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来,这魔界竟然一点都没有变。”月兮一下船就给自己变了一身装束,魔界与天界不同,自然也不能像在天界一般行事。
润玉也没有说什么,换了一身与月兮类似的装束走在月兮身后。很快,目光就被不远处的旭凤和锦觅吸引过去,他们还在这里等着二人,只是和一个小商贩聊起来了。
“妖娘,你还没给灵力呢?”小商贩拉住锦觅,锦觅初来魔界,自是不明所以。
“什么灵力?”
“我来替这妖娘付了。”润玉快速走到小商贩身前,递给他一颗灵石。
闻言,旭凤转身看向二人,又在周围四处搜寻一番,并未发现月兮的身影。
“小鱼仙倌,你们到了,仙上呢?”
“姑姑。”润玉看向之前月兮停留的摊位,却没再看到那身倩影。于是快步走过去询问起商贩。“刚刚在这里的妖娘呢?”
“妖娘?您是说刚刚那位绝色妖娘,她是您的娘子吧。魔爷好福气。”商贩对月兮印象如此深刻除了花钱大手笔外,就是那让人过目不忘的容颜了。
润玉有一瞬间愣神,娘子?随即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否认。“你看到她去哪了吗?”
“魔爷,妖娘让我转告您,她想在这里自己走走,你们先去客栈,不用等她。”商贩将月兮的原话转给润玉后,扛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其他地方走去。
他们这些商贩,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久留的。
“姑姑呢?”旭凤见润玉空手而归,不免有些担心。魔界月兮确实来过,那也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实在不放心就让她自己这么跑。
“她想自己逛逛,我们先去客栈吧。”润玉没再逗留,他相信月兮做什么都有她自己的道理。
忘川河边,还是刚刚的码头旁,只是此处不像之前那般喧闹。月兮看着平静的河面没有动作,似是看向了远方,又似乎没有聚焦,只是单纯的在思考。
“夫人。”最终,还是穷奇没忍住,自己走出来。
只是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向月兮行礼。
月兮缓缓转过身,满眼疑惑。“夫人?你没认错人?”
“我不会认错人。”穷奇似乎有些激动,刚准备靠近月兮就见月兮后退了一步,才止住自己的脚步。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主人离去后,您便忘掉了所有。”穷奇低着头,两万年前他就知道月兮不是月兮了,但还是想赌一赌,赌月兮不会伤害他。900年前他输了,现在他不介意再输一次。
“忘?我不觉得我的记忆有缺失。”月兮说的很坚定,却又没那么坚定。坚定的是语气与神情,不坚定的却是内心。
如果真的没有缺失,这段时间莫名其妙出现的片段又是怎么回事?
“夫人,是来封印我的吗?”穷奇不想继续争辩,千年前月兮没有信他,现在他也不抱任何希望。
月兮沉默片刻,毫不犹豫地点头。
穷奇轻轻地笑了,“有时候真的挺想追随主人去了,总比被封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要好。只是我答应过主人要保护好夫人,便不会食言。”
穷奇再次单膝跪地,“恳请夫人给我些时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穷奇看向月兮的眼神很恭敬,还有几分乞求。
月兮很不喜欢穷奇对她的称呼,微微皱了皱眉。“别叫我夫人。”
“仙上是答应了吧。”
月兮沉默,五指张开看向魔界的夜空。目光紧紧锁定在无名指的小戒指上。她问过父君与师兄,这戒指是做什么的,两人的回答含糊不清。
而穷奇看到戒指时,眼眶有些湿润。“仙上,我先告退了。”
月兮没有回应,只是穷奇刚走没两步,月兮的声音就传来。
“只要你不动小玉儿,做什么都可以。”月兮的动作没有变,表情依旧。
“仙上为何对夜神殿下这般上心?”
“不该问的,别问。”
穷奇没有被威胁的愤怒,反而是一种满足。这才是他认识的夫人。
“穷奇告退。”
穷奇走后,月兮站在河边出神的看着远处。
“为何这般上心?我也不知。”
这个问题无数人问过她,包括润玉在内。她只知道,第一次在天界看到还是个孩子的润玉时,就想要护他一世,直至死亡。
“姑姑还没回来吗?”润玉三人来到客栈订了客房,就连后续的行程都已商讨完毕,只是月兮却还不见踪影。
润玉点点头,有些担忧。夜已深,他该回去值夜了,可月兮还知道在哪,他也无法放心的离开。
“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明早你回来,我保证姑姑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面前。”旭凤也知润玉此番前来,必是要两头奔波的。
“麻烦了。”润玉目视前方,却迟迟看不到那个期待的身影出现。
“哪里的话,她也是我姑姑。”旭凤转身回到客栈,润玉停留没多久也便离去。
至于月兮去了哪里?不好意思,逛夜市逛太嗨了,早晨润玉回来了还没有到客栈。
“小魇兽,你怎么也来了?”月兮看到魇兽的那一刻,立即奔过去抱住它的头,也不管它是趴着躺着还是干什么的。
“呜呜。”魇兽挣扎着从月兮怀里出来,控诉她刚刚差点让它窒息的事情。
“小魇兽,你家主子呢?”月兮坐在一旁,拍着魇兽的头。魇兽会出现在这里,表明润玉一定也在这里。
“姑姑,昨夜去了哪里?”润玉是喜悦的,却不想表露过于明显。
“随便逛了逛,找客栈花了不少时间。”这个月兮没有说谎,魔界的客栈也不少,要找到润玉他们住在哪一家,确实需要费些时间。
“没耽误吧。”
润玉点点头,还能耽误什么呢,只不过是怕他没去值夜罢了。
“今天有什么准备?”来魔界之前,旭凤没跟她说过任何计划。她昨晚能那么肆无忌惮的游玩,不过是因为,她只负责封印,至于如何抓穷奇,那不是她的任务。
“先去吃早饭吧。”润玉朝月兮伸出手,又忽觉不妥,转而拍了拍魇兽的头。
月兮不明所以,润玉这两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刚走至客栈门口,便听到了打斗声,二人对视一眼,“烂桃花。”
润玉摇摇头,怎么什么事情她都能往那方面想呢?
“她是卞城公主,卞城王的掌珠,此次前来,应是冲着天界战神前来。只是……”
“小凤凰不愿拔剑,欺人太甚了。”月兮兴致缺缺,打了个哈欠进入客栈,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前自行吃起来,压根没有要等人齐的自觉。
倒是润玉和锦觅在门口看得很起劲。待几人回来时,月兮已经在一旁吃得打嗝了。
“这位想必就是月兮上神了吧,鎏英见过月兮上神。”
月兮摆摆手,“免了免了。小公主身手不错。”
鎏英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刚刚月兮好像没有去看他们比试。
“谢上神夸奖。”管它看没看,应了就是了。
“一会儿出发了叫我,我去睡会儿。”昨晚浪了一晚上,这会儿着实困了。
“姑姑我带你去。”
“不必。”月兮阻止了润玉的动作。“你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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