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缓缓的,暖洋洋的,让齐小墨的身体好像是泡在温泉里,十分舒服。
随着热量越来越多,渐渐地却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仿佛是滚烫的水银,越来越多的水,是汹涌的澎湃的水。
仿佛曾川峰要在他体内放进去一个大海。
而齐小墨只是一口还没启用的小水罐。
“太好了!太好了!”曾川峰喃喃地道,“你居然一点内力都没有。”
“假如你已经练过其他门派的内功,可能会跟我的内力不相容。”
“但是你居然一点内功都没练过!”
“简直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奈奈的!我才不是你的礼物!齐小墨在心里如此道。他的身体越来越燥热!
那些未驯服的内力,活像一道道海浪不断拍打着他,沧海横流。
齐小墨身体的各个穴位都是又麻又痛。
甚至已不止是一个大海,而是倾尽了一整条银河之水,泛滥在他体内。
已经再也装不下了,所以不住地压缩和反激。
“你这样——你这样是不行的——”白云虚弱地道:“他——一点——一点内功都没有,你——你给他这么多功力——他——他驾驭不了!”
“慢慢的,他就习惯了!”曾川峰无所谓地道。
沧海逆流,像是天空上打了一个雷,勾动地火,在齐小墨体内熊熊燃烧起来,热不可挡。
齐小墨满脸通红,身体像是一个充足了的气囊,变得鼓鼓的,终于忍无可忍,一只猛虎从海中腾跃而出。
齐小墨“啊”地吼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嘿,嘿嘿。”曾川峰颇有些得意地干笑两声。
晨曦初露,林子中显出朦胧的影像。
村子里的火已经熄了,灰戳戳的天空像是燃烧后的灰烬,透着一丝疲乏。
曾川峰好像干瘪了不少。
老人家更瘦了,在晨风中摇摇晃晃,如同秋日里一根枯草。
“十多年前,老夫是叱咤江湖的英雄。”
“没想到一遭中了婆门教的毒,受尽折磨!”
“十多年前,老夫就应该死了!”
“但老夫也不想就这样白白死掉,所以老夫将一生的功力全部灌注到你的身上,你可以算是老夫的关门弟子。”
“可惜老夫没有功夫教你刀法了——你可以到襄阳找老夫的女儿,让她教你——”
“月儿——月儿——”曾川峰喃喃地呼唤着,眼中展现出了难得的柔情。
齐小墨好想吐——
“呕——”他张开嘴巴,干呕着,倒并非是因为曾川峰那些与容貌不相符的柔情,而是因为他体内太多的真气。
这些真气在齐小墨身体里摇荡,让齐小墨好像是晕船。
明明是体内太多内力,却好像虚脱了一般。
齐小墨四肢乏力,站也站不起来。
“不公平——真是不公平——”白云喋喋不休地。
“简直是——暴殄天物——”白云羡慕嫉妒恨地道,“你给他——这么多,他——又利用——用不起来!”
曾川峰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输完了功力,感觉人生大事已经完成,忙着交代遗言。
“月儿——你见到他就是见到爹了,十多年来,老夫一直在找这样一个人,可以继承老夫的衣钵!”
“他是人间难得的武学奇才,你可得好好培养他!”
“月儿——”曾川峰的眼角涌动着一汪浊泪,“这十年来,爹都好想你,却又没有勇气来见你!”
“也不止是你,谁也见不到老夫,老夫——老夫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曾川峰忽然拿起刀,在脸上纵纵横横划出许多刀痕。
他是想毁去自己的容颜,好让他在死后,别人认不出死在这里乃是当年锄强扶弱、侠肝义胆的鼎鼎有名的曾川峰!
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内力,所以划下这几道特别的艰辛和痛苦。
东方露出鱼肚白,那一点熹微的光照着这血糊糊的脸,比他那张人皮更为狰狞。
曾川峰的时间到了,他带着一种悲壮的满足。
“果然,死比活着容易——”他低声道,“早就该死了!”
“啊!曾大侠!”白云本来肋骨已断,疼痛难忍,这一惊,居然晕了过去。
齐小墨再也没想到曾川峰说自尽就自尽!
也许对曾川峰而言,死是一种解脱,比活着更好!
齐小墨浑身都是酸麻疼痛,勉强支撑自己坐起,靠在一棵松树上,脑子浑浑噩噩,要想站起,却是不能。
清晨的阳光带着它闪闪的翅膀照入树林,瞬间将昨夜的惊心动魄和血腥味都覆盖了。
“哟!”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是林中飞出来一只小雀,带着清晨阳光的喜悦。
“他把内力传给这小伙子了!”
齐小墨只觉眼前一亮,对面树枝摇晃处,走出个明晃晃的人儿出来,耀如春华,体态轻盈,竟是圣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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