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尽处有灯火 第十四章

“辜也，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想试试你的身手，你信吗？”

“你知道的，我完全可以杀了你。”林瘦眼角透着凛冽的寒光，如匕首一般，刺向辜也。

辜也轻笑一声，手法熟练地转着那把镶金扇子走过来磕了一下林瘦的肩。

“所以啊，我只是试试你的身手而已，毕竟我们还各有所需，谁也舍不得对方死。”

“画还要不要了？”

“要要要，当然要了，我可是已经准备好剩下的钱了。”

第二天晚上林瘦才若无其事地回来。

“哥！”凝烟赶紧跟上去，“这两天你又去拿那幅画了？”

林瘦微点头，“英雀已经开始全面封锁消息，以后你也不必再躲避追杀了。”

“谢谢你。”这句话包含了万千情感。

“师父待我如子，我应当这样。”

“英雀那边有点事，卧月酒馆先关几天门，你们出去住一段时间，小易，你跟着我去英雀。”

“这跟我们也有关系吗？”

“就怕牵扯上，那几个人，为了权力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能不去英雀嘛，我去那儿干什么啊！我还是留在凝烟身边保护她们吧，毕竟她俩什么也不会。”

林瘦深思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他看向书微，“你跟我出来一下。”

他今日穿着一身窄袖白底暗蓝长衣，腰间束着一条深青祥云宽边锦带，领口和袖口都镶绣着墨漆流云纹，以暗蓝布带将黑发高高束起，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散。

“那幅画我已经拿去卖了。”

“你找到真的了？”

林瘦点点头。

“够你救命用了吗？”

“刚好，你就不生气？那可是你们家的东西。”

“那是白府的东西，不是我的。现在白府已经不在了，画在不在又有什么意义？”

林瘦低头勾起一抹微笑，接着说：“明天你跟着凝烟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叶易。”

书微不解：“小易师父？有什么事吗？”

“防着他点就对了。”

翌日，英雀内部，此时一片低沉。

几位当家危然坐定，下方一片黑压压的人纷纷低着头。

一个虚弱但仍强撑着的声音响起，“兄弟们跟着我，闯下这一方地，创下英雀，可这帮啊，是易建不易安，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我若那天起不来，诸位兄弟就跟着老二。”伍爷看向二当家辜也，辜也微点头。

旁边坐着的玄衣女子不动声色，把玩着手里的凤血玉。

“当初，你独闯英雀十一门，浑身是血、满眼杀戮来这里见我，并未得到答案。杀了我的近侍，为了一句话，替我做了两年事。如今，我已时日无多，辜也与十三娘蠢蠢欲动，辜也确实心有丘壑，但手段毒辣，我怕他走入歧途，若不能带领英雀，必要取而代之。”

林瘦拜下，“我无心与此，伍爷还是另找他人。”

“你要找两年前命案的线索，戌时三刻，春风亭内。”说完，伍爷出门而去。

林瘦陷入沉思。

书微一边想着林瘦的话，一边收拾东西，该如何把小易支开呢？

他们还没来得及动身，就突然闯进来一批穿着黑衣的女子，将他们围在酒馆内。

“凝烟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知你们是谁？”

“林瘦的朋友。”

书微刚准备过来，凝烟向她摇头，书微赶紧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待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带走！”

小易见人要带走凝烟，马上大打出手。

书微假装被吓到了，要跑出去，被守在门口的人拦下。

小易寡不敌众，被生生擒住。

“我倒还忘了，林瘦还有你这个小帮手，一并带走。”

等到他们一行人走了之后，书微才从二楼出来。

按照约定时间，到了亭内，却不见来人。

正纳闷，一支箭从林瘦面前穿过，疾风带动发梢，正定在柱子上。箭上有纸，纸上有文，曰：浮玉城城主府，水金宫定还丹。

书微跟着那些女子，她们进了一个有不少守卫的地方，匾上刻着两个大字：英雀。

书微混进去后，找到了关押凝烟的房间，并得知这里的头目不在，自己装作给凝烟送饭，“十三娘吩咐的，说不要饿着了这位姑娘。”两个守卫开门。

书微拿出早先预备的纸条给凝烟看，“他们为什么抓你？要怎么救你？”

凝烟赶紧拿笔写下：“要用我威胁我哥，快去梨园找他。”书微点头，赶紧出去，还不忘装模做样交代一句：“把人看好了。”

书微才知道，十三娘是英雀的三当家。

书微小心翼翼地到处找，还好帮上人多脸杂，并未引起注意。

进入大当家的领域发现人的着装又不一样，自己只得冒险了。书微用剑拦下一人，拿出令牌，“三当家有话要问，带我去见林瘦。”

那人给书微带路，来到林瘦房间门口，“就是这里。林瘦，三当家又派人来找你了。”

“进来。”

书微摘下面具：“是我！”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跟着一群女人来的，凝烟和小易被抓走了。”

“被一群女人抓走的？”

“你们三当家派的人，指名要抓凝烟。”

“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们没发现我。我去看过凝烟了，她被安置在苏苑西侧的房间里，暂时没事，她让我给你带信说那个十三娘要用她威胁你。”

“我知道了，你以后不要到这里来，很危险。”

书微点头，“怎么去救他们啊？”

“你不要管这些，我会去救他们的，你今晚回酒馆去睡，留在我这里不安全。”说着又去书桌边拿来纸笔，写下便笺：老头儿，这位姑娘先在这儿住段时间，我会来接她，到时候一定拿好酒来孝敬你——林瘦。

“拿着这个，带上钱，去南城，找一个叫锁老三的人，那老头儿还挺有名的，把这个给他看，他会收留你的，记得给他买点酒”

书微看了写下的内容，“林瘦，我可以在这里帮你的，你答应过~”林瘦笑着打断，“我知道，你是不是没仔细看我写的？我说了要来接你，等我处理好一切再去找你，好吗？”

书微乖巧地点点头。

“走吧，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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