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女子答了一声是,同两个紫衣女子一同迎杀出去。
圣姑回转身来,用力将齐小墨扶起,靠在一棵松树上,右手握住齐小墨左掌。
齐小墨便觉一泓清泉也似的真气从他掌心流入,缓缓从手臂到达全身各处筋络,最后在胸口处停了下来。
齐小墨怔怔地看着圣姑,见她花容月貌,如惊鸿艳影,实在难以接受圣姑要利用自己的现实
圣姑道:“你的心包络受了重创,已经细如蚕丝,虽然目前不会就死,但以后无法再运真气,不能过度兴奋和悲伤,否则只怕将心包筋脉冲断,这便——唉——”
看圣姑的样子好似很伤心。
或许吧,假如他不能成为她的种子,那么她只有另寻他人。
不过像齐小墨这样天生的武学奇才,应该是很难找吧。
所以,与其说圣姑很伤心,不如说惋惜更恰当。
齐小墨道:“没关系,功名、地位、财富都是外在的东西,有时候只要剥脱了这些外在的东西,才能真正认识一个人。也许你现在还不够认识我。”
圣姑惊诧地看着齐小墨,仿佛看不懂他一样。
圣姑幽幽地道:“我也帮不了你——这世上只有仇先生或能救你,但他若知道你练了他的归海大法,只怕他非但不肯救你,还要怪你盗他的秘笈——”
圣姑是出于真心吗?
看来自己果然是伤重难治,命不久矣。
齐小墨难过地道:“不用啦,这叫因祸得福,天教我不必再做曾川峰第二。”
偏偏齐小墨内伤甚重,脑子虽然清楚,口舌却不听使唤,声音越来越轻。
“你说什么?”圣姑问道。
齐小墨又说了一遍,更加模糊难辨。
糟啦,齐小墨心想,只怕今天自己要死在这里。
只可惜他的一腔江湖梦。
圣姑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便俯身下来,把耳朵贴在齐小墨的唇边。
齐小墨只觉得圣姑的秀发都挨到自己的鼻子了,那种淡雅的少女体香,这一下令齐小墨的脑子也含混不清起来。
只可惜他连爱情的滋味都还没尝到过。
齐小墨当时只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不由冲动道:“嫁给我,我用下半辈子慢慢跟你说!”
这句话,圣姑听见了。
圣姑顿时脸上飞红,默默地看着齐小墨,只见他凤表龙姿,一表人才,其实芳心已动。
圣姑沉默了半晌,方叹气道:“你可知我是谁?你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告诉你罢,我的名字叫云霞,是天上的云,到了地上就不值钱了。“
“我爹我娘早早地就把我卖了,换了钱好给弟弟娶媳妇。幸而丽香主救了我——”
圣姑说起她的往事,不由得令齐小墨动容,心里想:原来她也是个可怜人。
现在自己受了重伤,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齐小墨觉得她没必要再骗自己。
这样一想,齐小墨把刚才对圣姑的厌恶全丢到爪哇国去了。
齐小墨费力地睁开双眼,朦朦胧胧看见一个倩影,便好像是水里一株桃花的倒影。
圣姑云霞的眼里噙着眼泪,问道:“你说,假如我真的刮花了我的脸,你还娶我吗?”
齐小墨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动动手指,将在他手心里云霞的小手握了一握,以示安慰之意。
云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霞的双颊覆上了一层光,好像已经想象到自己大婚的场景。
一会儿,她的神情又黯淡下去,她的双眼垂下来,怔怔地看住齐小墨,她仿佛下了个大决心,“这样吧,我用真气先护住你的心包脉络,暂时保你不死,不过最多维持你半个月的时间,你最好尽快找到仇先生——唉——”
云霞忧心忡忡,深深叹气,“即便找到他,他也未必肯帮你你幸而马上就要开办‘释义大会’,我想仇先生一定会去的你”
云霞断断续续地说着,思维跳来跳去,可见她已经心绪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齐小墨看她真情流露,如此关心自己,自然心里也是暖烘烘的,因为刚才自己猜忌她而觉得十分抱歉。
齐小墨费力地动了动嘴唇,终于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云霞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云霞也终于讲出真话:“你可知我看你得到曾大侠的内力,便想在你体内种下花蛊,好让你一生一世为婆门教做事!现在好了,既然你心包脉络受损,连性命已经危在旦夕,可也不用浪费我的花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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