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风奴吓走了电锥子,施工变得很顺利,不到三天,护栏过道就架设好了。
待到电锥子们重新走出洞穴,试图夺回野果林时,它们看到,林子中间已经横隔起一条长长的木板走廊了。
改了道,采矿作业又重新恢复起来。
人群行走在两条护栏中间,十分安全,电锥子拿他们毫无办法。
它们凑在护栏两侧,撞的撞,射的射,将一根根锥刺扎在木板上,对着那些木板发泄自己的不满,却只能巴巴目送里面那些刨子来来往往。
然而,护栏走道只是解决了刨子们的路途安全问题,却改变不了往返路线变长的事实。
很快的,更长的路途消耗、更短的睡眠时间就让刨子们越来越吃不消,采矿效率开始急剧下降。
矿洞里,刨子们有气无力敲着墙壁,火把中摇曳的火光加剧着他们的睡意,他们手脚在动,眼皮却合上了一半。
临近收工的时间点,他们脚边的竹篓却都还只填了浅浅两层矿石。
这时,五六个青壮刨子从隔壁矿洞跨了进来,扫视起洞内人的竹篓。
他们流里痞气卸下自己的竹篓,盯着众人看,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洞里的刨子们见了他们,都向后挪了挪身子,各自抱住自己的矿篓。
负责这洞的盘羊人监工见了他们,不但没有训斥他们,反倒收起鞭子,懒洋洋挪到他们几个旁边。
只见那伙人中有一个悄悄给盘羊人手里塞了什么小贿,那监工竟回身甩了句“都给我认真干活别偷懒”,便独自出洞透气去了。
剩下那伙家伙便恶凶凶打量起其余刨子。
为首那人倒尖脑袋、嘴巴宽长,表情阴沉,他对这个洞里的刨子们问道:“今天孝敬咱哥们的份儿都准备好了吗?”
他踢了踢那些空荡荡的竹篓,显然对里面的存货不太满意。
接着,他们不由分说,动起手来,将洞内人采好的矿石全部倒进了自己的篓子里,再将空空的竹篓甩回给他们。
面对这样的生夺硬抢,有个别刨子选择反抗,却吃了拳头,最后也只得沉默下去,重新挖矿装填自己的篓子。
风奴几人离他们稍有一些距离,风奴低声向科林和奶球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刨子中的流氓吗?”
“是的,”科林回答他,“带头那人叫鲨头,人们称他们为鲨头帮,他们长期恃强凌弱,抢别人的矿石去交货。”
“哼,不劳而获吗?”
风奴听了,自然是对他们嗤之以鼻。
“是的,但更重要的是,他们这样就不用自己动手挖矿了,那么沾染矿毒的机会就大大减小了,所以他们才活得比别人久一些。”
“还真是各有各的路子啊。”
风奴笑了一声,瞥了瞥科林和自己涂满草汁的手臂。
“什么路子?”
奶球表示不太明白。
“没什么。”
风奴和科林收起话题,不打算说出野草汁的事。
风奴接着问:“蝰蛇不管这帮孬种吗?他不是最看不惯耍小聪明的人吗?”
“噢不,蝰蛇喜欢着他们呢,他们总能弄到些小玩意,暗里孝敬他和监工们,土烟、私酒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搞到的。”
科林解说道。
“再说,他们抢了别人的矿石,别人为了完成任务,还得再挖满一篓,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是在帮助蝰蛇鞭策其他刨子干活,对蝰蛇也没损失。”
“真是一帮杂碎。”
说话间,鲨头帮的人凑到了风奴等人面前。
他们的篓子还没填满,看情形,是还要再找人抢点干货。
风奴站起身来,拦在科林和奶球的竹篓前,冷冷盯住鲨头,不让他们靠近。
鲨头和他的同伴也站定在那里,凶凶瞧住风奴。
“老大,我们要抢这个温奴人的吗?他可是……他可是那天……”
“我知道!”
鲨头偏过头去,低声喝了他同伴一声。
他跟风奴对视了一会,没有说话,两个人杵在那里,各不示弱。
过了几秒,鲨头改了主意,对身后的五六个人抬了个手势。
“走,咱们再去别处瞧瞧。”
说着,他们便提起各自的竹篓,转身出了洞口,摸向别的矿洞而去。
科林和奶球舒了一口气,用感激的眼神望向风奴。
鲨头帮的人离去后,盘羊人监工又转回了洞中。
他似乎刚才在外面偷喝了两口小酒,此刻鼻子上正泛着红光,眼皮正半垂半睁,头上两只硕大的羊角在火光下摇来晃去。
借着酒劲,他开始有意无意找刨子们的茬,责难他们。
“怎么搞的,干活这么不卖力?挖了一天,才挖了这么点?”
他一边骂,一边操起鞭子抽打洞里的刨子。
有刨子便反驳:“我们挖的矿石都被鲨头的人抢走了,你看不到吗?”
谁知,他不辩还好,一辩,却遭到了盘羊人更狠的抽打。
“懒家伙,还找借口!我没看到什么鲨头的人,我只看到你在偷懒!”
啪!啪!
“我让你狡辩,让你狡辩!”
啪!啪!
一众刨子只得忍气吞声,拼命挖起矿来。
风奴等人隔他们稍远一些,又保住了自己的矿石,便没有挨打,众人挨打时,他们只在一边悄悄说话。
风奴疑惑问道:“鲨头帮哪里来的私货行贿?难道他们跟外界有联系?”
“不知道,哪有什么‘外界’,这岛上除了营地里的人,便只有野兽,哪有其他人?”
奶球答道。
“你怎么知道?”科林反驳道,“咱们也没有去过营地和矿区之外的地方。”
“我们出去不了,难道鲨头帮的人可以吗?”
“也许他们有什么法子跟外面的人取得联系呢?”
风奴思考道:“如果真的存在你所说的‘外面的人’,那想必他们也有船。”
“对,那些土烟和私酒多半是从海外运来的,也许就是从风吹大陆。”科林也顺着思索。
“看来我们得弄点那些玩意来瞧个究竟。”
“难道我们要去和鲨头帮的人打交道?”
风奴瞥了一眼盘羊人监工,低声说道:“用不着那么麻烦。”
到了收工的时刻,刨子们在盘羊人的监督下,一个接一个走出矿洞。
风奴故意留到最后,等其他人全部出去以后,他才懒懒散散挪向洞口。
盘羊人等得有些不耐烦,招呼他赶紧动起来。
这时,风奴假装扭了脚,蹲下身去,赖在洞里不走了。
盘羊人便气冲冲朝他跨了过来,操起鞭子打他。
“磨蹭什么?懒东西!”
风奴见此时洞里只有他两人了,便突然窜起身来,一把擒住盘羊人。
“你要干什么?来人!”
盘羊人大嚷。
可这洞里十分闭音,风奴不等外人听见,便捏住他的嘴巴,将他向后推了一把。
那盘羊人被风奴这么一推,后脑勺猛然撞在矿洞的岩石上,瞬间就歪倒下去,一命呜呼了。
风奴连忙在他身上一顿搜罗,找到了那个鲨头帮的人塞给他的小瓶。
凑近一看,那是一支半个巴掌来大的袖珍玻璃酒瓶,打开一闻,里面装着极烈的白酒。
风奴也不多耽搁,将剩余的烈酒淋在盘羊人嘴边,又在他脑勺下垫了一块突兀的矿石,给他做出一番醉酒跌死的假象,然后自己揣了酒瓶,奔出矿洞去了。
*
矿洞外,守军拖着一具尸体来到蝰蛇跟前。
蝰蛇正站在矿山口,检阅着刨子们今天的劳动成果。
“报告蝰蛇队长,有个盘羊人监工醉死在矿洞里。”
“蠢东西,正事不好好干。去去,把他弄走,就地埋了。”
蝰蛇倒也不在乎那盘羊人的死活,急令手下将他尸体处理了,也不细查。
他倒是更忧心队伍的开采状况,他看着刨子们那一个个要死不断气的样子和一篓篓半空的矿石,心里说不出的不爽。
他拔出刀子,凑近一个个刨子,吼叫道:“你们是怎么了,没吃饭吗?都不想要脚趾头了吗?”
刨子们嚷道:“大家都没挖满,你要割掉这么多人的脚趾头吗?”
“是啊,割了脚趾,咱们只会在路上走得更慢了,哈哈哈!”
“割吧割吧,把我们都杀掉算了,看以后谁来给你们挖矿!”
人群中随之爆发出一阵乱哄哄的吵嚷。
蝰蛇见状,肝火怒烧,气得直咬牙。
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不可能真的去对这么多人施刑,只能吞了闷气,招呼这些家伙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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