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塔山羽卫局内。
“歌兰,你可以出来了。”基北打开了关着基维和歌兰的牢门,歌兰走出来后似乎想说些什么,基北一扭头向她做了一个“你先出去”的动作,歌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出去了。
基维想要跟着出来的时候,基北却“啪”地一声把牢门又拉上了:“你还不行,先等会儿。”
基维叹了口气,手抓在铁栅栏上:“老爹,我确实动手了,但那是他蛮横在先,我是被迫反击的,不信你问歌兰。”
“你是我儿子,我当然优先相信你,”基北捏了捏晴明穴,“更何况枭那个惯犯都已经承认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这两年天天找人打架,这一带出了名的不良少年,基维想道,这么说了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碰见过他也真是走运。
“那为什么不能放我出去?”
“只是想换个地方和你聊会儿罢了。”
基维苦笑:“老爹,这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但却是最能让你爹最头脑清晰的地方,”基北在椅子上坐下,不再看他,老练地点燃一根香烟,目光罕见的锋利,“基维,你自己的事暂且不论,但是我不允许你怂恿他人,尤其是歌兰跟你一起去圣山,我希望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会遵守约定的,”基维点头说道,“而且你放心,我一开始确实是想邀请歌兰一起去的,但中途就放弃了,没有说出来。”
基北听完一愣,神色和缓了许多:“是吗……”似乎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有些后悔了。
“但是老爹先说好,我还是想去圣山,这一点没有改变。”基维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基北沉默了一下:“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想去圣山吗,儿子。”
“登上圣山,取回圣果的人,被视为我们羽人的英雄。”基维答道。
“确实是我们的英雄,”基北说道,“几万几十万人中才出一个的英雄,想想自己的情况,你真觉得自己能成为那其中之一吗?”
“那老爹你年轻的为什么去了?”基维问。
“不怕你笑话,那个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只要运气好些,说不定真能成为那几十万人中的一个,在萨塔山我飞的最快,看的最远,灵能的强度和控制力也都名列前茅,自认为头脑灵活,”基北将快要抽完的香烟丢到地上踩灭,“可当我终于抵达圣山山脚下的时候,站在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之间,我才明白自己也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个。”
基维沉默了,他清楚老爹说的都是事实,那些在家里堆放满一个房间的奖杯奖状无不充分地证明着这一点,那些以前包括现在都使他自豪,但现在更多的是给了他压力。
“基维,我知道你渴望别人认同你,但要别人认同你的方法千千万万,何必要选择一条荆棘之路,而且你要知道,圣山可不是什么鸟语花香,宛如天堂的圣地……”基北顿住了,似乎是碍于什么,不愿多说下去,但同时也是希望留给儿子思考的时间。
“那,老爹是认为我做不到是吗?”基维低着头说道。
基北感觉很心痛,他不愿打击自己的孩子,但也没法不负责任地鼓励他,更何况如果能打消他去圣山的念头的话,于是他轻轻“嗯”了一声。
“老爹都做不到的事情,明显不如老爹的我自然也做不不到,这是非常正确的逻辑,”基维抬起了头,“但如果我能在攀峰这一件事上超越老爹的话,老爹就会同意我去了吧。”
这回复大大超出了基北的预料,以至于他失声笑了出来:“你是认真的吗?”但他很快收住了笑,少年的眼神无疑是在告诉他,他是认真的。
基北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来伸出拳头朝向基维:“那就约好了,如果你能在攀峰上超越我我就让你去,不光如此,我还承担你的路费。”
“约好了哦。”基维同样朝他伸出拳头,意味着二人的约定达成。
话已至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矢北开门打算出去,一半身体越过房门的时候停下了,背对着他:“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攀登圣山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我和你妈妈怎么办呢?”
基维抿了抿唇,一扭头:“不是还有默哥哥嘛。”
基北没说什么,失望地带上了门。
被关在房间里的基维忽然意识到什么,拍打着铁栏杆发出声响:“喂老爹,你倒是把我放出来啊!”
基北出来后注意到靠在不远处的歌兰,愣了一下:“你没走啊。”
“毕竟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等候了一段时间的歌兰问道,“叔叔,为什么关着基维。”
基北下意识地抽出一支烟,火柴点火的时候想想还是算了:“本来只是想让他冷静一下,我知道不能展羽对他的打击很大,但是没必要为此冲昏了头脑,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真是个不叫人省心的孩子,脾气和我年轻时一样倔。”
“他的脾气倔……嗯,确实。”歌兰眼中有了一丝忧虑。
与此同时,另一间牢房内。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挂上攀岩枪的呢?枭翘着一只腿,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思考着。
啊,对了,一定凑近他的那个时候,他那个时候明显分神了一下,现在想来是早在提防我了,哼,有够谨慎的,不,还是该说果断吗,能够毫不犹豫地展开措施。
“喂,枭,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负责审讯他的羽卫拍了拍桌子。
“吵死了,听着呢,本大爷也不是第一次被抓进这里来了,有什么好审的。”枭不耐烦地反击道。
“我说你啊,年纪轻轻就隔三差五被抓进来有意思吗?”羽卫苦恼地用笔杆挠着眉心,显然对这个问题少年也很无奈。
枭忽然想到什么,咧嘴笑了:“这样吧大叔,不如你告诉我和我一起被关起来的那家伙是谁,我保证安分几天。”
“休想!你这家伙简直胆大包天,竟然要我透露受害者的隐私!”羽卫气得把笔拍到了桌子上,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他简直想进去打他一顿,保证他安分守己。
“不告诉我也没事,反正我早晚也查得出来。”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高南,我来和他说。”一个镇定的声音安抚下高南暴跳的神经。
“羽卫长。”高南怔了一下,立刻起身站定,退在了椅后。
“哟,基北大叔,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去旅游了。”枭身体不动,却暗中提起了精神,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你不是想知道和你打的人是谁吗,那我告诉你,”基北在桌前坐了下来,手指交叉,“他就是我的儿子,基维。”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枭的意料,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笑出一声,最后捶地放肆地笑了起来:“多么有趣,我还以为那人是谁,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基北羽卫长的儿子,基北羽卫长的儿子竟然不能展羽,哈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
一旁的高南额角跳出青筋,然而基北并未动怒,只是嘴角有一丝冷酷的笑意:“你先别急着笑,枭,别人不了解你,可是我了解。”
枭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抬头冷冷地说:“你敢说你了解我?”
“是啊,如果不是做了一番调查,谁能想到现在成天找人打架,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你,两年前可是被欺凌者。”基北淡淡地说。
枭阴沉着脸不说话。
“说起来我好像还见过你一次,只不过是好几年前了,我一时竟没想起来,”基北回忆道,“那时我去学舍接基维,恰好碰见在一处隐蔽的山壁,一群高年级的孩子把一个瘦小的孩子踢打得鼻青脸肿,说起来白头发的孩子还挺少见的……”
“住嘴……”枭低声说。
基北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我把他们赶跑了,想问那个孩子是谁的时候,他打开我的手,没有展羽,而是沿着崎岖的小路跑走了,那个时候我意识到,他被欺负的原因恐怕就是……”
“我叫你别说了!”枭冲了上去,双手猛烈地抓在栏杆上,对灵能特化处理过的栏杆都滋滋作响。
基北没有再说下去,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枭,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告诉你他是我儿子?”
“为什么?”枭的心里也有这样的疑惑。
“因为我了解过你,所以知道你平时虽然总是打架,但对象都是从前欺负过你的人,欺凌他人的人,以及主动来找事的小混混,虽说以暴制暴也不提倡,但是这一次为什么对基维动手呢?”
枭沉默了一下,撇开头:“他说的话让我很不爽,就是这样。”
“不能展羽者的痛苦,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就算已经加入了有羽的行列,也不要迷失了自己,”基北说完了想说的,便起身准备离开了,“还有就是希望你遵守约定,安分守己几天。”
“另外,”基北着重说道,”如果你因此再去找基维麻烦的话,我下次去找你时,就不会是以羽卫长的身份了。”
枭冷漠着表情,没有答话。
高南跟着他一起出去,担忧道:“羽卫长,真的不要紧吗,那可是个成年人都害怕的凶狠孩子啊。”
“凶狠?大概只是喜欢用凶狠,来掩饰内心的懦弱吧。”基北叼起一根烟,却发现没有火柴了,只好作罢,转身右手拍了拍同事的肩,“高南,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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