还传来了那名女性的声音,楚效不得不放弃继续思考,站起来走了出去。
一出门,楚效看到了自己在的地方长什么样,一个普通的泥房,和旁边的一个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小房子,这便是他住的地方了,在前面则是一个大石桌,女人正在放着几盘菜。
“你醒啦,快来尝尝娘的手艺。”
看到楚效站在自己身后,女人惊讶了一下后赶紧把他拉到了自己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开始给他夹菜。
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或是其他什么的,楚效没法拒绝,就小小吃了一口,但这一吃他却眼睛瞪大,什么也顾不上的狂吃了起来,因为他太饿了,而且这个是真的好吃。
“慢点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女人看楚效吃的这么急,笑容满面,还怕他噎着,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片刻之后,桌上的本来就不多的几盘菜全被楚效吃光了,等他吃完再看旁边的人还没吃时,内心中涌起了一种名为羞愧的东西,让他脸红地低下了头。
女人看楚效的样子,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娘亲早就吃了,看你吃的这么高兴,我也很开心,哦,你吃饱了吗,要是没饱的话……”说着,女人就要起身再给他做一遍,但还是被楚效拦下来了。
“没事,我,我饱了,对了,我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说,那就是,我,好像失忆了。”说话的时候楚效的脑袋很低,明明他不该害怕的,但不知怎的内心中就生出了一种害怕,但不是恐惧,而是害怕眼前之人知道的反应。
果然,再听了楚效的话后,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担心,忙起身围着楚效东看看西看看,生怕他有什么问题,最后甚至担心的抓住楚效的肩膀说道:“楚儿,我们要不去医生那里去看看吧,你这样娘亲很。”
母亲说到这里,语气都有点哽咽了,看情况不对,楚效立马改嘴道:“没事的,娘亲,我刚才都是在骗你的,你看我这身体,多结实,诶呦诶呦,疼疼。”
楚效想要会两下拳头表示自己身体很好,但他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于是疼的在地上打滚,母亲看着他的样子眼里出现了一丝笑意,但还是上去将他扶了起来,给他拍着身上的灰尘。
“你呀,就喜欢逗娘亲,幸好你没真的失忆,不然娘一定要把那个乱卖假药的破郎中打个满头包。”说着娘亲还比划了两下拳头,但楚效却抓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他赶紧问了母亲那天的事,至于解释,当然是他忘记了那天的事了。
无奈的看了楚效一眼,母亲开始回忆起了那天的事,”那天好像是有一个身穿黄衣的男子,戴着一副黑色的奇怪装饰,手里还拿着一杆黄旗子,当时我在门外晾衣服,他一见到我就忙过来问我家中有无孩童,刚好你也出来了,那奇怪男子一把抓住你,往你嘴里塞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我只顾着看你了,等抬头时那个奇怪男子早就不见了。”
“所以我就是在那时候昏迷的吗?”楚效问道。
“嗯,那是娘亲担心坏了,找了一个郎中帮你看了看,他说没事我才放心的,你现在真的没事了我才是真的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好了,我收拾一下碗,你先歇着。”
母亲离开了,但楚效脑海中的疑问却更多了,比如那个奇怪男子到底是谁,自己现在又要怎么办,一时间,思绪狂涌。
“可恶,不想了,脑袋都疼,还是过一天看一天吧。”
于是楚效便在这里住下了,可能是是他失忆前就毛手毛脚,他这几天的反常倒也没被周围的邻里和母亲看出,过了一段相当不错的日子。
一天,他又来到熟悉的河边准备抓几条鱼回去炖了,却看到一个黑衣人在河边不知道做什么,总之他先躲了起来,仔细观察起了那个人,因为他在这几天逛遍了村子,他可以保证村子中从来没有这个人。
“他这是,在洗手,可是水为什么是红色的呢,难道!”
经过几天从邻里和母亲恶补知识的楚效认出了那个黑衣人是在洗手上的血,想到这里,他更不敢出声了,他害怕那个人发现他然后杀了他。
楚效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他不知道在他来的时候就被那个黑衣人发现了,只是黑衣人没有理他罢了,在过了一会黑衣人做完了手中的事,站了起来,然后他一下子就从楚效的视线中消失了。
“他人呢?哪里去了,不会闹鬼了吧。”楚效忙站起身来想要寻找那个黑衣人,但却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磁性的声音。
“小朋友,你在找我吗?”
听到背后有声音,楚效当场就想跑,可是后领被抓住了,还被提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杀的时候,他被放下来了。
“喂,你是叫楚效吗?”黑衣人语气有点颤抖的说道。
“是,那又怎么样?”
楚效原以为这样说话会激怒那个黑衣人,但没想到黑衣人在听到他的话后,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用奇怪的感情看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半晌,黑衣人才继续说道:“我问你,对于你的母亲,你,是怎么想的?”
黑衣人的话让楚效很不懂,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对于母亲?那我肯定是爱着的啊,你问这做什么,难道你……”
“你别瞎说,那你想要保护她吗?”看到楚效好像有点想歪,黑衣人立马掰了回来,而且好像想教楚效学习武功,但楚效可没有那样的兴趣,毕竟现在的生活过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危险的情况。
黑衣人看出了楚效的不情愿,笑了一下,便起身走了,在消失前他还转身道:“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可以到这里来找我,我相信你会来的。”
“奇怪的人,算了,还是先赶紧捕鱼回去吧,母亲应该都等急了。”
楚效抓完鱼后回家了,他也没有在意那个黑衣人的事,但当他回家的时候,看到的一切让他改变了想法。
楚效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院子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他趴在门上往里看,只见一个满脸麻子的人正对着母亲淫笑,还说着什么“今天就是你还钱的时候了,要是没钱的话”,母亲则不断求着他宽恕几天,甚至跪在了地上。
“哼,不还钱,你是想骗我吗?不过要是没钱,你也可以,嘿嘿嘿。”说着,那个丑陋的人就准备上手,就在这时,楚效冲了进来,挡在了母亲的面前,想要阻止那个男的,但他现在的身体怎么可能拦住一个修过武的人呢,所以他一下子就被扒拉到了一旁。
“你别动她!”楚效又冲了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腿。
“可恶的小子,你是想死吗!?”男人毕竟是修过武的,他狠狠打着楚效,可无论怎样都无法把楚效拉下,他就像是一块膏药一样死死粘着,甚至被打到鼻青脸肿都没有松手。
“孩儿,松手吧,不要这样!”母亲终是看不下去了,她想劝楚效,可在她劝的时候,男人也忍不了怒气了,用尽全力朝着楚效的脑袋打了过去,而就在楚效要被打烂脑袋的一瞬间,白光一闪,男人一下子就呆住了,紧接着他的身体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痕,变成了两半。
楚效哪里见过这样的恶心情景,当即就吐了,母亲也想吐,但看着自己孩子的样子,她还是忍住了,作为一名母亲,她必须要坚强。
“现在呢,你觉得怎么样。”一个黑衣人跳进了院子里,原来男人就是他杀的。
楚效现在根本听不进黑衣人的话,一个劲的吐,黑衣人也没有生气,抱着剑站在了一边,只是他时不时会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母亲,母亲也感觉很奇怪,明明这是一个陌生人,但她却在眼前之人的身上看到了楚效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楚效不再难受了,因为他没有可以吐的了,脸上也白的像纸一样。
他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黑衣人,“我愿意跟你学习。”
“这就对了嘛,早这样不好吗,看你还受一身伤,拿去,吃了它,缓解疼痛的药。”黑衣人抛出了一颗圆滚滚的药丸,还散发着一股清香,楚效也没多想,仰头往嘴里一扔就吃了下去,果然疼痛有所缓解,脸上的红肿也有消减的迹象。
“娘,我可能会跟他呆一段时间,你,能照顾好自己吗,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楚效扶起母亲说道。
“孩子,你所做的一切,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支持,到现在了,你也该离开了,我把那个东西交给你吧,你不是从小就吵着要看吗。”母亲的身形好像佝偻了,像是老了好几岁,楚效很心疼,但他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母亲,“如果不这样的话,母亲,诶。”
过了一会,母亲出来了,手上却抱了一个红色的长条木盒子,看到盒子的瞬间,楚效脑海里闪过了一段回忆,可等再仔细想时又想不起来了。
“孩子,这里面是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呵呵,他一个将军,居然被害死了,而且是死在朝廷里,没有死在他那所谓的战场上,真是讽刺啊。”
伴随着母亲的讲述,盒子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把长剑,还有一个血色的玉佩,这便是全部了。
楚效面色复杂的接过了盒子,可是里面的剑却一下子就被黑衣人抢走了,玉佩倒是没拿走。
“你做什么?!”楚效怒视黑衣人,可黑衣人只是看着剑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片刻他才抬头对楚效解释了一下。
“这把剑,是十大名剑中排第五的‘血渊’,为曾经的大将军楚锡军所持有,无数人想要抢夺,但都被他斩于剑下,久而久之,剑的颜色变成了血红,你觉得你一个弱者拿着这把剑招摇过市会怎样?”
黑衣人的话已经很明了了,楚效只好认命,拿起了红盒子,最后和母亲告别,便跟着黑衣人离开了。
“孩子,你是真像那个该死的啊,也是那么的洒脱,不顾一切,但是他没回来,你呢?”
看着楚效离开的背影,母亲转过身收拾东西了,但地上的泪渍证明了她曾哭过,为她的孩子。
…………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楚效背着盒子艰难的对黑衣人说道,而他这么艰难也是有原因的,黑衣人为了锻炼楚效,一直都是慢跑,还让楚效必须跟上,不然他就不教楚效,楚效无奈,只得费劲地跟上,好在黑衣人的速度还算不快,不然他得跑废掉。
“你不用管去哪里,只需跟着我就行。”黑衣人说完。,速度又快了一分,这下楚效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全用来跟着黑衣人了。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后,黑衣人停下了,楚效也终于能坐下来歇口气,可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连休息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这是,这是要我死吗?到这种深山老林,被野兽吃掉怎么办?”
“我会保护你,在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但在那之前我会先教你一些防身的东西,起来吧,跟我走。”说完,黑衣人往山上走去,不过这次他是走着的,楚效跟着他也算是休息了。
他们走了一小会就看到了一座小木屋屹立在山间,旁边还有一条小溪缓缓流淌着。
“行了,歇着去吧,这里算是我的暂住地吧。”黑衣人朝着小溪走了过去,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弯腰不知道做着什么。
楚效放下了背上的红盒子,也坐到了小溪旁,看到了黑衣人正在做的事,原来他在解开小溪里的捕鱼陷阱,往出抓鱼中,“可是你不是武功很强吗,为什么要这样做?”楚效很疑惑。
“我是武功强,但人总是有懒的时候,我现在不想动弹,就从这里面弄,想动弹时就自己抓,不影响。”黑衣人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让听到的楚效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他还从没听过这样的话,在他的想象中,大侠不都是高傲,豪爽的吗,怎么这个是懒的。
黑衣人好像看出了楚效的想法,但他没有辩解,只是默默的做着一些东西,等过了一会,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架子,底下是木头,架子上是鱼。
火烧了起来,天色到这时也已经有些暗了,火光照在两人的脸上,忽然楚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了黑衣人。
“对了,你叫什么啊,一直叫你黑衣人好像不太好啊。”
“我?你就叫我……算了,还是叫黑衣人吧,这样也还不错。”
“好吧。”
在两人的交谈中,鱼烤好了,散发着香味,虽然没有什么调料,但两人吃的还挺开心,之后他们就睡了,楚效睡在了木屋里,黑衣人则睡在了外面的树上。
就这样,一夜平静的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醒来!”
吼声将楚效叫醒了,而这也代表着他要开始残酷的训练了。
吃了简单的早饭,黑衣人带楚效来到了河边一个阴凉地坐下,交给了他一个小册子。
“这是一个简单版的内功,名字你不用在意,但是这本能和其他内功练成的内力兼容,所以你现在就先练这个吧。”
楚效听完翻开了小册子,可是册子里的东西他却看不懂,好在黑衣人是要先给他做示范,人后才会让他一个人练。
“你看好了,先要双手放在丹田处,静气凝神,按照册子上的经脉运转功法,然后才能练出内力,当然你第一次可能不会做好,多做几次就行。”
黑衣人开始了示范,只见他吐气时嘴里出来的是一缕缕的白气,而且衣服都被撑了起来,看到黑衣人的样子,楚效也开始学习,但只是照猫画虎罢了,距离他真正能开始练习估计还有一段时间。
两个时辰过去了,黑衣人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楚效,只见楚效居然真的开始修炼,而且身上也开始鼓胀,嘴里能吐出若隐若现的白气,但黑衣人却并没有震惊,反而一脸平静,好像早就知道这会发生一样。
“呼,嗯?我这是成了吗?”醒来后的楚效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而且体内还有着什么东西在流动一样。
“还不算,你必须要练到能把你现在的丹田填满,然后才能开始内力修炼的下一步。”
黑衣人毫不犹豫地打击了楚效,但他的话没错,楚效现在只不过是新手罢了,如果因为这个而骄傲自满,那他也没必要帮助楚效了。
接下来的时间,楚效跟着黑衣人分别进行了各个方面的锻炼,导致等停下来了的时候楚效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费劲,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哼,以后的日子里还有更多呢,尽快熟悉吧,不然你就不用指望了。”黑衣人说完就走了,留下楚效在原地继续喘着气。
“呵呵,我不会放弃的。”楚效凭借着毅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回了木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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